1 花田别离

我人生最初的记忆是在外婆家那田里金灿灿一片片的油菜花，一朵朵黄色的花朵一眼看去让人心旷神怡，我每次去都会跑去这闻闻那闻闻，有时还能看到蜜蜂在那上面采蜜！

“欣欣，别靠的太近，小心它蛰你！”

外婆慢悠悠的走过来警告我。

那时我不知道为什么别的小朋友睡前听到的是妈妈的摇篮曲，而我听的是外婆哼唱的歌谣。

直到三岁那年，一对陌生男女出现在外婆家门口，女人走到我面前蹲下时，我闻到她身上发出的淡淡香味。

“这就是，欣欣？”

女人和外婆用手指在空中划出奇怪的形状，外婆点点头，把我推到女人面前“欣欣，这是妈妈。

叫妈妈”我躲在外婆的蓝布围裙后面，盯着眼前的女人打量着。

女人突然“啊-啊-”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母鸡。

我“哇”地哭出来，把脸埋进外婆温暖怀里。

那天晚上，外婆一边给我洗脚一边给我解释：“欣欣你的爸爸妈妈不会说话，也听不见。

但是他们是爱你的，因为要赚钱养家才把你送到外婆这，现在你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了，他们是来接你回家的！”

水很烫，我的眼泪掉进盆里。

我不明白什么是“听不见”，只知道那个会发出可怕声音的女人是来带我走的。

“我不要妈妈，我只要外婆就够了！”

我踢着水花哭喊着。

2 无声的拥抱

外婆的手停住了，我看到她的眼里有什么东西在闪，但她只是更用力地搓我的脚丫：“傻丫头，外婆老了，你该和你的爸爸妈妈在一起。”

搬回父母家的第一天，我抱着外婆给我缝制的布老虎蜷缩在陌生的床上。

月光把窗栏的影子投到墙上，像一道道栅栏。

父亲轻轻推开门，把一杯温牛奶放在床头。

他比划的手势在墙上投出巨大的影子，像一场沉默的皮影戏。

小学一年级的第一天，妈妈给我扎了漂亮的辫子，还换上了新买的红色连衣裙。

爸爸用手语告诉我：“你今天很美。”

我已经能看懂一些简单的手语，但还是扭过头不看他。

“我自己可以去学校。”

我用着我们自己能懂的手语告诉他们。

妈妈着急地摇头，比划着要送我。

我固执的站在门口不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