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里。我的丈夫沈言，在葬礼上哭到几乎昏厥。
他英俊的脸上满是憔悴，曾经清亮的眼眸布满血丝，他抱着我的遗像，
一遍遍地喃喃自语：“瑶瑶，没有你我该怎么活……”所有人都为他心碎，
为我们这段羡煞旁人的爱情而惋惜。我以一缕魂魄的形态飘在他身边，看着他为我形容枯槁，
心疼得无以复加。直到那晚，他将自己反锁在我们的卧室，抱起了我的骨灰盒。
那双曾无数次温柔抚摸我的手，此刻正痴迷地摩挲着冰冷的盒身。他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嗓音，
此刻却充满了诡异的、狂热的低语。他叫的，不是我的名字。“晚晚，
”他用一种近乎癫狂的温柔，对着我的骨灰盒轻声说，“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别气了，
我终于做到了，我终于把她从你的人生里剔除出去了。”他低下头，将一个滚烫的吻，
印在了骨灰盒上。“陆瑶已经死了。”他说，“现在，你终于可以回来了。”1.我死了。
死于一场连环追尾的车祸。我是中间那辆，被前后夹击，车体严重变形。
当我被从驾驶座里拖出来时，已经没了呼吸。警方定性为意外。雨天路滑，加上疲劳驾驶，
一场不幸的悲剧。我的丈夫沈言，在太平间看到我面目全非的尸体时，当场崩溃。
他是我大学时的学长，温文尔雅，待人接物永远得体周到。我们从校服到婚纱，相爱八年，
是朋友圈里公认的模范夫妻。他家境优渥，自己也争气，
年纪轻轻就成了业内知名的建筑设计师。而我，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能嫁给他，
在很多人眼里是攀了高枝。但沈言从不这么觉得。他会记得我们每一个纪念日，
会为我剥好每一只虾，会在我生理期时提前备好红糖水和暖宝宝。他看我的眼神，
永远像淬了星光，温柔又专注。他常说：“瑶瑶，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我以为我们会这样幸福地走完一生。可我死了。葬礼上，他拒绝任何人搀扶，
固执地抱着我的遗像，仿佛那是他世界的全部支柱。我的父母哭得肝肠寸断，
他沙哑着嗓子安慰他们：“爸，妈，瑶瑶也是我的命，她走了，我的命也没了。以后，
我就是你们的亲儿子。”我最好的闺蜜苏晴，抱着他嚎啕大哭，骂他为什么没有照顾好我。
他只是沉默地流泪，那份悲恸，真实得让身为鬼魂的我都感到窒息。我飘在灵堂上空，
看着来来往往为我哀悼的亲友，看着沈言那副被抽去灵魂的躯壳，第一次觉得，
死亡或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留给生者的痛苦。我舍不得他。我决定留在他身边，
哪怕只是看着他，陪着他，直到他走出悲伤，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葬礼结束后的第一个夜晚，
他就做出了让我无法理解的举动。他抱着我的骨灰盒，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晚晚”。
我飘在半空中，浑身的鬼气都在翻腾。晚晚？谁是晚晚？
我搜刮了和沈言在一起八年的全部记忆，没有任何一个叫“晚晚”的女人。
我们的生活几乎是透明的，他的手机我可以随时查看，他的社交圈我了如指掌。
难道是悲伤过度，精神失常了？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接下来的几天，
沈言的行为越来越诡异。他遣散了家里的保姆，亲自打理我和他曾经的爱巢。
他每天都会对着我的骨灰盒说话，早安，晚安，从不间断。他会做好两份早餐，一份自己吃，
另一份摆在骨灰盒前。他会买回来最新款的裙子，不是我的尺码，也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然后将裙子展开，一件件地展示给我的骨灰盒看。“晚晚，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牌子，
新出的系列。等你回来了，就可以天天穿给我看了。”他的语气那么温柔，那么期待，
仿佛骨灰盒里装着的，真的是他挚爱的“晚晚”。而我，陆瑶，
不过是一具被鸠占鹊巢的容器。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我的魂魄深处升起。我开始怀疑，我的死，
或许真的不是意外。2.我开始寸步不离地跟着沈言。作为一只鬼，
我看得到他所有不为人知的一面。白天，他依旧是那个深情款款的鳏夫。他会去公司上班，
处理繁杂的公务，只是比以前更沉默，更不苟言笑。同事们都理解他，对他报以同情。
他会定期去看望我的父母，带去昂贵的补品，陪我爸下棋，听我妈絮叨我的童年趣事。
每一次，他都会红了眼眶。我的父母不止一次地对苏晴感慨：“我们瑶瑶没看错人，
小言这孩子，太重情义了。”苏晴也点头，只是看着沈言日渐消瘦的背影，眼神里满是担忧。
只有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每当夜深人静，他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家里，
他就会撕下所有伪装。他不再看我的照片，我们曾经甜蜜的合影被他收进了抽屉的最底层。
他抱着我的骨灰盒，一遍又一遍地看一部老电影。电影的女主角，叫林晚。我瞬间记起来了。
林晚，是沈言大学时的同班同学，也是他口中那个“才华横溢、却红颜薄命”的白月光。
我认识沈言的时候，林晚已经因病休学，出国治疗了。我只在沈言的旧相册里见过她的照片，
一个清瘦苍白，眼神里带着忧郁的女孩。沈言从不避讳在我面前提起她，
语气里总是带着欣赏和惋惜。“晚晚是个天才，可惜身体太差了。”“我和她只是朋友，
是知己，你别多想。”那时我相信了。我相信我们之间坚不可摧的爱情，
容得下一个逝去的、纯友谊的白月光。现在想来，我真是天真得可笑。
他看着电影里林晚的笑颜，手指温柔地拂过骨灰盒上我的照片，声音轻得像梦呓：“晚晚，
快了，就快了。等过了头七，我就可以把你接回来了。”接回来？怎么接？
