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装瘫痪儿媳伺候两年的结局

婆婆装瘫痪儿媳伺候两年的结局

作者: 爱吃小番茄

言情小说连载

“爱吃小番茄”的倾心著雪雪俞宁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爸我想和你们商量件把我娘家爸接过”饭桌女儿媳妇冷不丁冒出这么句她妈早几年没爸瘫在床上没人照闺女心疼老就动了这个念“当然行女婿就是半个该着孝顺老丈”老公俞宁二话不痛快答应“谢谢爸体毕竟一个月6千护我们实在请不”“我和阿峰还要上到时候就辛苦我妈”果然在这等着我一家人没一个干活指望想的美!我没吭第二天坐上了...

2025-10-23 19:06:05
“爸妈,我想和你们商量件事,把我娘家爸接过来。”

饭桌上,女儿媳妇冷不丁冒出这么句话。

她妈早几年没了,爸瘫在床上没人照顾。

闺女心疼老爹,就动了这个念头。

“当然行了,女婿就是半个儿,该着孝顺老丈人。”

老公俞宁二话不说,痛快答应了。

“谢谢爸体谅,毕竟一个月6千护工,我们实在请不起。”

“我和阿峰还要上班,到时候就辛苦我妈了。”

得,果然在这等着我呢。

一家人没一个干活的,指望我,想的美!我没吭声,第二天坐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跟女儿团聚去了。

结果我前脚刚走,家里后脚就乱了套……“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毛毛躁躁的,也不晓得你咋当奶奶的。”

丈夫俞宁跷着二郎腿,靠在贵妃椅上,狠狠吸了一大口烟,在烟雾腾腾里嘟囔着。

“还想去给人当保姆,不被人嫌弃就谢天谢地了。”

瞅着这张看了三十五年的脸,我心里忽然一阵反胃,就跟瞧见老家菜地里那摊稀狗屎似的。

我走上前,一把掐灭他的烟。

动作太急,俞宁懵了好一会儿。

“你发啥疯?”我拿起旁边的抹布,擦着茶几上的水渍,说:“儿媳妇交代了,别在家里抽烟,小宝还小,闻不得二手烟。”

俞宁瞪着眼。

“我又没在大孙子跟前抽!哪有那么多事儿,过会儿烟就散没了!”见他还要点烟,我把抹布往茶几上一甩:“就是不能抽!”这突然拔高的嗓门,总算让儿子俞峰抬起了头。

他从手机屏幕前移开目光,瞅瞅我,又瞅瞅他爸,啥也没说,起身往卧室走去,嘴里还喊着:“上啊上啊!我抗塔!”说实在的,我脾气向来软,结婚这么多年,很少跟俞宁红脸。

每次刚有点不满情绪冒头,他就会来一句:“庄秀兰!你翅膀硬了是吧?忘了我这么多年起早贪黑挣钱养你了?人得知足!”就像现在,被我吼了一嗓子,俞宁又梗着脖子撂狠话。

“我看你是老年痴呆了,好好的发啥神经!不乐意闻烟味,你就别待在这个家,有能耐你就从我的房子里搬走!”“这也是我的房子!夫妻共同财产,你凭啥赶我走!”这话是雪雪教我的。

自打雪雪独立后,就老说我太窝囊,被她爸拿捏了几十年,让我硬气些。

“咱们妇女能顶半边天!妈,难不成你打算一辈子就这么惯着他们?你现在才五十几岁,给他们当老妈子,还不如跟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咋反驳。

几十年了,大半辈子都这么过的,以前从没人跟我说这样不对。

我早逝的娘,还有雪雪她奶奶,都念叨男人是天,女人就得让着、忍着,家和才能万事兴。

可雪雪说这不对,家庭是夫妻共同经营的,挣钱的男人和带孩子的女人一样了不起,没谁规定女人就得伺候男人。

雪雪念叨得多了,我也跟着学了几招,这不,这会儿就派上用场了。

他吼,我也吼。

俞宁没见过我这么硬气,一下子被我噎住了,跟老黄牛似的喘粗气,到底没再点烟。

我低头瞧了瞧那空荡荡的草莓筐,轻声说:“这是雪雪给我买的草莓,我还一颗都没吃呢。”

