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错了不敢了

将军我错了不敢了

作者: 小小小小的小蝴蝶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将军我错了不敢了》是大神“小小小小的小蝴蝶”的代表林素沈铮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他为护心上将我弃于乱军之我腹部中箭那他正为师妹描眉点师兄不必愧姐姐武功高定能脱后来我葬身火他却疯了般要冲进让我进去!她那么骄傲的怎会选择这种死法——火光中我轻笑:将军错我不是在寻是在重1.朔风卷着雪扑打在军帐厚重的毡布发出沉闷的声帐烛火摇映照着沈铮轮廓分明的侧他手中拿着一支青玉正俯极专注地为一女子描那女子是柳依...

2025-10-31 01:50:18

他为护心上人,将我弃于乱军之中。我腹部中箭那日,他正为师妹描眉点妆。

师兄不必愧疚,姐姐武功高强,定能脱身。后来我葬身火海,他却疯了般要冲进来。

让我进去!她那么骄傲的人,怎会选择这种死法——火光中我轻笑:将军错了,

我不是在寻死。是在重生。1.朔风卷着雪沫,扑打在军帐厚重的毡布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沈铮轮廓分明的侧脸,他手中拿着一支青玉笔,

正俯身,极专注地为一女子描眉。那女子是柳依依,他新收入府中的师妹,

娇柔得像一枝带着晨露的柳条。“师兄,眉黛颜色可还匀称?”柳依依声音软糯,

眼波流转间,满是依赖。沈铮唇角噙着一丝极淡的笑意,手下动作未停:“莫动,快了。

”就在笔尖即将触及她眉梢的刹那,帐外陡然传来一阵急促踉跄的脚步声,

伴随着浓重的血腥气,一道人影猛地撞开了虚掩的帐门,重重摔倒在冰冷的泥地上。

是亲卫赵康,他浑身浴血,铁甲破碎,左肩赫然插着一截断箭。“将军!”赵康抬起头,

脸上血污与尘土混杂,唯有一双眼睛赤红,“我们……我们在黑风峡遭了埋伏!是北狄主力!

林将军她……她为护我等断后,身陷重围,腹部中了流矢,

坠马落入了鹰愁涧……生死……不明!”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他喉咙里呕出来的。

帐内霎时死寂。沈铮执笔的手猛地一颤,那一点青黛终究是偏了,

在柳依依光洁的额角划下一道突兀的墨痕。他霍然转身,盯着地上血人般的赵康,瞳孔骤缩,

脸上那点温情瞬间冻结,寸寸碎裂。“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被砂石磨过。

柳依依轻轻“哎呀”一声,取出绣帕,小心翼翼地去擦额角的墨迹,柔声道:“师兄别急,

林姐姐武功高强,千军万马尚能来去自如,定能逢凶化吉,安然脱身的。”她说着,

抬眼看向沈铮,目光纯净而充满信任,“姐姐那般本事,怎会折在区区埋伏里?

想必是赵护卫情急看错了。”沈铮紧绷的下颌线条,在听到柳依依这番话后,

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丝。他复又看向赵康,眼神锐利如刀:“黑风峡并非预定行军路线,

她为何会去那里?”赵康以头抢地,泣不成声:“是……是接到前方线报,

说发现有百姓队伍被小股狄兵追击,林将军不忍,执意前往救援……末将,

末将未能拦住将军!”“多事!”沈铮低斥一声,不知是在斥责林素的多事,

还是在懊恼别的什么。他眉头紧锁,沉默片刻,终是挥了挥手,

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派人沿着鹰愁涧下游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的目光掠过地上那摊从赵康身上淌下的暗红血迹,又很快移开,落回柳依依身上,

声音放缓了些:“吓到你了?眉还没画好。”柳依依温顺地摇头,重新坐正。

沈铮拾起另一支干净的笔,蘸了点口脂,竟真的要继续为她点妆。赵康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看着他的主帅,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被两名进来的兵士默默搀扶了出去。帐帘落下,

隔绝了外面凛冽的风雪,也仿佛隔绝了那个关于林素生死未卜的噩耗。帐内烛火暖融,

映着一对璧人身影。2.冰冷,刺骨的冰冷。意识像是沉在万丈寒潭之底,

每一次挣扎着上浮,都被更沉重的黑暗拉扯回去。

腹部的剧痛如同有烧红的铁棍在里面反复搅动,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的腥甜和胸腔撕裂的痛楚。林素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模糊的昏暗。身下是粗糙的干草,带着霉味和尘土气。她试图移动,

却牵动了腹部的伤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让她瞬间蜷缩起来,冷汗涔涔而下。“别动。

”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林素艰难地偏过头,借着从破旧窗棂透进来的微弱天光,

看清那是一个穿着打满补丁的灰色僧袍的老尼,面容枯槁,眼神却异常沉静。“你……是谁?

