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牌桌上赢到最后的人时的语录

在牌桌上赢到最后的人时的语录

作者: 西湖名片

其它小说连载

长篇其它小说《在牌桌上赢到最后的人时的语录男女主角小远小夏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西湖名片”所主要讲述的是:导语:麻将馆的暖气很但我手脚冰堂哥把一沓百元钞票摔在桌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一个月挣那点连上桌的资格都没别在这儿丢人现”我没说只是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轻轻推到桌子中央——那是准备用来结婚的房产“这我押一套”满屋的哄笑瞬间凝他们终于意识一个被踩在泥里三十年的决定站起来的时是要见血1堂哥新装修的别墅挑高五水晶灯把人影拉得老我低头看了眼鞋...

2025-11-09 13:18:53

导语:麻将馆的暖气很足,但我手脚冰凉。堂哥把一沓百元钞票摔在桌上,

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一个月挣那点钱,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我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轻轻推到桌子中央——那是准备用来结婚的房产证。

“这局,我押一套房。”满屋的哄笑瞬间凝固。他们终于意识到,

一个被踩在泥里三十年的人,决定站起来的时候,是要见血的。

1堂哥新装修的别墅挑高五米,水晶灯把人影拉得老长,

我低头看了眼鞋尖——上周在超市特价区买的皮鞋,擦了三遍还是泛着灰,

和地面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比,活像块没洗干净的抹布。"小远来了?

"表舅举着半根中华烟晃了晃,"坐啊,等会儿开牌局。"他手腕上的金链子蹭着茶几,

发出细碎的响。我扫了眼茶几,普洱茶叶在玻璃壶里舒展开,

标签上的数字让我心跳漏了半拍——三万六一饼。"坐我这儿。"父亲扯了扯我衣角。

他缩在单人沙发里,褪色的蓝布衫洗得发白,袖口沾着点没擦净的油渍。

这是他上周去社区义务修水管时蹭的,我劝他换件新的,他说"旧衣服穿着得劲"。

牌局是堂哥提的。他倚在真皮沙发上,宝马X5的钥匙在指尖转得飞,"打现金的,小局,

输赢万把块。"说话时眼睛扫过我,像在打量商场里打折区的残次品。

我数了数围过来的人:表叔、二舅、堂哥,还有隔壁房刚进来的三伯。他们的手机都亮着,

朋友圈刷新声此起彼伏——堂哥今早发的高尔夫球场定位,配文"资源才是顶级社交货币",

现在已经有三十七个赞。"小远月入五千吧?"堂哥突然笑了,钥匙"啪"地拍在茶几上。

"我家保姆都比你挣得多。就这,还想上桌?"哄笑声像炸开的爆米花。

表舅的烟烧到过滤嘴,火星子溅在他鳄鱼纹皮裤上。三伯拍着大腿,金戒指磕得茶几咚咚响。

连父亲都在笑,笑得肩膀发颤,可我知道那不是开心——他的手指攥着沙发垫,

指节白得像冬天结的冰。我低头看工牌。早高峰地铁门夹过的褶皱还在。

这是我在这座城市的身份证,每天挤两小时地铁挂在胸前,生怕被保安拦在写字楼外。

此刻它躺在茶几上,堂哥的皮鞋尖轻轻碰了碰,像在踢块没人要的垃圾。"五千块,

够喝这壶茶吗?"堂哥端起茶杯,茶雾模糊了他的脸,"我这茶,一泡抵你三天饭钱。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响,像旧空调启动时的嗡鸣。上周五交完房贷,

银行卡余额剩三百二十七块。未婚妻小夏煮了三顿青菜面,汤里飘着两片油花,

她把面都拨给我,自己啃馒头。"下周发工资就好了。"她这么说的时候,

眼睛亮得像我老家的星空。可此刻的星空在三万六一饼的茶里,在宝马钥匙的反光里,

在所有人的笑声里。父亲的笑还在继续,

我突然想起他上个月在菜市场和人吵架——卖鱼的多收了五毛,他红着脸争了十分钟。

五毛钱都要争的人,怎么能在儿子被羞辱时笑得出来?"入场资格。"堂哥的声音像根针,

"你有吗?"我摸向公文包。包是三年前小夏送的,边角磨得泛白,

里层还塞着我们的婚纱照样片。房产证复印件在最底下,用回形针别着,

折痕里还留着房产局打印机的墨迹。那天小夏举着复印件说:"等装修好了,

我们在飘窗放盆绿萝。"她的手指点在"陈远 林夏"两个名字上,

像在点一颗会发芽的种子。现在我把那张纸抽出来,展开时能听见纸纤维撕裂的轻响。

堂哥的车钥匙还在茶几上,金属冷得刺骨。我把房产证压上去,纸面平整,像块墓碑。

"押房。"我说。声音不大,可满屋子的笑突然卡了壳。大伯轻咳一声,

茶盏碰在玻璃上发出脆响。表舅刚要递过来的烟停在半空,火星子明灭着,像颗将熄的星。

堂哥的皮鞋尖顿住了。他坐直身子,手指摩挲着房产证上的红章,"真敢啊。

"他的声音里没了笑,"你就不怕输?"我盯着他腕子上的百达翡丽。

那表他上个月朋友圈晒过,配文"时间是顶级商人的第一成本"。现在秒针走得极慢,

每动一格都像在刮我的耳膜。"输了,我搬去地铁末班车外三公里的出租屋。

"我听见自己说,"赢了——""赢了又怎样?"堂哥突然笑了,可那笑没到眼睛里。

他伸手去摸西装内袋,动作带起一阵古龙水味,"玩点有意思的?