“什么?”俞宁似乎没听明白。

我又说了一遍。

他满脸难以置信。

“就为了个草莓,你跟我发脾气?你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这么嘴馋?”没错,就因为一颗草莓。

可我伺候公婆,操持家务,养大两个孩子,这么多年来,连颗草莓都没吃过。

年轻的时候没钱买草莓吃,到老了,想吃颗草莓,丈夫却骂我嘴馋。

“算了,你想吃就去买半斤吃,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嘴馋的老太太。”

俞宁黑着脸,一副他原谅了我的架势。

他肯定是等着我像以往那样跟他服软,可我压根不想理他,甚至连孙子也不想管了。

我慢悠悠地从卧室找出自己的身份证和护照,然后出了门。

雪雪早在半年前就给我办好了护照,她想让我去澳大利亚玩,可那时儿媳妇刚生完孩子,我走不开。

这会儿听说我决定去看她,她高兴坏了,还找了个同学教我申请签证。

这小姑娘人特别好,忙里忙外的,一点也不嫌弃我反应慢。

“阿姨,最多等一个星期就行,到时候申请通过了我马上告诉你。”

一个星期,时间不算长。

回家的路上,我觉得今天的空气都格外清新香甜,就连电梯里的那只小狗都可爱极了。

我从小就怕狗,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鼓起勇气摸了摸那只大狗,它不像我想象中那么可怕,还冲我摇尾巴呢。

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我走到家门口。

还没进门,我就听见儿媳妇陈韵发脾气的声音。

“合着这不是你儿子吗?你连看都不看一眼?这么小的孩子都能给饿着?这一大家子人都当自己是死人啊!”我开门的动作顿了顿,接着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走了进去。

看到我,原本还低着头装可怜的俞峰,像是找到了罪魁祸首。

“妈!你一下午跑哪儿去了!?小宝饿得直哭!”俞宁也像是突然来了精神,背着手从卧室走出来,沉着脸数落起来。

“你出门就出门呗,也不知道带上小宝。

“我们又不会哄孩子,大孙子哭了一下午。

“要出门也不知道说一声?这么晚才回来,饭也不做,难不成让一家子人喝西北风去……”想着过几天我就要去看女儿了,本来不想跟他起冲突。

可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不会哄就学着哄。”

雪雪说过,谁都不是生来就会做饭、洗衣服、哄孩子的,俞宁这一辈子都没洗过一件衣服、刷过一个碗。

从今天开始,我也不洗了。

不会做饭就去学,学不会就饿着。

毕竟下午的时候跟我拌过嘴,见我还在气头上,俞宁闭上了嘴。

可俞峰刚被媳妇骂了一顿,心里正窝着火呢。

“妈,你这是怎么了!?日子还过不过了啊?”“韵韵上了一天班,我好不容易才休息一天,就你天天闲着,你不做饭谁做饭呀?”我不想跟他们吵,自顾自走进房间,留下客厅里三个人面面相觑,隔着一扇门嘀嘀咕咕。

“爸?这是咋回事啊?”“我也不清楚!没多大本事,脾气倒不小,那嘴巴就像长了个洞似的,一颗草莓没吃到就发起疯来。”

“哎呀,就为了这点事儿?早知道我就留两颗了,再说了,明天去买点回来吃不就行了嘛?”陈韵没吭声,抱着孩子回了娘家。

这天晚上我没做饭。

第二天也没做早饭。

我难得睡了个懒觉,外面早已乱成一团。

俞峰起床晚了,急着去上班。

“妈,我那件白色衬衣你放哪儿了?我今天开会要穿,熨烫好了没?”“没洗。”

“那可怎么办?”俞峰一下子慌了神。

俞宁跟在他身后,催我起床。

“你没洗衣服就算了,儿子马上要去上班,你起床煮碗面条啊,我吃了好出门,我还跟老李头约好去钓鱼呢。”

我干脆用被子蒙住头:“我身体不舒服,你们自己做吧。”

被子外安静了几秒钟,接着俞宁冷哼了一声。

“你不做我就出去吃!我就不信离了你日子就过不下去了?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别做!一家人下馆子吃饭去,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几天。”

我心里盘算着,坚持六天吧,到时候就算你们不想做也得做了。

等他们都走了,我也起床出门找老姐妹去了。

她运气不错,丈夫早早离世,又赶上了二次拆迁,现在日子过得可滋润了,天天出去跳广场舞。

听说我要出国,她拉着我去了高档商场。

“你出国不得买几件好看的衣服呀?瞧瞧你身上这些衣服,都洗得发白了,我十年前就见你穿过这件。”

