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永生男巫，捡到个小鬼。他给我做饭洗衣，我教他魔法防身。
结果这小崽子居然偷偷喜欢我？赶紧把人踹进人类社会，溜了。六年后骑士团围剿我，
为首的团长竟是他，他眼里弥漫着疯狂老师，这次你跑不掉了。---我是一个男巫，
会魔法的那种。作为一个足不出户的宅男，平时所有事都是用魔法解决的。今天，
我心血来潮出门倒垃圾。其实也就是拎着那个散发着古怪气味的、漏了个洞的破木桶，
想出门走走，顺便视察一下我的魔法罩那里传来的异样。
慢悠悠晃到那片我施了障眼法的森林边缘时，脚下突然出现了一团不明物体，
我差点一脚踩上去。幸好眼神好。我踢开挡路的树杈子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不小心碰到一个罐子——天知道哪来的罐子，大概又是哪个失败的魔法实验产物。
自从我这成了禁林，周边简直成了帝国魔法师的垃圾场。我天天施魔法也清不完。烦死了，
早晚找他们算账！正想着，拖鞋尖碰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仔细一看，
那是个血糊糊的一团，蜷在腐烂的落叶和断枝中间。要不是我活了太久，对生命
这种玩意儿的气息已经麻木到近乎厌恶，已经好久没见活人，不仔细看可能还真发现不了。
啧，麻烦。我拨开几乎遮住全部视线的长发，勉强弯腰看了看。是个小孩，大概十岁？
浑身是伤，衣服被血浸得看不出原色，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我一边抠鼻子一边说啊，
麻烦死了，就当没看见吧走了几步，我又原路返回。永恒的生命带给我的除了无聊，
就是深植骨髓的多管闲事。……算了，就当捡个打扫卫生的。我嘟囔着，
像拎破布口袋一样把他拎了起来，血滴答滴答，落在我脏得看不出本色的短裤上。啧，
这么重的伤？不过几年没出门，外面已经这么畜生了啊。瞬移到家，
给这个小鬼喂了点我做的特效药，顺便帮他治愈伤口。接下来就是听天由命了。
没想到这个小鬼生命力顽强得像蟑螂。
在我那堆满魔法书、过期药剂和不明污渍的破塔里躺了几天，居然就能下地了。
小鬼刚开始警惕的很，对周围的一切都有敌意，尤其对我。你是谁？！我在哪?！
张牙舞爪的。小白眼狼，白瞎了我的药。我也没惯着你差点就死了，我把你带回来治好，
看你活蹦乱跳的，没我，你早死了！听完后，他卡姿兰大眼睛睁得溜圆，看上去呆呆的。
不过他对我没了敌意，也不再抗拒我的靠近。我帮他清洗了身上粘了几天的脏污。该说不说，
小白眼狼长得还挺好看。阳光下，金发像揉碎的蜜色绸缎，被风吹的轻晃，
看上去蓬松又好摸。碧眼是浸了清泉的蓝宝石，是清透的琉璃色。
平视前方时眼尾没半分弯度，唇瓣抿成淡粉的直线，连颊边软肉都透着股认真。
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嗯，手感真好！他脸红红的把我拍开，
呦呵，脾气还挺大。小屁孩说他叫艾里克，是个孤儿，他所在的孤儿院里的院长是个渣子。
强迫院里的小孩去接客，对象主要是一些贵族恋童癖。其中有个贵族，特别喜欢虐待他们。
那些被送去的小孩，运回来时，十个有九个断了气，身上没有一块好皮。于是，
艾里克有一天趁着夜色，绑了喝醉的院长，一把火烧了孤儿院，放跑了孤儿院的所有小朋友。
但是他自己，却在逃跑途中，被那个贵族派人追杀。绝望之下，他用尽力气，
拼命跑到我这片禁林里，然后就晕过去了。我这里有屏障，一般人不能也不敢进来，
不过这个小崽子………我眯了眯眼，随后摆了摆手别说那么多没用的，我可不是做慈善的，
我的药可不便宜，量你也没钱。我单手插兜，斜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钱，
你以后就给我打工还债吧，小仆人。他抿了抿唇，半晌，就当我以为他不会说话时，
他开口了：谢谢……我摆了摆手，不耐烦道行了，二楼，你房间。然后，
他就真的开始负责起我的日常起居。扫地，做饭——虽然经常把厨房搞得一团糟，
洗衣服——包括我那几百年没换的短袖和快磨破底的拖鞋。塔里依旧堆满杂物，