"父亲的手突然攥住我手腕。他的掌心全是汗,像块泡了水的海绵。我转头看他,

他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茶几上的工牌还躺着,"陈远"两个字被茶雾洇湿,

晕开一片模糊的蓝。我想起今早小夏给我发的消息:"今晚早点回来,我熬了莲藕汤。

"她不知道我在这儿,不知道我押上了我们的家。可此刻我突然明白,有些尊严,

不是为了给别人看的——是为了让自己知道,在被踩进泥里的三十年里,我还能站得直一次。

堂哥的手从内袋抽出来,一叠红钞被拍在茶几上,发出闷响。我数了数,十张。

他的戒指压在钱上,红宝石在水晶灯下泛着血光。"一局定胜负。"他说,"输的人,

当着全家族的面,给赢的人鞠躬。"父亲的手在抖。我轻轻抽回手腕,把工牌捡起来。

工牌贴在胸口,隔着衬衫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那是我的名字,我的身份。"开始吧。

"我说。窗外的天暗了。有人调大了背景音乐,古琴版的《野狼disco》飘过来,

琴音裹着电子鼓点,像把生锈的刀在割耳朵。我摸起第一张牌。2牌局开始第三圈的时候,

堂哥突然把刚赢的筹码往桌上一推。“玩小点多没劲。”他摸出钱包,

抽出十张红票子“啪”地拍在茶几上,金戒指在钱堆上划出刺啦声,“五百一注起跳,

要玩就玩真金白银的。”表舅最先凑过去,搓着金链子笑:“大侄子这局带劲!

”他从裤兜摸出叠钞票,边角还沾着油星子——估计刚从中介所收的定金。

二舅跟着甩了五张,三伯摸出张黑卡晃了晃:“先记我账上。

”我低头看自己面前——除了那张房产证复印件,空得能照见水晶灯的影子。

“小远这筹码……”表舅拖长了音,烟屁股在烟灰缸里按出个焦黑的圆,

“该不会要拿工牌押吧?”哄笑声又起来了。三伯拍着大腿,金戒指磕得茶几咚咚响。

表舅的金链子在胸口晃,撞出细碎的响。堂哥跷着二郎腿,宝马钥匙在指尖转得飞。“哎哎,

”堂哥突然俯下身,烟灰缸往我这边推了推,“别把灰落人身上。”话音未落,

一截烟灰“簌簌”掉在我裤腿上,像颗烧红的小火星。我盯着那点灰,

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嗡鸣。上周小夏在商场看见这条工装裤,摸了摸标签又放下,

说“太贵”。后来我在淘宝找了同款,花一百二买的,她洗的时候特意用了护发素,

说“布料硬,得养着”。“这料子,”堂哥用鞋尖碰了碰我裤脚,“洗三次该起球了吧?

”他的皮鞋是新擦的,鞋油味混着檀香直往鼻子里钻,“我家保姆穿的都比这讲究。

”我掐着指节,指腹抵着掌心的老茧。那是修服务器时被机柜划的,

小夏用创可贴给我贴了三天,说“像朵小红花”。现在这朵“小红花”在发烫,

烫得我手机在裤兜震动都没察觉——直到屏幕亮起来,小夏的消息跳出来:“你还好吗?

”我突然想起今早出门时,她站在玄关帮我理领带。那是她用暑假补课费买的,打折款,

一百五。“今晚要是喝酒,记得吃片胃药。”她说着,手指在我喉结上轻轻碰了碰,

像在试探什么。原来她早看穿了。手机又震了下,是她的语音。我划开,

听见背景里的地铁报站声——“下一站,春江别墅”。她明明说今晚要改作业,

明明说“你陪爸吃饭就行”,明明……玄关的风铃突然响了。我抬头,看见小夏站在门口。

她穿了那条在商场看了三次的裙子,浅蓝的,裙摆有细密的褶子。她没看我,没看满屋子人,

只提着帆布包走到我身边。帆布包是我们去宜家买的,二十块,她总说“能装下全世界”。

现在她从包里摸出个红绒盒,打开时金属相碰的轻响,像颗小石子投进深潭。

金项链先落桌上。那是她妈给的,说是“压箱底的陪嫁”,细链子上坠着颗小月亮,

她平时只戴去见家长。接着是金镯子,圆滚滚的,

内壁刻着“长命百岁”——是她奶奶临终前塞给她的,说“留给孙媳妇”。最后是对金耳环,

比黄豆大些,她总嫌“老气”,可今天擦得锃亮,反光刺得我眼眶发热。“够吗?”她问我,

声音轻得像片云。我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只看见她耳尖红了——每次她紧张就这样。