我的魂魄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想做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3.头七那天，
沈言请了假，没有出门。他准备了丰盛的祭品，点上了三炷香，
恭恭敬敬地摆在我的骨灰盒前。我冷眼看着他演戏。他对着我的骨灰盒，或者说，
对着他想象中的“晚晚”，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上午。“晚晚，我知道你不喜欢陆瑶，
我也不喜欢。她太闹了，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不像你，总是那么安静，那么懂我。
”“可是没办法，我们需要一个健康的身体。你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
”“你放心，她的死，我处理得很干净，警察查不到任何线索。那辆大货车的司机，
拿了钱已经远走高飞了。没有人会怀疑的。”“等仪式结束，你就可以用她的身体活下去了。
我们会像以前一样，不，我们会比以前更幸福。我会娶你，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弥补所有的遗憾。”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扎进我的魂魄。原来如此。
原来我的死，根本不是意外。是我爱了八年的丈夫，为了让他病弱的白月光“重生”，
亲手策划的一场谋杀！我算什么？一个提供身体的容器？
一个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牺牲品？滔天的恨意如岩浆般在我胸中翻滚，
我感觉我的魂体正在发生某种剧烈的变化。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温度骤降，
房间里的灯光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烁起来。沈言似乎察觉到了异样，他警惕地环顾四周。“谁？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桌上的一个杯子狠狠地推了下去。“啪！”杯子在地上摔得粉碎。
沈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夹杂着惊喜和恐惧的狂热。“晚晚？
是你吗？你回来了？”他激动地站起来，朝着空气伸出手，“晚晚，你是不是已经等不及了？
别怕，我马上就来帮你！”他根本没想过会是我！在他心里，我陆瑶早就该魂飞魄散，
或者乖乖去投胎，为他的白月光腾出位置！我恨！我好恨！恨他的虚伪，恨他的残忍，
更恨我自己的愚蠢！我看着他从书房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古怪的木盒，
里面装着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咒和一把形状诡异的匕首。他要在家里举行那个所谓的“仪式”！
我不能让他得逞！我疯狂地冲击着房间里的一切，
书本、台灯、装饰品……被我一一扫落在地。整个房间乱成一团，像是被台风席卷过。
沈言却毫不在意，他只是兴奋地笑着：“晚晚，你真调皮。我知道了，你这是在催我。好，
我们现在就开始。”他将我的骨灰盒摆在房间中央，用朱砂在周围画下了一个复杂的法阵。
然后，他点燃了符咒，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念咒，我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法阵中传来，
我的魂体被不受控制地拉扯着，要将我吸进那个冰冷的骨灰盒里！不！我不要！
我不想被禁锢，不想成为林晚的踏脚石！我拼命挣扎，强大的怨念让我暂时摆脱了束缚。
我必须找人帮忙！苏晴！对，苏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一定不会相信沈言是这样的人！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冲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朝着苏晴家的方向飘去。
4.苏晴正在家里一边哭一边看我的照片。“瑶瑶，你这个傻子，
怎么说走就走了……”她的手机响了，是沈言打来的。“小晴，你能过来一下吗？
我家里……好像有点不对劲。”沈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和困惑。我心里一紧，
他这是贼喊捉贼！他一定是发现仪式失败，想把苏晴骗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苏晴立刻紧张起来：“沈言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太伤心出现幻觉了？你别吓我，
我马上过去！”“不，我没事。”我冲到苏晴面前，拼命地摇头，想告诉她不要去，
那里有危险。可她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的声音。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挂了电话，
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得团团转，我只是个虚弱的鬼魂，
除了能移动一些小物件，根本无法阻止一个活生生的人。对了，手机！我冲过去，
用尽全力撞向放在茶几上的苏晴的手机。手机滑落在地，屏幕亮起，
正好停留在她和我的聊天界面上。我们的最后一次聊天，是在我出车祸的前一天。
我：晴晴，我总觉得沈言最近有点不对劲。苏晴：怎么了？他又把你宠出新高度了？
我：不是，他说他要去邻市出差三天，但我今天在他车里的ETC记录上，
发现他去了一个我从没听过的郊区地址。苏晴：会不会是去见客户？你想多了吧。
我：可能吧。但他最近老是走神，有时候我跟他说话，他好像没听见一样，眼神很空，