”林素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贫尼静尘,这里是清水庵。

”老尼端过一碗黑褐色的药汁,气味苦涩,“你坠入山涧,顺水漂下,

被在山溪边打水的哑姑发现,抬了回来。箭已取出,但伤势极重,失血过多,能醒过来,

是佛祖保佑。”清水庵?林素模糊记起,鹰愁涧下游数十里外,

确有一座早已破败不堪的小庵堂。她张了张嘴,还想再问,

却被静尘师太以眼神制止:“你脏腑受损,气虚血弱,不宜多言。喝了药,好生将养。

”那药汁极苦,带着一种草木根茎的土腥气,滑过喉咙,

却奇异地抚平了些许火烧火燎的痛感。林素不再言语,顺从地喝下药,重新躺倒。

身体疲惫到了极点,意识却异常清醒。帐中那温暖的光,沈铮执笔时专注的眉眼,

柳依依娇柔的低语,赵康浑身是血闯入的画面,乱军中呼啸而来的箭矢,

冰冷的河水淹没口鼻的窒息感……一幕幕,清晰得残忍。他为护柳依依周全,

将她安置在最安全的中军大帐,有最精锐的亲卫守护。而他,明知黑风峡地形险恶,

易遭埋伏,却因柳依依一句“听闻峡内有一种雪莲能养颜”,

便默许了她分兵前往的任性请求。甚至,在她主动提出率小队前去查探兼采摘时,

他也只是淡淡颔首,嘱咐了一句“早去早回”。那时,他可是觉得,有她林素出马,

必万无一失?乱军之中,箭矢如蝗。她挥剑格挡,身法快到极致,

眼角余光却瞥见远处山崖上,沈铮的帅旗稳稳立着,未曾移动分毫。没有援军,没有接应。

直到那支不知从哪个方向射来的冷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扎入她的腹部。

坠马的那一刻,她仿佛听见极遥远的地方,传来柳依依娇俏的笑声。是错觉吧。

腹部的伤处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连带着心口某处,也一抽一抽地发冷。她闭上眼,

将所有的翻江倒海死死压在眼底,只余一片枯寂。3.养伤的日子漫长而枯燥。

清水庵位置偏僻,香火早绝,除了静尘师太和那个天生哑巴、有些痴傻的少女哑姑,

再无他人。庵堂残破,四面漏风,冬日严寒透骨而入。林素的伤势时好时坏,反复发热。

静尘师太医术似乎不错,用的都是些自己采来的草药,药性猛烈,却也有效。只是这具身体,

终究是伤了根本,内力滞涩,丹田处空空荡荡,往日能轻易提起的千斤之力,

如今连端起一碗药都觉手腕发颤。她时常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窗外凋零的枯枝,

一言不发。静尘师太也不多言,除了送药送饭,便是坐在佛前敲着木鱼,念着听不清的经文。

那笃笃的木鱼声,一声声,敲在寂静的庵堂里,也敲在林素死水般的心湖上。偶尔,

哑姑会咿咿呀呀地比划着,递过来一个烤得焦黑的热红薯,或是从外面摘来的几颗干瘪野果。

她的眼睛清澈懵懂,映不出世间任何愁苦。一日,林素勉强能下地走动,扶着墙壁挪到院中。

积雪未化,反射着惨淡的天光。她看到角落里堆放着一捆捆削好的竹篾,

还有编到一半的簸箕。静尘师太跟出来,声音平淡:“庵里无田无产,靠这些手工,

与山外村落换些米粮盐巴。”林素沉默地看着那些粗糙却扎实的竹编。曾经,

她的手握的是斩将夺旗的利剑,运筹的是万人敌的兵法。如今,却连最基本的生计,

都需要依赖这些微末伎俩。她缓缓蹲下身,拿起一根竹篾。篾片边缘锋利,

在她指尖划出一道细细的白痕,旋即沁出血珠。她感觉不到疼,

只是笨拙地、依循着记忆中模糊的印象,试图将它们交织在一起。手指僵硬,不听使唤。

竹篾折断,刺破掌心,鲜血淋漓。静尘师太只是静静看着,没有帮忙,也没有阻止。

林素固执地又拿起新的竹篾,继续尝试。失败,再尝试。汗水从额角滑落,

与掌心的血混在一起,滴在冰冷的泥地上。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歪歪扭扭、丑陋不堪的筐底,