旁边的落地镜映出我鬓角的白发和袖口的泛白,让我一瞬间有些恍惚。

明明三十五年前,我也是个爱打扮的小姑娘。

结婚的时候,俞宁还说会让我一辈子都像个小姑娘呢。

可岁月无情,转眼间我就成了老太婆。

老姐妹给我挑了好多衣服,还很大方地说要送给我。

我连连拒绝,节俭惯了,只拿了一件,就这一件都要三百块,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

可转念一想,俞宁放在家里那些积了灰的鱼竿可比我这件衣服贵多了。

这么想着,我又加了一件,凑了个八百的吉利数把衣服买了下来。

我到家的时候,俞峰还没下班,俞宁倒是早早回来了,他有些不自在地靠在沙发上,斜着眼看我。

我的目光从他身上匆匆扫过,落在了茶几上的水果袋上。

见我发现了水果袋,俞宁傲慢地扬起了下巴。

“二十几块钱一斤的东西,真会给我找麻烦!赶紧吃,吃完去做饭!”袋口开着,露出十几颗蔫巴巴的草莓,一看就是卖了好几天剩下的坏果子。

没洗,俞宁自然也没想过要吃这种坏果子,毕竟这是给我买的。

以前一直是这样,先紧着挣钱的丈夫吃,再紧着孩子们吃,剩下坏了的才轮到我吃。

那时候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吃点苦也不觉得有啥。

可现在俞宁每个月都有退休工资,孩子也都长大了。

我不想再吃这样的东西了。

我当着俞宁的面,把那袋草莓扔进了垃圾桶。

在他发火之前,我抢先开了口:“坏了,不能吃了。”

接着趁他还在发愣,转身走进了厨房。

回家之前,儿媳打电话说今晚亲家要来,好歹是客人,总不能让人家饿肚子。

陈韵来自单亲家庭,亲家公年前脑溢血,瘫了半边身子,现在看起来情况更严重了,是坐着轮椅来的。

刚坐上饭桌,陈韵就提出想把亲家公接到家里来住。

“妈,我爸身边离不了人,我算了笔账,请护工或者保姆,至少得六千块钱一个月,我和俞峰的工资加起来还不到两万,实在不划算。

不如等现在这个护工走了,把我爸接过来住,咱们家正好还有一间杂物间,收拾出来给我爸住就行。

现在住的那套房租出去,租金也能补贴些生活费。”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俞宁和俞峰就点头答应下来。

“应该的,应该的,女婿就是半个儿,本来就该孝顺老丈人的。”

“放心吧韵韵,咱们一大家子人,肯定能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嘴里特地为今晚招待客人准备的红烧排骨,此刻吃起来味同嚼蜡。

在他们一声声的附和中,我抬起头看向俞宁和俞峰。

“是你们来照顾吗?”儿子儿媳天天都要上班,俞宁又是那种一点家务都不做的人,这份照顾的重担无疑会落到我的头上。

前些年没日没夜伺候俞宁他爸妈的场景,不自觉地在我脑海中浮现。

生病的老人不能打不能骂,还时常折腾得人不得安宁,真的太累了。

我好不容易把重病的公婆送走,现在又要我去照顾一个半瘫的病人,想想都觉得喘不过气。

我的声音很轻,但立刻就让桌上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俞宁皱起了眉头。

“你这几天一直没个好脸色,到底想干什么?不就是照顾一个半瘫的病人嘛,你以前都做习惯了,怎么现在就不行了?”他放下了手里的碗。

“庄秀兰,你下午花了我八百块钱买衣服,买的是什么衣服啊,是金子做的吗?这事儿我就不计较了,就当花钱消灾,可你别得寸进尺。

再这样下去,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老婆子一个了,不管儿子不管孙子,难不成你还想离开这个家,学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一大把年纪了还闹离婚?”“离婚”这两个字让我神色一僵。

是啊,离婚。

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离婚这事儿呢。

见我不说话,俞宁顿了顿,放缓了语气。

“我知道你不开心,所以我今天下午不是还特意跑去给你买草莓了吗?人得知足。”