堂哥的笑声像被掐断的哨子。他盯着那堆“土气”的金器,百达翡丽在腕子上闪,

“现在谁还拿这当钱?”他抽出三张红票子甩在金镯上,钞票拍在金属上的脆响,

惊得表舅的烟掉在地毯上。“三万能买十个这。”他说,扫了眼小夏的裙子,

“够买条像样的裙子了。”小夏弯腰捡烟。她蹲下去时,

我看见她后颈的碎发——今早我帮她吹头发,她说“别吹太干,会炸毛”。

现在那些碎发沾着汗,贴在皮肤上,像沾了水的蒲公英。“谢谢。”她把烟递还给表舅,

抬头时眼睛亮得惊人,“但我们只押这些。”古琴声裹着电子音,像根细针在扎耳朵。

表舅捏着烟的手在抖,三伯的黑卡滑进了茶几缝,父亲缩在沙发里,

蓝布衫的袖口蹭着金镯子,发出沙沙的响。堂哥突然笑了,笑得肩膀直颤。

他弯腰捡起金镯子,对着光看内壁的刻字,“长命百岁?”他把镯子往我面前一推,“行,

就当扶贫了。”我摸着金镯子,还带着小夏的体温。那温度顺着指尖往心里钻,

烫得我想起上个月她发工资那天——我们挤在出租屋的小厨房煮面,

她举着工资条说:“再攒半年,就能给你买条皮带了。”现在,

堂哥的皮带扣在水晶灯下闪着冷光。那是他上周朋友圈晒的,爱马仕,配文“男人的体面,

从腰带开始”。我听见他说:“下局——”玄关的风铃又响了。3玄关的风铃晃得人心慌。

我抬头时,小夏正把最后一只金耳环推到我手边,金属碰着玻璃茶几,叮的一声,

像根针戳破了满屋子的臊气。堂哥突然扯了扯皮带,

爱马仕的logo在水晶灯下闪得人眼疼。“小远啊,”他翘起二郎腿,

皮鞋尖蹭过我沾了烟灰的裤脚,“你这个月工资,够买我半条皮带吗?”表舅先笑出了声,

金链子撞着茶杯哐当响:“大侄子这话讲得对,人家哪能跟你比?”三伯跟着拍大腿,

黑卡还卡在茶几缝里,“就是就是,年轻人得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我盯着茶杯里晃荡的茶叶。小夏今早给我泡的茉莉花茶,现在凉了,

浮着一层油星子——是表舅刚才摸钱时蹭上的。喉结动了动,茶水苦得舌头发麻。

“笑够了吗?”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这局麻将,还打不打?

”堂哥的笑僵在脸上。他可能没料到我没接话,指节敲了敲桌面,

百达翡丽的表链刮出刺啦声:“怎么,你还真要押?”我摸出裤兜里的房产证复印件。

纸角被我攥得发皱,边缘还沾着小夏金镯子的细痕——刚才她推金器时,我顺手塞进口袋的。

“押这个。”我松手,纸张轻飘飘落在桌上,在堂哥刚甩出的三万块钞票旁摊开,“婚房,

刚付完首付的。”满屋子突然静得能听见投影里《野狼disco》的鼓点。

表舅的烟掉在地毯上,

滋滋作响;三伯的黑卡“咔嗒”一声滑出茶几缝;堂哥的宝马钥匙停在指尖,没有再转。

“你疯了?”父亲突然站起来,蓝布衫袖口扫得金镯子叮当响。他的手搭在我肩上,

掌心还带着老茧,是修了三十年机器磨出来的。我抬头,

看见他眼里的血丝——今早他特意刮了胡子,说“去大侄子家得体面”,

现在胡茬子扎得我脖子疼。“老周,”大伯的声音像块冷铁,“年轻人要赌,你拦什么?

他坐在主位上,茶杯里的普洱飘着油光,“成王败寇,自古如此。”父亲的手慢慢垂下去。

他摸出裤兜里的烟盒,是三块五的红塔山,塑料膜都磨破了。点烟时打火机打了三次,

火苗晃得他眼眶发红。烟雾漫上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喉咙里发出的闷响,

像老式风箱拉不动了。堂哥突然弯腰捡起房产证。他的香水味混着烟味直往鼻子里钻,

是那种贵得发苦的檀木香。“真押?”他抬头,我第一次看清他瞳孔里的光——不是笑,

是慌,“你知道这房子现在值多少?”我没说话。小夏的手悄悄覆在我手背上。

她的手指冰凉,是刚才蹲下去捡烟时沾了凉气。上周我们去签购房合同,

她在不动产登记中心的椅子上坐立不安,说“要是以后还不起贷款怎么办”。我摸她的手,

跟现在一样凉,我说“有我在”。现在我捏紧她的手,

指腹蹭过她后颈的碎发——今早吹头发时炸起来的那撮,现在软趴趴贴着皮肤。

她的金镯子还放在我面前,内壁的“长命百岁”被灯光照得发亮,像一道疤。

堂哥把房产证拍回桌上。他理了理袖扣,百达翡丽的秒针走得飞快,“行啊,

”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刚才更用力,“就当给你个机会。”他的目光扫过小夏的蓝裙子,