空气里依旧漂浮着魔药和灰尘的味道，但似乎……多了一丝烟火气。
他开始能做出勉强可口的食物，打扫时也能避开那些危险的法阵核心，
甚至在我实验失败、搞得一团糟时，会默默地拿来清理工具。
我们就这样吵吵闹闹的生活在一起。他嫌弃我的邋遢和不修边幅，
我嫌弃他的笨手笨脚和过分吵闹。但不知不觉间，这种吵闹成了塔内唯一的背景音。
他会在我看着窗外发呆时，
一件他洗干净的外袍虽然我通常下一秒就把它甩到一边；我会在他练习魔法累得睡着时，
随手画个恒温结界，免得他着凉。作为交换，我随便教了他几个小魔法，点火球，凝水珠，
挡挡风什么的。但他学得极其认真。那双蓝眼睛在练习魔法时会变得格外明亮，
专注地盯着指尖跃动的火苗或凝聚的水珠，仿佛在凝视世间最珍贵的宝藏。他进步很快，
快得让我偶尔会从发丝的缝隙里，多看他两眼。他吵得很，整天老师老师地叫个不停，
比我那些实验失败的爆炸声还烦人。不过，或许是一个人久了吧，我不讨厌就是了。偶尔，
他也会乔装打扮，去外界采购食材，顺便打探消息。有一天，他捧回一摞告示，
好激动的样子那个贵族死了！我懒洋洋的嗯了一声，并不惊讶。
他碧蓝的眸子静静的看着我你干的，对不对？我抬眼看了他一眼，
随即又躺回去我可没有那么闲。艾里克又说上个月，你半夜出门了，那个贵族，
刚好也是那个时间死的。啧，我不耐烦的挠了挠头，转头看他，
戏谑道你连我什么时候出门都知道，咋的？偷窥我？果不其然，
他脸瞬间红成一个大苹果，转头跑了。呵呵，小样，跟我斗？还早呢。艾里学魔法倒是快，
每次学会一种，眼睛就会亮闪闪的，像揣着宝藏。加上那一头毛绒绒的金发和水润的大眼睛，
看起来就像一只小金毛。或许是许久没有见到这么耀眼的笑了，这天晚上，
我久违的梦到了以前。这个国家，本来是我和第一代国王一同创建的。彼时，
我是大陆第一的魔法师，他是最不受宠的王子。我是宫廷首席魔法师，
以渊博的学识、强大的魔力和……嗯，还算对得起观众的外表而闻名。奥德里有勇有谋，
也很有野心。我们，还有一同组成的起义队。一路攻打到王宫，杀死了老国王。
那时候的我啊，明媚张扬，意气风发。攻打完王宫不久，我们的伙伴，
那个剑术大陆第一的黄毛就跟我的小徒弟莉莉丝表白了。
莉莉丝是一个天赋很高很高的魔法师，仅次于我。
她有着一头鲜艳的红发和如湖水般的蓝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如同春风拂过湖面。
没想到我那么大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被一个黄毛拱了。我气得要死，
偏偏莉莉丝却很喜欢那小子。搞的每次见面我都会追杀他。索伦！我们这是两情相悦！
你干嘛每次都找我不痛快！艾尔一边逃跑一边愤愤不平的冲我吼。我咬紧后槽牙，
恨恨的说我呸！臭不要脸的！之前在队里就像个花孔雀似的，天天在我徒弟面前晃！
一定是你勾引的她！阳光正好，微风徐过，吹落了树上的落叶。莉莉丝站在不远处，
略有担忧的看着艾瑞泽。新上任的国王，奥德里，坐在不远处，笑着看向我们。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该多好啊。那时的我，也并非如今这副邋遢模样。
梦中的画面还在继续。黄毛和莉莉丝辞去职务，过起了隐居生活。我则继续留在王宫。
那时的我，穿着精致的法师袍，宛如瀑布般的银发系在身后，致力于用魔法改善王国，
从农业到建筑，从医疗到防御。接着，画面变了。
地下室的刑具、奥德里的狞笑、冲天的火光……一遍一遍，在我脑子里循环。我惊醒了。
转头看到艾里克不知什么时候守在我身边，焦急的唤我。老师！老师！您终于醒了！
他眼里急出泪花老师你好像做噩梦了，我一直在旁边叫你，但是你怎么都没有醒过来。
他说完，猛地上前抱住了我老师没事就好。艾里克力气出奇的大，
让我的心脏都有点不舒服了。我推开他好了好了啊，你当你老师我是什么人呢？
怎么可能被区区噩梦困住呢？好了别瞎操心了，赶紧给我干活去。
结果当天晚上这个小崽子就抱着他的枕头站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我正坐在烛火前看书，听到动静抬头一看，瞬间无奈。你怎么来了？晚上不睡觉长不高哦。