俞峰也连连点头。

“就是!妈!我不是你亲儿子吗?帮我们这点忙就这么难?”俞峰长得和他爸年轻时一模一样,脸上满是对我的不满,好像我欠他似的。

“随便你们,反正我不管。”

话音刚落,俞宁手里的碗就砸了过来,“哗啦”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

“行啊!用不着你!不就是照顾个人嘛,真以为没了你这个家就不行了?你不管我来管!俞峰,你以后就当没这个妈!!”我捂着流血的额头,半天没回过神。

等我反应过来,一桌子人都已经离了饭桌。

俞峰还在嘟囔着:“妈,你也别怪爸,是你太过分了!一点小事翻来覆去地闹。”

这天晚上,我向女儿打听离婚的事儿。

父子俩说干就干,护工一走,亲家公的行李就搬过来了。

与此同时,女儿告诉我加急签证已经获批,机票也买好了,后天早上的飞机。

“妈,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一下飞机就能看到我。”

或许是母女间的心有灵犀,我没跟那对父子提这事,雪雪也没说。

亲家公到家第一天,俞宁还真像他说的那样,上手照顾起人来。

只是换纸尿裤的时候忍不住干呕了半天,帮人擦身子的时候又吐了好一会儿。

才照顾了一天,晚上等俞峰一回来,他就开始诉苦。

“你爸这腰都要累断了,某些人跟没看见似的,一整天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良心都被狗吃了。”

我装作没听见,默默收拾阳台上种的盆栽。

这两盆丽格海棠很韵贵,浇水太多或太少都容易死,出国又不方便带,只能送给老姐妹养着。

俞宁指桑骂槐,俞峰也跟着他爹阴阳怪气。

两人都眼巴巴地望着我,盼着我再次低头,盼着我说出他们想听的话。

可我转身进了卧室。

我太了解这对父子了。

他们摸准了我心软的毛病,先把事儿揽下来,到时候两手一摊,又把事情丢给我。

只是这一回,他们怕是要自讨苦吃了。

在一起三十几年,俞宁没见过我软硬不吃的样子,总以为我不会那么狠心。

当晚老李头来约他第二天去钓鱼,他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还故意当着我的面开免提,我自然也听到了那个电话。

可他既然没跟我明说,那我也就装作没听见,第二天一大早,我赶在他前面出了门。

只是没想到,等我再回来的时候,钥匙打不开家门了。

那是一把崭新的锁,旧钥匙根本没用。

我打电话给俞峰。

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妈,你跟爸道个歉吧,我还要上班呢,你们大人之间的事儿,我也不好掺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哪能不明白。

这肯定是俞宁故意的。

我让他出不了门,他就想办法让我进不了家。

隔着防盗门,我听见里面传来俞宁带着怒气的声音。

“现在知道回来了?就喜欢在外面瞎跑是吧!那就别回来了,永远别回来!”我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

也不知道为什么,过去的那些事儿在那一刻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一幕幕闪过,最后定格在某个时间点。

年轻的时候,我和俞宁也闹过类似的一幕。

那时候我刚生下俞峰,还在坐月子呢,就发现丈夫和隔壁的一个寡妇眉来眼去。

那是我和他闹得最厉害的一次。

我抱着俞峰哭着跑回了娘家。

其实那时候我就想过离婚。

可我在娘家住了还不到一个星期,就听见嫂子和哥哥在抱怨。

“本来日子就不宽裕,现在又多了两张嘴吃饭,哪有嫁出去的女儿还回娘家蹭吃蹭喝的?”我娘也劝我:“男人都这样,心思活络,只要还知道回家,那就算是个好男人。

为了两个孩子,忍一忍就过去了。

你都已经结婚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也不好多管。”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突然没了家。

没办法,我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那次俞宁也是故意把我关在门外,直到俞峰哭得喘不上气,他才打开门。

脸上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就像现在这样,讥讽我。

“现在知道要回来了?”女儿昨晚问我,为什么突然想要离婚。

当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可现在,我有了答案。

年轻时候没勇气做的事,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去做吧。

好在我早就把行李送到老姐妹家了。

在她那儿借宿一晚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第二天一早,老姐妹开车送我去了机场。

登机前,俞峰给我发了条信息。

妈,你能不能别这么倔?给我爸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认个错,真有那么难吗?你这样搞得我和你儿媳妇里外不是人。