又落在我脸上,“不过——”玄关的风铃又响了。这次风大了些,

吹得茶几上的金器丁零当啷。我盯着堂哥的喉结动了动,他的下句话被风声卷走,

只剩下一个尾音飘过来:“不怕……”堂哥的喉结在风里滚了滚。

他低头看了眼房产证上"周远"两个字,突然笑出声,指节敲着纸角:"小远啊,

我是说——"他抬眼时眉尾挑得老高,香水味裹着点恶意往我鼻腔里钻,"拿结婚房赌,

不怕你未婚妻跑了?"我手背的血管跳了跳。小夏的手指在桌下轻轻掐我虎口,一下,两下。

她上周在超市挑土豆,也是这样掐我——我盯着特价标签发呆,她怕我为省五毛买发芽的。

我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时,小夏后颈那撮碎发在投影光里晃了晃。

她的消息还停在最上面:"等你回家,汤在保温桶里。"字是淡绿色的,

像小区楼下那丛常春藤,每天下班我都要摸一摸,沾两手凉丝丝的生气。"她信我。

"我把手机转过去,屏幕光扫过堂哥的脸。他的笑僵在嘴角,像被按了暂停键的视频。

小夏的手指从桌下伸过来,轻轻覆在我手背,指甲盖抵着我掌纹——那是她教我认的,

说我掌心这条线叫"希望"。表舅的烟又掉了。这次他没捡,直勾勾盯着手机屏幕,

金链子在领口晃得人眼晕。三伯搓了搓手,黑卡被他捏出褶子:"这姑娘...实心眼啊。

"堂哥突然拍了下桌子。百达翡丽撞在实木上,发出清脆的响。"拿嘴信有什么用?

"他扯了扯袖扣,冲门口喊,"阿浩,去后备箱把那箱现金搬来。"玄关的门被撞开。

是他刚大学毕业的表弟,穿双白得刺眼的AJ,跑起来带起一阵风,

把茶几上的金镯子吹得转了个圈。我听见宝马X5的后备箱"咔嗒"弹开,

接着是纸币摩擦纸箱的沙沙声——像极了去年搬家时,小夏蹲在地上数硬币的动静,

她数一张,我往鞋盒里塞一张,说等凑够首付就买带飘窗的房子。阿浩把纸箱搁在桌上时,

三十万现金"咚"的一声。红票子码得整整齐齐,投影仪的光打上去,每道折痕都泛着冷光,

像给这堆钱戴了顶皇冠。表舅的喉结动得飞快,三伯的黑卡"啪"掉在钱堆上,

金链子蹭过纸币,拉出一道亮痕。"小远啊,"堂哥把房产证推到钱堆旁,

指甲盖敲了敲最上面那张红票,"我加个码——这三十万,跟你婚房对赌。

"他的目光扫过我的工牌,那工牌还在我胸口口袋里,硬壳边缘硌得皮肤发疼,"怎么,

不敢接?"我摸出裤兜里的银行卡。磁条被磨得发亮,是这三年在自动取款机插多了。

"这卡里,"我把卡推到钱堆和房产证中间,指甲盖抵着卡面,

能摸到小夏用记号笔写的"加油"两个小字,"是我三年工资、加班费、年终奖。

"我顿了顿,盯着堂哥瞳孔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还有——杀阡陌能借我的所有额度。