终于在她手中成型。她盯着那丑陋的东西,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带着泪意,

却终究没有让眼泪掉下来。从那天起,林素开始跟着静尘师太学习编织。从最简单的筐底,

到稍复杂的篮身,再到需要技巧的收口。她的手上添了无数道细小的伤口,旧伤未愈,

又叠新伤。她不再终日沉默,偶尔会和静尘师太说几句话,问些草药的名字,

或是听她讲些佛经里的故事。更多的时候,她是对着那些竹篾发呆,眼神空茫,

不知在想什么。有时,山外会有消息隐约传来。说是沈将军用兵如神,又打了几场胜仗,

北狄已显败象。说是将军府中的柳姑娘,心地善良,常为将士们缝制冬衣,深受爱戴。

每当这种时候,林素只是垂下眼睫,手中的竹篾穿梭得越发平稳迅速。她的身体在缓慢恢复,

内力依旧凝滞,但寻常走动已无大碍。只是眉眼间的神色,一日比一日沉寂,

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再大的石头投下去,也激不起半分涟漪。静尘师太有时会看她很久,

然后轻轻叹一口气,敲她的木鱼去了。这一日,

林素正在修补庵堂后方一间快要坍塌的柴房屋顶。动作间,

她隐约感到腹部的旧伤处传来一丝极细微的、不同于往日钝痛的气流窜动。很微弱,

一闪而逝,却让她整个人骤然僵住。她凝神细察,那感觉却又消失了,仿佛只是错觉。

她不动声色,继续着手里的活计,直到日落西山,才默默从屋顶下来。晚间,

她罕见地没有立刻睡下,而是盘膝坐在冰冷的床铺上,依照过去修炼内功的法门,

尝试引导体内气息。毫无反应。丹田如同荒漠。她并不气馁,只是闭上眼,

一遍遍回想白日里那丝微弱的气流窜动感,回想中箭那一刻,内力溃散的方向,

回想更早以前,功力运转时如江河奔流般的路径。夜深人静,

只有寒风穿过破败庵堂的呜咽声。突然,腹部的伤疤之下,再次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悸动!

比白天那次更清晰了些,带着一种灼热的刺痛感,但确确实实,是一丝游弋的气流!

林素猛地睁开眼,在浓稠的黑暗中,她的眼底第一次迸发出骇人的亮光。那不是绝望的死寂,

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燃烧的生机。她知道了。不是内力尽失,不是丹田被毁。是那支箭!

箭上淬了毒!一种极为阴损、能滞涩经脉、伪装成重伤难愈的奇毒!若非她体质异于常人,

若非静尘师太那些药性猛烈的草药歪打正着,一点点中和了毒性,

若非今日修补屋顶时牵动伤处,激发了最后一点药力与残毒的对抗,

她恐怕至死都只会以为自己是真的废了!沈铮……他知道吗?那支冷箭,当真只是来自北狄?

一个更深的、冰锥般的念头,猝不及防地刺入脑海,让她瞬间手脚冰凉,

连那丝刚刚感知到的微弱气流都几乎冻结。她想起坠崖前,

柳依依看似关切地递过来的那壶水。想起喝下水后,运功时那片刻的凝滞。想起乱军中,

那支精准得不像流矢的箭……若这一切,并非巧合……林素缓缓抬起手,

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包裹着狰狞的伤口和更深沉的毒害。指尖下的皮肤,冰冷一片。

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寂的夜里回荡,比哭更难听。原来,从不是天意弄人,

而是人心叵测。原来,她所以为的舍生取义,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抛弃与谋杀。

那点微弱的、新生的内力,在剧毒未清的经脉中艰难穿行,带来钻心的疼痛。

可她仿佛感觉不到,只是死死咬着牙,任由那丝微弱的气流,如同最顽强的藤蔓,

在废墟般的身体里,执拗地、一寸寸地,开辟着生的路径。痛楚让她浑身颤抖,

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她却在那极致的痛苦中,清晰地感知到一种东西在复苏。不是武功,

不是力量。是恨。是足以焚尽一切,也包括她自己的,滔天恨意。4.春日悄然而至,

山间的积雪融化,汇成涓涓细流。枯枝抽出嫩绿的新芽,带来些许生机。

林素体内的那丝内力,在无数个夜晚的煎熬与挣扎中,逐渐壮大,虽然远不及从前澎湃,

但已能在经脉中缓慢运行周天,不断冲刷、逼退着盘踞在伤处的顽固余毒。

她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手脚也渐渐恢复了力气。她依旧每日编织竹器,手法愈发娴熟,