我，我想和老师一起睡。把它抱紧枕头，不好意思的说。不行，
小屁孩要学会一个人睡觉。我皱了皱眉，拒绝了。结果艾里克小嘴一瘪，
蔚蓝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花。可，可是老师，我一个人睡觉好害怕，
半夜总会梦到有人追杀我，呜呜呜我这个人啊，一把年纪了，
最对付不来的就是这种小朋友。好吧！好吧！别哭了，上来吧。艾里克闻言，
瞬间把眼泪收住，笑嘻嘻地抱着枕头钻到床上。老师，快上来呀！哎。
我轻轻叹了口气，拿他没办法。你要是敢尿床，我就让你飞上天！艾里克笑嘻嘻的，
对我的威胁毫不在意。早点睡吧，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艾里克很疑惑，
我这个死宅还有出门的一天。别管，你睡你的，明天跟着我走就行了。我打了个哈欠，
下意识轻拍他的背。丝毫没注意到，艾里克瞬间绷紧的背，和埋在我颈窝里通红的面颊。
以及后半夜，他盯着我，嘴角压不住的笑。他呢喃着老师，不怕。一边学着我的样子，
生涩的拍着我的背。第 2 天，艾里克起床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好了。醒了？
那就出发吧。我刚给自己整好发型，听到动静后，过来喊他。艾里克揉了揉眼睛，
嘴里答应着好等他慢悠悠坐起来后，往我这边一看。只一眼，他就呆住了。
男人立于镜前，银发如月华流泻，束于脑后。正装勾勒出修长身姿，钻石般的双眸微抬，
清冷光华流转，俊美得不似凡人，倒像天使临世。那张脸，超脱了他对好看的所有想象。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这一眼，带着某种宿命般的重量，
深深地凿进了他稚嫩的灵魂里，足够他在往后无数岁月中反复回忆，直至永恒。
我对此毫无感觉，见他醒了，就对他说醒了？别像个呆子一样坐在那，赶紧收拾，
要出发了。……啊？哦，哦……他呆了半晌，
才意识到这个和平常在家里边抠脚的大叔是同一个人。睡傻了？我见他一直不动，啧
了一声，打了个响指，帮他换好了衣服。这个小鬼，不知不觉已经长得很高了。我带着他，
瞬移到了一处墓地。墓碑上的两个人都很眼熟。嗨，你们两个我道。最近怎么样啊？
冷不冷啊？我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我带你们那曾曾曾曾曾曾孙子来看你了。
艾里克这才把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移开，看了一眼眼前的墓碑。我之所以收莉莉丝为徒，
是因为她身上特殊血统。莉莉丝的种族对所有的魔法都免疫。而且整座大陆，
关于她的种族全都灭绝了。只她一个人，独一无二。这个小屁孩能闯进我的防护罩的时候，
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了。从那以后我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没想到还是让我查出来了。
艾尔和莉莉丝有一个孩子。不过孩子还没满月，他俩就死了。那个孩子却顽强地活了下来。
一直到艾里克这一代，父母早亡。我心里像打翻了调料盒，五味陈杂。
要是我知道他当年有个孩子，我也不会放任他一个人……我伸手抚摸墓碑上的花纹。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这个小家伙。接着我又悄悄呢喃我也会为你们两个报仇。
我让艾里克给他们两个鞠躬，然后我就带着他回去了。艾里克也从始至终没有问我。
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们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他依然每天喊我老师，眼里也依旧明亮。
只是这种亮光，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变了味道。不再是单纯的崇拜或感激，