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这里，苏晴的脚步顿住了。她捡起手机，盯着屏幕，
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我死后，警察也曾调取过沈言的行踪，但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我出事时，他确实在邻市开会，有无数人证。但这个郊区地址，却是一个疑点。
苏晴的直觉告诉她，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她没有立刻出门，而是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喂，
张警官吗？我是陆瑶的朋友苏晴……对，关于陆瑶的车祸，
我有一些新的线索想要提供给你们。”我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苏晴起了疑心。
只要警察介入，沈言的阴谋迟早会败露！5.苏晴没有直接去我家，而是先去了警局。
接待她的是负责我案子的张警官，一个四十岁左右，看起来很精干的男人。
我跟着苏晴飘进了警局，紧张地看着他们交谈。苏晴将我和她的聊天记录给张警官看，
并提出了她的怀疑。“张警官，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我真的觉得瑶瑶的死有蹊跷。
沈言虽然表现得很悲痛，但我总觉得……太刻意了。”张警官很耐心，他点点头：“苏小姐，
你的心情我理解。任何疑点我们都不会放过。你提到的这个郊区地址，我们会立刻派人去查。
”“还有，”苏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今天沈言给我打电话，说他家里不对劲，
让我过去。他的语气很奇怪，
我担心……”张警官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他让你现在过去？”“是的。
”“你一个人？”“对。”张警官沉思了片刻，说：“这样，苏小姐，你先不要轻举妄动。
我们会派便衣警察跟你一起过去，在附近布控。你正常去他家，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记住，
无论发生什么，保证自己的安全最重要。”苏晴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神却很坚定。
“好，为了瑶瑶，我什么都愿意做。”我飘在苏晴身边，心中既感动又担忧。我最好的朋友，
正在为我以身犯险。而我，一定要保护好她。6.苏晴开车前往我家，
两辆不起眼的私家车远远地跟在后面。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魂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车开到我家楼下，苏晴深吸一口气，推门下车。我紧紧地跟在她身后。按响门铃，很快，
门开了。沈言站在门口，他换了一身家居服，脸色看起来很差，但眼神却亮得吓人。“小晴，
你来了。”他侧身让苏晴进来。我飘进屋里，立刻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客厅里一片狼藉，
杯子、书本、装饰品碎了一地，就像我离开时那样。沈言指着这片混乱，
一脸无辜地对苏晴说：“你看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家里就变成这样了。
你说……会不会是瑶瑶回来了？”他的演技，真是炉火纯青。苏晴强装镇定，环顾四周，
问道：“沈言哥，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我帮你收拾一下？”“不用。”沈言摇摇头，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晴，“小晴，你和瑶瑶是最好的朋友，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感应？”我心中警铃大作。他在试探苏晴！
苏晴心脏漏跳一拍，但面上不显，只是苦笑道：“沈言哥，你别开玩笑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感应。瑶瑶已经走了，我们都得接受现实。”“是吗？
”沈言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可我总觉得，她还在。她就在这个屋子里，看着我们。
”他说着，目光缓缓地扫过整个客厅，最后，停留在了我所在的位置。那一瞬间，
我感觉自己仿佛被他看见了。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不可能看见我！
鬼魂是凡人肉眼不可见的！他是在诈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动不动。
沈言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他叹了口气，
语气悲伤：“可能真的是我太想她了。小晴，你坐，我给你倒杯水。”他转身走向厨房。
苏晴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悄悄地将手伸进包里，握住了正在通话中的手机。
电话的另一头，是张警官。7.沈言端着一杯水从厨房出来，递给苏晴。“喝吧，
你最喜欢的柠檬水。”苏晴看着那杯水，没有接。“沈言哥，我不渴。
”沈言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自然：“怎么，怕我下毒？”他的语气半开玩笑，
但眼神却冰冷刺骨。苏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勉强笑了笑：“怎么会。
我只是……看到这片狼藉，心里难受。”“是啊，我也难受。”沈言将水杯放在茶几上，