""杀阡陌?"表舅凑过来,金链子扫过钱堆,"哪个亲戚?"没人懂。

就像没人懂我电脑收藏夹里"东方彧卿"的课。但此刻我盯着银行卡,

突然想起上周在地铁站,小夏举着手机给我看天气:"明天有雨,记得带伞。

"她手机屏保是我们在看房时拍的,我蹲在毛坯房里,她举着自拍杆,

背景是没装玻璃的窗户,风灌进来吹乱她的头发。"杀阡陌是贷款中介。"我轻声说,

"微信名。"满屋子静得能听见投影仪里《野狼disco》的副歌。

堂哥的宝马钥匙在指尖转了半圈,"叮"的一声掉在钱堆上。父亲的红塔山烧到了过滤嘴,

他掐灭烟头时,手背的青筋鼓得像老树根。小夏的金镯子突然碰响了茶杯,

她轻声说:"我信的。"堂哥突然笑了。这次笑得很轻,像在看什么有趣的戏码。

他弯腰捡起宝马钥匙,钥匙扣上的"成功人士"挂坠晃了晃。"小远,"他把钥匙放回口袋,

指节敲了敲钱堆,"我这人最讲规矩——"他的目光扫过房产证,扫过我的银行卡,

最后落在我工牌鼓起的口袋上,"但既然玩,就玩得尽兴点。

"他伸手抽走茶几边缘的筹码盒。檀木盖子打开时,

里面的象牙筹码泛着暖光——和我出租屋床头那盏小夜灯一个颜色,小夏说那光像月光,

能照见希望。"从现在起,"堂哥把筹码推到我面前,指腹摩挲着最上面那枚"伍仟"的,

"没上限。"我盯着他的指尖。那枚翡翠戒指在投影光里泛着冷绿,像小区楼下那口老井,

小时候我掉过钥匙进去,井水黑得看不见底,只听见"咚"的一声,

像现在这堆钱砸在我心上的动静。小夏的手在桌下攥紧我的袖口。她的金镯子硌着我手腕,

内壁的"长命百岁"磨得我生疼。我抬头时,看见堂哥的目光落在我工牌上,

他的嘴角又翘起来,像猎人看见猎物踩进了陷阱。第一圈牌发下来时,我摸到一张红中。

小夏的手指在我掌心画了个圈——那是她教我的暗号,意思是"别怕"。

堂哥摸牌的动作顿了顿。他盯着自己的牌,又抬头看我,瞳孔里的光突然亮得刺眼。

我听见窗外的风又起来了。而堂哥的手指,正慢慢捏住那张刚摸到的东风。

4堂哥的拇指在东风牌边缘摩挲两下,突然“啪”地拍在桌面上。“清一色加七对子,

十三番。”他漫不经心理着牌,翡翠戒指刮过筹码盒的檀木边,“小远,该你了。

”我盯着记分板上跳动的数字——刚才这局又输了两万三。红票子堆在他手边,

像团烧得正旺的火,而我的银行卡在对面,磁条磨得发亮的地方泛着冷光。“筹码。

”堂哥用筹码夹夹起一摞“伍仟”的象牙片,故意让筹码边缘扫过我胸口的工牌。

硬壳工牌被碰得硌了下锁骨,他笑了,“怎么,心疼了?”我喉结动了动。

工牌内侧贴着小夏的便利贴,此刻正隔着布料蹭着皮肤,

上面的字被体温焐得发烫:“周远不是蝼蚁”。“继续。”我摸牌时手背青筋跳了跳,

指尖沾着牌面的滑石粉,像沾着父亲修机器时蹭的机油——他总说,机油比香水实在。

第二圈牌刚摸完,堂哥突然把牌往桌上一推。“杠上开花,清幺九。”他数着筹码,

故意把“幺九”两个字咬得很重,“这局,五万。”表舅的金链子在领口晃成一片金斑,

他凑近看牌,烟灰掉在我的房产证复印件上:“大侄子这手绝了,小远你输得心服口服吧?

”三伯的黑卡还卡在钱堆里,他搓着手指笑:“年轻人嘛,吃点亏长记性。

”我盯着记分板上的数字跳到了二十八万。窗外的风又起来了,玄关的风铃撞出乱响,

像极了上周房东拍门的声音——“物业费再拖三天,你那破次卧我租给考研的小姑娘。

”“小远。”堂哥的筹码夹敲了敲我的工牌,“发什么呆?”我抬头时,

看见他瞳孔里的光——不是赌徒的兴奋,是猎人的快感。他的衬衫袖口露出半截百达翡丽,

秒针走得比我心跳还快。“大伯。”我突然转头看向主位。大伯正端着茶杯,

普洱在杯里晃出褐色的漩涡。他抬眼扫过牌桌,目光在堂哥的筹码堆上停了两秒,

又落在我发白的指节上。“愿赌服输。”他放下茶杯,杯底碰着茶几发出轻响,“老周,

去那边陪你表婶打两圈。”父亲掐灭最后半根红塔山,烟灰簌簌落在蓝布衫上。他起身时,

我看见他裤脚沾着今早挤地铁时蹭的泥点——那是他特意换的“体面裤子”。“小远。

”他声音哑得像砂纸,“要不……”“爸。”我打断他,“您去那边吧。”他张了张嘴,

没再说话。蓝布衫擦过我椅背时,带起一阵红塔山的烟味,混着小夏金镯子的檀香味,

呛得我眼眶发酸。堂哥的筹码夹又敲了敲桌面:“继续?”第三圈牌打到中盘,

记分板上的数字跳到了三十万整。我摸牌时,指尖突然触到一片潮湿——是小夏的手,

不知何时覆在我手背。她的金镯子硌着我腕骨,内壁的“长命百岁”刻痕扎得生疼。“周远。

”她轻声说,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我抽屉里……还有房产证原件。”我猛地转头看她。