俞宁也给我发了信息。

庄秀兰!你本事见长啊!我不拦着你了,要不就离婚算了!我回了个“好”字,然后把手机关机,换上了雪雪给我办的新电话卡。

老姐妹在一旁笑着问:“真打算离啊?”我也笑了笑。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想换种活法。”

俞宁结婚三十几年,从没有感觉日子有这么不顺心的时候过。

刚给老伴发去一个下台阶的信息,给儿子打了个电话。

“我看你妈能在外头住几天,到时候还不是要灰溜溜地回家来?”“爸,我都听你的,我也劝妈了,没事的,你先看几天,过两天就让妈来接手。”

可是电话还没打完。

客厅里,半瘫的亲家公又在喊着尿尿了,要换尿不湿。

卧室里,话都说不清楚的大孙子饿得哇哇哭,要喝奶。

他忙完老的忙小的,因为太过着急,玻璃奶瓶不小心摔在地上,刚泡的奶又洒了满地。

眼看大孙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着急忙慌去拿拖把来拖地,一个不小心又滑倒了,脑袋撞到了床脚。

眼前一阵阵的黑。

等他缓过劲来,大孙子脸都哭红了。

他只好随便揉揉摔伤的胳膊,一瘸一拐又去泡奶粉。

等大孙子喝完奶,睡得香甜。

俞宁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想到三十年前。

妻子庄秀兰刚生下俞峰那会儿。

大女儿雪雪还只有两岁,大冬天的不小心跌进了粪坑,臭气熏天,他嫌弃得很,吼着让妻子赶紧收拾。

那时候没有什么热水器,洗澡要烧水,妻子好不容易烧好水准备给女儿洗澡时,雪雪已经冻得嘴唇都白了。

偏偏这个时候,两个月大的俞峰饿了,也像小宝这样哭得哇哇叫。

妻子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老俞,你给孩子喂点吧,橱柜里有米粉,我实在腾不开手。”

他那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这么点小事都要我来?你没吃饭啊?“哎呀,臭死了,离我远点!”后来他也没去喂奶,借着加班的口子出门去打牌了。

等他再回来,儿子已经吃饱喝足睡得香甜,女儿也变得干干净净。

俞宁以前从来没想过庄秀兰当时是怎么把两个孩子都顾上了。

只觉得她明明可以做到,非要让他来做,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可是这一刻,他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多年前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打那以后,庄秀兰再也没有让他带过孩子,让他省心了一辈子。

俞宁以为这辈子可以一直这么顺。

没想忽然有一天,同床共枕了三十几年的老伴罢工了!她不做饭,不洗碗,不帮衬儿子,连孙子也不管了。

跟鬼上身了似的,嚷嚷着什么男女平等。

这都什么话,男女什么时候平等过?想到这,他想起之前给庄秀兰发去的那条信息。

算了,都老夫老妻的人了,老这么吵架也没意思,要不然他就退一步道个歉吧,总不能一直这么僵着。

可他拿起手机,戴上老花镜,想编辑一条看起来语气温和一点的信息时,只看到聊天框里对面发来孤零零一个好字。

好什么?离婚吗?来澳大利亚的第一个月末,雪雪说她隔壁那对夫妻朋友想请我去他们家里工作。

那是对年轻人,不怎么会做饭,又爱吃家乡菜,尝过我的手艺后一直念念不忘。

雪雪抱着我胳膊撒韵。

“我是不想妈妈去的,反正我工资高,养咱们母女两个够够的,不过还是要征求一下妈妈自己的想法。”

我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搓搓手。

“我能行吗?也就会些家常小菜,上不了台面的。”

活了大半辈子,我还真没怎么工作过。

毕竟有两个孩子,公婆又身体差,家里家外还那么多事要忙活。

从前在乡下倒是养过猪,猪肥了就宰,卖猪肉的钱很少会到我手里来,俞宁把钱把得死死的。

后来住到城里去,孩子们去学校,我就在家做点手工活,工资很低,也就够给他们买两件新衣裳,添点好吃的。

这么正经的工作邀请,我还是第一次接到。

雪雪眼睛瞪得大大的。

“妈!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你做的饭好吃到可以连米其林厨师都比不上!我早就说了,我爸和我弟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守着你这么个大宝贝还不知道珍惜!”她惯会这么哄我的。