在我曾经最喜欢坐的那个沙发位置坐了下来。他抬头，目光再次投向我所在的方向，
幽幽地说道：“瑶瑶最喜欢干净了。要是她看到家里被弄成这样，一定会生气的。
”他又在试探！我死死地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波动。只要我不动，不发出任何能量，
他就发现不了我。空气仿佛凝固了。苏晴不敢说话，沈言也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坐着，
眼神晦暗不明。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突然，
沈言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起来。他接起电话，
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宠溺：“喂，晚晚。”我的心猛地一沉。林晚！
她怎么会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嗯，我没事……家里出了点小状况，不过已经解决了。
”“你别担心，好好休息。仪式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好，我知道了。你也早点睡，
别熬夜。”挂了电话，沈言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又变回了那副阴沉的模样。他看向苏晴，
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小晴，你认识林晚吗？”苏晴一愣，下意识地摇头：“不认识。是谁？
”“哦，我大学同学。”沈言淡淡地说，“一个……很重要的人。”他说完，站起身，
走向书房。“你先坐会儿，我去拿样东西。”书房的门被关上了。苏晴立刻抓起手机，
压低声音对电话那头的张警官说：“他提到了一个叫林晚的女人！还说家里出了状况，
仪式……我听到了仪式两个字！”张警官的声音沉稳有力：“我们已经查到了，林晚，
28岁，著名钢琴家，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三年前出国治疗，半个月前回国。
目前住在城郊的一家私人疗养院里。”“就是你提供的那个地址！”苏晴倒吸一口凉气。
一切都串起来了！沈言去见的，就是林晚！他们之间，一定有一个天大的阴谋！
8.书房的门开了。沈言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锦盒。
他将锦盒放在苏晴面前的茶几上，打开。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钻戒。不是他送给我的那枚婚戒，
而是一款设计更复古，钻石也更大的戒指。“小晴，你帮我看看，这枚戒指，晚晚会喜欢吗？
”苏晴看着那枚戒指，只觉得浑身发冷。一个男人，在自己妻子头七这天，问妻子的闺蜜，
他要送给另一个女人的戒指好不好看。这简直是魔幻。“沈言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晴的声音有些颤抖。沈言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没什么意思。
就是想告诉你，我要再婚了。”“和那个林晚？”“是。”苏晴猛地站了起来，
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沈言！你疯了吗？瑶瑶才刚走！尸骨未寒！
你怎么能……”“尸骨未寒？”沈言打断她，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她连尸骨都没有，
只剩下一捧骨灰了。”他指着墙角的那个骨灰盒，语气轻蔑：“那个女人，早就该死了。
她占了不属于她的位置太久了。”苏晴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沈言的鼻子，
大骂道：“你这个混蛋！伪君子！瑶瑶那么爱你，你竟然这么对她！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爱？”沈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也配说爱？
她那种肤浅的、聒噪的、令人厌烦的感情，也配叫爱？”“我爱的人，从始至终，
都只有晚晚一个。”“娶陆瑶，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步。因为我需要她健康的身体，
来承载晚晚高贵的灵魂。”他说得那么理直气壮，那么天经地义。我再也忍不住了。
强大的怨气从我体内喷薄而出，整个房间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吊灯剧烈地摇晃，
玻璃制品上凝结出了一层白霜。“啪！啪！啪！”茶几上的水杯，电视屏幕，窗户玻璃，
接二-连三地爆裂开来。苏晴吓得尖叫一声，连连后退。沈言却不惊反喜，他张开双臂，
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陆瑶！是你！你果然还在这里！”他转过头，
用一种看猎物的眼神看着我所在的方向，脸上是病态的兴奋。“我还以为你已经去投胎了，
没想到你这么不甘心。也好，省得我再费力气去寻你。”“你的怨气越重，
对仪式的帮助就越大。来吧，把你的愤怒，你的不甘，你的仇恨，全部都给我吧！”他疯了！
他彻底疯了！9.就在沈言狂笑的时候，我家的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了。
张警官带着几名警察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沈言。“警察！不许动！
”沈言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看着突然出现的警察，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