她蓝裙子的褶皱被桌沿压出一道痕,后颈那撮碎发还软趴趴贴着皮肤——今早她吹头发时,

我还笑她像炸毛的小猫。“你疯了?”我压低声音,喉咙发紧,

“那是我们……”“我们的家。”她替我说完,手指在我掌心画了个圈,“上周在毛坯房,

你说要在飘窗放我养的绿萝。”我想起那天的风。没装玻璃的窗户灌进穿堂风,

吹乱她的头发,她举着自拍杆说:“等交房了,我要在这儿挂风铃,比堂哥家的好听。

”现在,她从包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封口处沾着她常用的固体胶,

边缘有点翘——是昨晚她偷偷翻出房产证时粘的。“这是原件。”她把信封推到牌桌中央,

推过堂哥的筹码堆,推过我的银行卡,停在记分板旁边。牛皮纸被她捏得发皱,

像我去年加班时写废的方案纸。“我们押这个。”她抬头看堂哥,眼神亮得惊人,

“你不是要尽兴吗?”堂哥的笑僵在嘴角。他盯着信封上“XX市不动产登记中心”的红章,

百达翡丽的秒针突然走得很慢很慢。“小夏。”我抓住她的手腕,“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信你。”她反握住我的手,指甲盖抵着我掌纹里的“希望”线,

“就像你说‘有我在’时,我也信你。”表舅的金链子突然掉在地上,“当啷”一声。

三伯的黑卡滑出钱堆,“啪”地贴在房产证信封上。堂哥的喉结动了动。他弯腰捡起金链子,

香水味裹着恶意往我鼻子里钻:“行啊,”他扯了扯袖扣,

“那我也加个码——”他摸出宝马车钥匙,

钥匙扣上的“成功人士”挂坠晃得人眼晕:“我押这辆X5。”我盯着那串钥匙。

金属表面还沾着他刚才摸钱的油光,像极了我上次在4S店门口看车时,

销售递来的宣传册——“首付三十万,开回家”。小夏的手指在我掌心轻轻掐了两下。

是超市挑土豆时的暗号,是地铁站提醒我带伞的暗号,是“别怕”的暗号。我深吸一口气。

记分板的数字还在跳,堂哥的筹码堆成了小山,父亲在别桌抽红塔山,烟头明灭如星。

而我的底牌还扣在桌上,压着小夏的金镯子,压着“长命百岁”的刻痕,

压着毛坯房里那阵穿堂风。我伸手,指尖碰到牌背的那一刻,听见小夏轻声说:“翻吧。

”5底牌翻过来时,红木桌面的温度突然烫得掌心发疼。三张K并排躺着,

红桃、黑桃、梅花,边角磨得毛糙——这是我今早出门前,

在公司茶水间偷偷从行政部顺的新牌。他们总说我“连副像样的牌都买不起”,可谁知道,

我提前三天把牌泡在加湿器里,用吹风机调最低档吹了整宿。“三条K。

”我的声音比想象中稳,像在汇报上周的项目进度。堂哥的雪茄“啪嗒”掉在筹码堆上。

他盯着那三张牌,翡翠戒指在桌面敲出急促的点,“你——”“算牌啊。”小夏突然起身。

她蓝裙子的褶皱蹭过我的手背,带着体温。我这才发现她刚才一直攥着我的袖口,

布料被捏出深深的褶子。她从帆布包里抽出房产证复印件,

纸张边缘还沾着固体胶的碎屑——昨晚她蹲在出租屋地板上粘复印件时,我帮她举着台灯,

暖黄的光落在她发顶,像团揉碎的云。“这房子,是我们省吃俭用三年买的。

”她把复印件拍在牌桌中央,动作很轻,却像块石头砸进烟雾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撞在那张纸上,包括大伯茶盏里晃动的普洱,

