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淮水

淮安淮水

作者: 爱发呆的杨先生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淮安淮水大神“爱发呆的杨先生”将柳丫根旺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唢呐不是吹给人听是吹给这黄泥巴地、吹给淮河浑黄的水听声音劈开了腊月里干冷的空像一把钝刀割得人心里头发两顶灰扑扑的破旧轿没有红只在轿顶上胡乱系了条褪色的红布一顶往东庄一顶往西庄在这条连接两个村子的土路中擦身而连停都没十六岁的柳丫就被塞在东去的那顶轿子轿子晃得厉像一口要散架的棺她身上是借来的、宽大不合身的暗红色粗布袄磨得她细嫩的脖子发...

2025-11-01 14:11:33
唢呐不是吹给人听的,是吹给这黄泥巴地、吹给淮河浑黄的水听的。

声音劈开了腊月里干冷的空气,像一把钝刀子,割得人心里头发颤。

两顶灰扑扑的破旧轿子,没有红绸,只在轿顶上胡乱系了条褪色的红布条,一顶往东庄去,一顶往西庄来,在这条连接两个村子的土路中间,擦身而过,连停都没停。

十六岁的柳丫就被塞在东去的那顶轿子里。

轿子晃得厉害,像一口要散架的棺材。

她身上是借来的、宽大不合身的暗红色粗布袄子,磨得她细嫩的脖子发红。

头上盖着一块同样分辨不出原本颜色的布,透过缝隙,能看见自己冻得通红、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弯弯月牙似的白印子,却感觉不到疼。

脑子里是空的,又像是塞满了东西。

爹蹲在门槛上,脑袋快要埋进裤裆里,那旱烟袋一口接一口,烟雾缭绕后面,是他一夜之间佝偻下去的脊背。

娘哭得快要断了气,一遍遍摸着她的头发:“丫啊,认命吧,咱家不能绝后啊……你哥他……也得有个媳妇传香火……”哥呢?

那个因为家穷娶不上媳妇、快要三十岁的哥哥,躲在屋里没出来,只听见压抑的、像是野兽受伤般的低吼。

换亲。

两个字,像两座山,把她和西庄那个素未谋面的姑娘,一起压进了这暗无天日的轿子里。

她用自己,给哥哥换回一个媳妇。

轿子猛地一顿,落了地。

外面是喧闹的人声,夹杂着粗野的笑骂。

帘子被一把掀开,冷风混着呛人的土腥味灌进来,她被人粗鲁地拽了出来。

盖头晃荡间,她瞥见一个破败的院子,土坯墙裂着大口子,院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一张张黑瘦的脸上,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带着审视牲口般的神情。

拜天地?

没有。

对着院里那棵枯了一半的老槐树,她被按着脑袋,和一个黑影磕了个头。

那黑影很高,却缩着,动作僵硬笨拙,靠旁边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推搡着才完成动作。

那是她的丈夫,李根旺。

西庄李家的独苗,据说……是个哑巴。

她被推搡着进了所谓的新房。

一股潮湿的霉味和久未打扫的尘土气扑面而来。

土炕上铺着半旧的席子,一床看不出本色的厚棉被堆在角落。

窗户纸破了好几个洞,冷风嗖嗖地往里钻。

闹洞房的人挤了进来,带着酒气和更加露骨的调笑。

有人去扯她的衣袖,有人往她身上摸。

她惊恐地往后缩,脊背抵上冰冷的土墙,无处可逃。

就在这时,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行了行了!

都滚出去!

没见过新媳妇啊!”

人群哄笑着,不太情愿地散去。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她和那个哑巴丈夫,还有一个端着个破碗走进来的老妇人。

那是她的婆婆,李王氏。

干瘦得像一根秋风里的柴火,颧骨高耸,一双眼睛陷在深深的褶子里,看人时像两枚冰冷的钉子。

李王氏把碗往炕沿上一蹾,里面是半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和一小块黑乎乎的窝头。

“吃!”

命令简短,没有任何温度。

她看了一眼缩在墙角、低着头的哑巴儿子,又把目光盯在柳丫身上,上下打量,像是在估算一件刚用粮食换回来的物件的成色。

柳丫一天水米未进,胃里绞着疼,但她看着那碗东西,喉咙发紧,一点食欲都没有。

夜里,哑巴根旺磨磨蹭蹭上了炕,脱了外衣,露出精瘦的、肋骨分明的上身。

他靠过来,带着一股长期不洗澡的体味和陌生的男人气息。

柳丫浑身绷得像块石头,恐惧让她几乎要尖叫。

他伸出手,笨拙地想要摸她的脸,她猛地一偏头,躲开了。

根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声音,似乎有些着急,又有些恼怒,加大了力气来扳她的肩膀。

挣扎间,他碰到了她胸前刚刚发育的柔软,柳丫像被烙铁烫了一样,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开!

根旺没防备,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后脑勺撞在炕沿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他愣住了,摸着头,脸上先是茫然,然后迅速被一种被冒犯的愤怒取代。

他“啊啊”地低吼着,眼神变得凶狠,像一头被激怒的幼兽。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

李王氏举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站在门口,灯光从下往上照着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显得异常阴森恐怖。

她显然没睡,一首在听着这边的动静。

她没看儿子,两步跨到炕前,一把揪住柳丫的头发,把她从炕上拖了下来!

柳丫痛呼一声,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土地上。

“小贱蹄子!

刚进门就不安分!

我李家拿一个好好的姑娘换你来,是让你当大小姐供着的?”

李王氏的声音又尖又细,像钢丝一样刮着人的耳膜。

她松开头发,转而用枯瘦的手指死死掐住柳丫胳膊内侧的嫩肉,用力拧着。

柳丫疼得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李王氏喘着粗气,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

在昏黄的灯光下,柳丫看清了,那是一根纳鞋底用的、又长又粗的钢针,针尖闪着寒光。

“不听话?

老娘有的是法子治你!”

李王氏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让你男人治不了你,我来!”

她一把扯开柳丫单薄的裤腿,露出大腿内侧最细嫩的那片皮肤。

冰凉的针尖抵了上去,柳丫浑身一颤,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窒息。

“记住喽,”李王氏凑近她耳边,声音像毒蛇吐信,“往这儿扎,伤了,烂了,也没人看得见!

你要是敢说出去,敢跑,我就把你爹娘的房子点了!

把你哥那条腿也打断!

让他换来的媳妇也跑喽!”

话音未落,手臂猛地用力!

“呃——!”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呼从柳丫喉咙里挤出,她眼前一黑,感觉那根冰冷的钢针穿透皮肉,带来一阵尖锐至极、几乎要撕裂灵魂的剧痛。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沿着大腿内侧流下,温热而黏腻。

李王氏拔出针,在她衣服上擦了擦血迹,冷冷地瞥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疼得浑身痉挛的柳丫,又瞪了一眼吓得缩回炕角的儿子,啐了一口:“没用的东西!”

然后,端着油灯,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黑暗重新吞噬了屋子。

柳丫瘫在冰冷的地上,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腿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比这更疼的,是那颗沉入冰窖的心。

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混着地上的尘土,糊满了脸颊。

窗外,是淮河岸边无边的、沉沉的夜。

远处,隐隐传来几声狗吠,更添荒凉。

这一夜,十六岁的柳丫,死了。

活下来的,是李根旺的媳妇,是李家用一口袋粮食和一个姑娘换来的、会喘气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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