我抿抿唇,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开口。

“那要不……我去试试?”我是办短期探亲签证来的袋鼠国,雪雪后来又给我申请了临时父母签证,时间长得很。

既然要留下来,总不能天天在家里发呆,毕竟雪雪工作也很忙。

所以我考虑了两天,决定去。

那对小年轻听说我同意,高兴得当天一下班就来家里对我再三感谢。

“阿姨,真的哭死!呜呜呜呜,你救了我们的命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亲妈!”他们说我的签证性质不允许在袋鼠国工作,所以不能以常规的方式正式聘请我,但还是正儿八经地给我来了个工作邀约卡片。

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打那天起,我就开始了“工作”。

每天,那对小年轻就跟我以前见过的那只电梯里的大金毛似的,一到饭点就朝我摇尾巴。

“干妈,今天吃什么呀?昨天做的咸鸭蛋茄子煲给我鲜得眉头都掉了。

“哇!锅包肉!干妈你怎么什么都会做啊!!你太厉害了吧!“干妈干妈,我今天可以点个菜吗?我想吃红烧肉!对了,今天是不是包了小笼包啊?要不我直接拿回去吧,明早您就不用过来给我们蒸了。”

雪雪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你是想今晚上就吃吧?我妈就包了五十个,你打算一次都吃光啊。”

……就这么投喂了一个月后,雪雪给我发了工资。

“他们不好给你正式发工资,正好我和他俩公司有合作,就给了我一点便利,划算成妈妈的工资啦。”

一沓钱,我数了数,好几千。

“这得多少人民币啊?”我眼睛都直了。

雪雪在一旁偷笑。

“一澳元差不多四块多,你自己算算吧。”

话刚说完,我就觉得这钱烫手。

这辈子我都没一次拿过这么多钱。

“这也太多了吧……”雪雪肯定偷偷给我补了些。

但她下巴一抬。

“就我妈这个手艺,这还给少了呢,你是不知道,多少人排着队想吃你做的小笼包。”

话说到这,她想到些什么,笑容收了起来。

“妈,俞老头给我打电话了。”

我换了手机卡,俞宁和俞峰都联系不上我。

出国的头几天,他们还和雪雪发信息抱怨。

你妈/咱妈老了,却越来越不懂事,家里一堆事不管,也不知道跑哪里去浪了。

雪雪冷眼听着他们的抱怨,随即扭头和我讲。

“这就是我不结婚的原因,家里两个男人,没一个有良心,我算是看透了。”

我很愧疚给她带来这么不好的成长环境,唯一庆幸的是当初俞宁不让雪雪上大学时,我硬着头皮省吃俭用又向老姐妹借钱给她凑齐了学费生活费。

她学习一向好,次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

当年听闻俞宁不想送她上大学,在我面前哭得眼睛都肿了。

“我难道不是爸的亲生女儿吗?为什么俞峰随随便便就能买一双大几百的鞋子,我却连书都读不了?“凭什么说女儿不如儿子,我到底差哪里了?“我还就不信了,我要是混出人样来,指定让您过上好日子!”我前半生做得最大胆最正确的恐怕就是违背俞宁的想法,送俞雪去上学。

否则我的女儿或许真有可能像我一样,下半辈子嫁给一个不怎么样的男人,过着不怎么样的日子,连吃一颗草莓都是恩赐。

我到袋鼠国的第十五天,俞宁终于扛不住了。

没日没夜哭闹的大孙子,洗不完的衣服和碗,搞不完的卫生,天天烧黑烧煳的饭菜,外加一个瘫了的亲家公,让他身心俱疲。

他终于想起了我的好,大半夜打电话给女儿。

“雪雪,你妈的心是真硬啊,爸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每天晚上睡不着。

“你帮我哄哄你妈吧,让她回来,不然你爸真要死在这了,爸知道错了,等你妈回来,我天天买草莓给她吃。”

雪雪觉着好笑,冷不丁就告诉他。

“爸,妈在我这。”

电话那头的俞宁沉默了将近一分钟,随即才疯了似的。

“你妈出国了!?真出国了!?什么时候走的?你们母女俩瞒我们瞒得可真好!”在他破口大骂之前,雪雪把电话挂了。

我也从老姐妹的口中,听到了俞家最近的发生的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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