包括父亲指间快烧到滤嘴的红塔山。“现在,押五十万。”我喉咙发紧。

上周六我们在毛坯房量飘窗尺寸,她踮脚够卷尺时,发梢扫过我耳垂,说“等装了玻璃,

冬天能晒到太阳”。现在那串“能晒到太阳”的承诺,正躺在堂哥的筹码堆旁,

被金链子压出半道折痕。堂哥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弯腰捡雪茄,

百达翡丽的表链刮过我的工牌,“你知不知道——”“我知道。”小夏打断他,

声音像根绷直的琴弦。她伸手按住我手背,金镯子的“长命百岁”硌着我掌纹,

“我知道这房子是我们的命,可有些人,”她抬眼看向堂哥,“总把别人的命当牌打。

”表舅的金链子突然滑进筹码堆,“叮铃”一声脆响。三伯的黑卡“咔”地贴在房产证上,

他搓了搓手指,没说话。堂哥的手指在宝马钥匙上抠出白印。他突然笑了,笑得肩膀直颤,

“行啊,那我也——”“够了。”父亲的声音像块生锈的铁片。我转头看他。

他还坐在别桌的塑料凳上,蓝布衫的领口皱成一团,烟灰落在裤腿上,

烧出个硬币大的洞——那是他特意换的“体面裤子”。他掐灭最后半根红塔山,

烟头在烟灰缸里溅起火星,“小远,小夏,咱不玩了。”“爸。”我喊他。他抬头时,

我看见他眼尾的皱纹里泛着水光,像我初中开家长会时,他蹲在教室外抽烟的样子。

那时班主任说“周远家长得注意,孩子成绩在班里垫底”,他捏着皱巴巴的工牌点头,

说“是是是”。“老周。”大伯放下茶盏。普洱溅在桌布上,洇开个深褐色的圆。

他扶了扶老花镜,目光先扫过堂哥的宝马钥匙,再扫过我和小夏的房产证,

最后落在三张K上,“愿赌服输。”“大伯。”小夏突然开口。她的手指还压着我的手背,

凉得像冬天的自来水,“您说过,牌局是看人心的。”大伯的茶杯在桌上顿了顿。

他盯着小夏,目光从她发顶的碎发,落到她磨得发白的蓝裙子,

最后停在她腕间的金镯子上——那是她奶奶的遗物,刻着“长命百岁”。“小夏啊。

”大伯叹了口气,“你还年轻。”堂哥突然把宝马钥匙拍在桌上。

钥匙扣的“成功人士”挂坠撞在房产证上,“我押这辆X5,连牌带车。”他盯着我,

瞳孔里的光又回来了,像猎人看见猎物咬到了陷阱,“现在,开牌。”我摸牌时,

指尖触到牌背的滑石粉。那是今早我在茶水间往牌上抹的,行政小妹还问“周哥你要打麻将?

”,我笑着说“给客户准备的小活动”。现在那些滑石粉混着小夏手心的汗,

在牌背结成薄霜。“碰。”我把三张K推出去。牌面碰撞的声音像块碎玻璃,

扎进满屋子的香水味和雪茄烟里。堂哥的翡翠戒指“当”地磕在桌角,他猛地站起身,

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响。“你耍诈!”他指着那三张K,“牌是你动的手脚!

”“牌是你带来的。”小夏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她从帆布包里掏出手机,

翻出今早的监控截图——行政部的摄像头拍得清清楚楚,我从抽屉里拿牌时,封条都没拆。

“你说‘用新牌才公平’,我们照做了。”堂哥的脸涨得通红。他抓起那副牌,

手指把牌背抠出几道痕,“你——”“堂哥。”我打断他。这是三十年来,

我第一次用“堂哥”称呼他,而不是“哥”。他愣了一下,我接着说,

“你总说我是‘底层思维’,可底层的人,最会算细账。”我指了指记分板。

之前输的二十八万,加上这局的五十万,

刚好是他公司上个月欠建材市场的尾款——我在他朋友圈看到的,

那条“诚信经营”的动态下,有供应商评论“周总,账期该结了”。堂哥的手突然抖了。

他盯着记分板,百达翡丽的秒针走得飞快,快得我听见了齿轮摩擦的声音。“小远。

”大伯的声音突然沉下来。我抬头,看见他攥着茶盏的指节发白,青筋从手腕爬到手背,

“你——”“大伯。”我站起身。小夏的手还攥着我的衣角,像根风筝线,

牵着我不至于飘起来。“您说过‘成王败寇’,现在,我想当这个‘王’。

”满屋子突然安静下来。堂哥的雪茄在筹码堆里烧出个洞。他突然抓起宝马钥匙,“不玩了!

”钥匙扣的挂坠砸在房产证上,“这局不算!”“算。”小夏的声音像把刀,划破他的慌乱。

她拿起桌上的记分本,翻到我们签字的那页,“你签了字的。”堂哥的脸白了。

他盯着记分本上的签名,那是他刚才赢钱时大笔一挥写的,笔锋还带着得意的弧度。“小远。

”父亲突然走过来。他的蓝布衫蹭过我的胳膊,

带着红塔山的烟味和洗衣粉的清香——那是小夏上周帮他洗的。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工牌,

工牌内侧的便利贴硌着他的指腹,“你真的想好了?”我看着他。

他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今早挤地铁时蹭的泥点,那是他特意换的“体面裤子”上的泥点。

我想起小时候他骑二八杠送我上学,后座的铁皮书包磕着他腰,

他说“小远坐好”;想起我大学毕业租地下室,他来送铺盖,蹲在楼梯口抽了半包红塔山,

说“委屈你了”;想起上周他在医院排队帮我取药,排了三个小时,就为省二十块的挂号费。

“爸。”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粗糙得像砂纸,掌心有道老茧,是当年修机器时留下的。