而是掺进了某种滚烫的、让我这老不死的心脏都觉得不适的东西。他看着我时，
那眼神里面掺杂了更多复杂的东西。一种滚烫的、专注的、几乎带着占有欲的光芒。
我察觉到了艾里的变化，是在他大概十六岁的时候。我经常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
试我研究的魔药和咒语。有一天被他给发现了。他指尖拽着西装领口轻轻一扯，
肩线顺着黑料利落下滑，恰好卡在少年特有的窄肩宽腰处。金发被发胶拢起几缕碎发，
垂在饱满的额前。蓝眼睛在西装领口的白衬衫映衬下，亮得像浸了碎冰的海。抬手系领带时，
手腕处露出一小截冷白皮肤，与漆黑的西装形成撞色。
连衬衫袖口露出的骨节都透着干净的凌厉感——分明还是带着少年气的轮廓，
却被这身黑西装衬得，像刚从复古电影里走出来的绅士，帅得让人不敢多看，
又忍不住盯着看。他端着水杯站在门口，瞳孔骤然收缩。我当时正痛苦地蜷在椅子上，
左臂上一道狰狞的伤口泛着不祥的紫光。旁边打翻的药剂瓶还在滋滋作响。老师！
他冲过来，水杯哐当落地。男人银色的长发被汗水黏在脸颊，
平日里那双璀璨如钻石、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笑意的眼眸此刻紧闭着。长睫因忍痛而剧烈颤抖。
艾里克认得那瓶药，是老师最近一直在研究的、极其危险的灵魂愈合药剂。
别碰……药性还没稳定……我的声音虚弱，试图推开他。艾里克抿紧唇，一言不发，
眼神里是超越年龄的执拗与心疼。他迅速找来备用的中和药粉和干净的软布，
动作却在那瞬间变得无比轻柔。接着单膝跪在椅子前，
小心翼翼地托起那只线条优美却伤痕累累的手臂，屏住呼吸，将药粉轻轻洒在伤口上。
冰凉的粉末接触皮肤，带来一阵轻微的刺激。不由分说的拽着我的手又开始上药。
你以后做实验的时候，我会在旁边看着你。臭小子，都不叫老师了。药的作用很好，
我恢复了点。别管了，反正我修复能力很强的。他不语，
只是上药的时候稍微用力了一下。嘶——要死啊！轻点啊小兔崽子！我疼的大叫。
明明知道疼，还拿自己去试药，你到底在不在乎自己？我不耐烦，
刚想要挥手让他别管了。结果余光瞥见，他眼尾泛起的红。我瞬间不吱声了，
老老实实的让他上药。艾里克一边上药，一边轻轻地按摩我的手臂。
我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温柔。我感到非常痒，一直紧绷着对抗剧痛的神经猝然放松。
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点鼻音的轻哼从喉间逸出：……嗯……那声音又轻又软，
与老师平日懒散或嘲讽的语调截然不同，像羽毛猝不及防地搔过心尖。
艾里克托着我手臂的手猛地一僵，整个人如同被定住。那声无意识的嘤咛在他耳中无限放大。
看着眼前男人因为剧痛而略微喘息的殷红双唇。还有被汗沾湿了，贴在两边的头发。
与指尖下细腻温润的触感、鼻息间萦绕的冷冽药香混合在一起，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混沌。
一股陌生而汹涌的热流毫无预兆地窜向小腹。身体某个部位不受控制地产生了剧烈变化。
裤子瞬间被顶起一个尴尬的轮廓。艾里克的脸颊轰然烧起，心跳如擂鼓，几乎要撞破胸膛。
他猛地松开手，像被烫到一样弹跳起来，撞翻了身后的矮凳。我……我去拿水！
他语无伦次地丢下一句话，
甚至不敢再看椅子上因他剧烈反应而微微睁眼、露出些许困惑神情的男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背影狼狈不堪，消失在实验室外的黑暗走廊里。
只留下我一个人看着自己只处理到一半的手臂。我望了望少年消失的方向，
钻石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他还会在我睡着时，长时间地坐在我旁边，目光灼灼，
仿佛能穿透我厚重的毛发防御，直视我本来的面目。有一次，我假装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