“我想让您知道,您的儿子,不是蝼蚁。”父亲的眼眶红了。他抽回手,抹了把脸,“行。

”他转身走向牌桌,拿起我的工牌,轻轻放进我胸口的口袋,“咱不丢人。

”堂哥突然抓起桌上的牌,用力一撕。“哗啦”一声,红桃K的尖角划破他的手指,

血珠滴在房产证上,像朵开败的花。“你疯了?”三伯喊。“撕牌不祥。”表舅嘀咕。

我盯着地上的碎牌。红桃K的皇冠还剩半顶,黑桃K的宝剑断成两截,

梅花K的披风皱成一团。它们躺在堂哥的皮鞋边,像被踩碎的糖纸。

大伯的茶盏“砰”地磕在桌上。我抬头,看见他脖子上的青筋跳得厉害,脸上的肉抖了抖,

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窗外的风又起来了。玄关的风铃撞得更响了,

混着堂哥粗重的喘息,混着小夏金镯子的轻响,

混着父亲打火机“咔嗒”的声音——他又点了根红塔山,烟头明灭如星。而我的底牌,

已经摊在桌面上。三张K,带着滑石粉的味道,带着小夏手心的温度,

带着父亲蓝布衫的烟味,像三把刀,插进这满屋子的“成功”与“体面”里。

底牌翻到第四张时,红木桌面的温度突然渗进骨髓。是方片K。四张K整整齐齐排开,

边角还带着今早茶水间加湿器熏过的潮意。我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像吞咽了块冰。

“四条K。”我数牌的声音比汇报项目时还轻,可整间屋子的呼吸声突然碎成了渣。

最先动的是大伯。他手里的茶盏“当啷”砸在桌布上,普洱溅湿了堂哥的鳄鱼皮腰带。

“家门不幸!”他颤巍巍站起身,西装后襟在椅背上勾出个褶子,“周远你疯了?这是赌命!

”他枯瘦的手往房产证上抓,金表链刮过复印件边缘的固体胶,“停了!

现在就停——”“爸!”父亲的喊声响得突兀。我转头时,蓝布衫带起一阵风,

混着红塔山的烟味和小夏洗的洗衣粉香。他的巴掌甩在我肩上,比想象中轻,

像拍掉我背上的灰。“你疯了!”他骂我,可那只手抖得厉害,指尖蹭过我工牌时,

便利贴的边角扎得人生疼——那是小夏今早贴的“加油”,用她改作业的红笔写的。

我盯着他的手。这双手在工地搬了十年砖,指节变形得像老树根,

掌心的老茧能磨破帆布手套。此刻它们悬在半空,抖得连我肩膀都跟着晃。“爸,

”我抓住他手腕,他的皮肤烫得惊人,“这房子是我和小夏的,不是赌。”“放屁!

”大伯的指甲掐进我手背,“你知道这局要是输了,家族脸往哪搁?你堂哥的生意,

你三伯的拆迁款——”“够了。”我扣住他手腕往回一拽。他的金表硌得我生疼,

像块烧红的铁。“这局没完。”满屋死寂。玄关的风铃突然“叮”了一声,

惊得表舅的金链子滑进筹码堆。小夏的手从桌下伸过来,攥住我的小指。

她的金镯子凉丝丝的,“长命百岁”四个字硌着我指缝。

我想起昨晚在出租屋粘房产证复印件,她蹲在地上,台灯暖黄的光照着她发顶,

说“要是输了,大不了我们租一辈子房”。现在她的掌心全是汗,可手指绷得像琴弦。

“周远,你真当自己能赢?”堂哥突然笑了。他弯腰捡起雪茄,百达翡丽的秒针走得飞快,

“你知道四条K的概率是多少吗?”他弹了弹烟灰,火星落在房产证上,烧出个芝麻大的洞,

“或者说——”他抬眼看向我,“你真觉得我会让你赢?”父亲的手突然抖得更厉害。

他抽回被我攥着的手腕,转身去捡地上的红塔山,烟盒皱得像团废纸。“小远,

”他蹲在地上,声音闷得像从井底冒上来,“咱不玩了成吗?爸求你——”“爸!”我喊他,

喉咙发紧。他抬头时,我看见他眼尾的泥点还在,是今早挤地铁蹭的。

那是他特意换的“体面裤子”,裤脚还沾着地铁站台的灰。“我想让你知道,

”我吸了吸鼻子,“你儿子不是只会低头的。”堂哥的雪茄“啪”地按灭在烟灰缸里。

“行啊,”他扯松领带,露出锁骨下的金链子,“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他抓起桌上的宝马钥匙,钥匙扣的“成功人士”挂坠撞在父亲脚边的红塔山盒上,

“我再加这辆X5,连牌带车。”大伯的脸白得像张纸。他松开我的手,扶着桌沿坐下,

茶杯在他手边晃,茶水溅到他西裤上,“你——你这是要把整个家族搭进去!

”“搭进去的是我自己的东西。”堂哥嗤笑,目光扫过父亲佝偻的背,“总比某些人,

一辈子搭进去都换不来半间房强。”父亲的背猛地绷直了。我盯着堂哥。他的嘴角还挂着笑,

可眼底的光像把刀,刀尖正戳向父亲后颈的白发。小夏的指甲掐进我手背。

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像去年冬天我们在毛坯房敲墙,她举着锤子砸瓷砖,手套磨破了,

掌心渗血,却笑着说“这样才是我们的家”。“开牌。”我的声音哑得厉害。

堂哥的手悬在牌堆上方,停顿了三秒。然后他抓起最上面的牌,翻过来——是张红桃3。

满屋子的呼吸声突然炸开。表舅“哎哟”一声,三伯拍了下大腿,

大伯的茶杯“咔”地裂了道缝。堂哥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他抓起剩下的牌一张张翻,

方片5、黑桃7、梅花9……最后一张是小王,印着金色的“吉祥”二字,讽刺得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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