编出的物件甚至比静尘师太的更为精巧耐用。她开始跟着哑姑上山,辨认草药,学习炮制。

静尘偶尔会指点她几句经络穴道之学,她默默记下,与自己体内气流的运转相互印证。

她变得很安静,一种深不见底的安静。仿佛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波澜,

都被压缩、沉淀到了最深处,只留下一片令人心悸的平静。这一日,

林素背着一捆新采的草药从后山回来,刚走近庵门,

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不同于往日的喧闹声。是几个穿着军服的男人,看服色,

是沈铮麾下的普通兵士。他们似乎是路过此地,进来讨碗水喝。“……可不是嘛,

咱们将军这回可是立下不世之功了!北狄王庭都被咱端了!”“听说不日就要班师回朝,

陛下定有重赏!”“说起来,还是柳姑娘有福气,将军这次可是在陛下面前为她请了功呢,

说是……哦,协助破获了军中间谍,稳定了后方……”“嘿嘿,等回了京,

怕是好事将近了吧?”“那还用说!柳姑娘温柔贤淑,

与将军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兵士们粗豪的谈笑声毫无顾忌地传来。

林素的脚步在庵门外顿住。阳光有些刺眼,落在她微微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握着草药背篓系带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下,指节泛出青白色。

好事将近。天造地设。她站在原地,听着里面的说笑声,许久,才缓缓抬起脚,

迈过了那道破旧的门槛。兵士们看到她,声音小了些,

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从外面进来的、穿着洗得发白僧袍她自己的衣服早已破损,

暂时穿着静尘师太的旧袍的女子。她低着头,面容大部分被阴影遮掩,只能看出身形高挑,

有些瘦弱,并无甚特别。静尘师太端了水出来,兵士们接过,道了谢,又说了几句,

便告辞离去。庵堂内重新恢复了寂静。林素默默地将草药拿到后院晾晒。

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她却觉得那股从心底透出的寒意,怎么也驱不散。她走到水缸边,

俯身,看向水中模糊的倒影。水影晃动,

映出一张消瘦、苍白、眉目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病气和沉郁的脸。唯有那双眼睛,黑沉沉的,

像是两口深井,望不见底。她伸手,轻轻拂过水面,涟漪散开,倒影破碎。当夜,

林素再次尝试运转内力。或许是日间听闻的消息终究是扰动了心神,气息行至旧伤处时,

陡然一阵剧痛,气血逆行,喉头一甜,竟喷出一小口乌黑的血块。血块落在尘土里,

散发出淡淡的腥臭气。她看着那摊血,眼神却亮得惊人。吐出来了。

郁结在心脉附近的最后一点残毒,似乎随着这口淤血,被逼出了些许。她抹去唇边的血迹,

盘膝坐正,重新引导内力。这一次,气流虽然依旧滞涩,

穿过受伤最重的经脉时依旧痛楚难当,却比之前顺畅了一丝。破而后立。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师父曾说过的话。武道一途,有时看似绝境,未必不是机缘。

她的机缘,就是用这彻骨的背叛和剧毒,来重塑吗?林素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抹没有任何温度的、近乎残酷的笑容。也好。5.天气一日日暖和起来。

林素的内力恢复到了约莫从前的两三成,虽然远逊往日,

但应付寻常行动、甚至施展一些不算高深的轻身功夫已无大碍。她不再需要整日待在庵中,

外出的时间越来越长。静尘师太对此不闻不问,

只是在她某次带回一些明显不是山中野物的肉干和一小坛烈酒时,抬眼看了她一下,

最终什么也没说。这一日,林素很晚才回来。她换下了一身不知从何处弄来的粗布衣裳,

脸上带着奔波后的疲惫,眼神却锐利如鹰。她走到静尘师太面前,

将一个小布包放在佛前的破旧供桌上。静尘师太打开,

里面是几块碎银子和一串品相普通的珍珠项链。“多谢师太与哑姑数月来的救命之恩,

收留之德。”林素的声音很平静,“这些,不足以报答万一,聊表心意。

”静尘师太看着那些银钱和首饰,沉默片刻,枯槁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你要走了?”“是。

”“去何处?”“去该去之处。”林素答道,目光越过静尘师太,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有些债,该去讨了。有些人,该去见了。”静尘师太闭上眼,

念了声佛号:“冤冤相报何时了。”林素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彻骨的凉意:“师太,

我不是佛。我心中有恨,难平。”静尘师太不再劝阻,只是道:“你体内余毒未清,

旧伤仍在,强行运功,恐有性命之忧。”“我知道。”林素淡淡道,“但有些事,

比性命重要。”比如,问一个明白。比如,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她转身,

看向蜷缩在角落里睡得正熟的哑姑,眼神微微柔和了一瞬。她走过去,

将一枚自己这些日子偷偷用桃木刻成的小小的平安符,轻轻放在了哑姑的枕边。然后,

她对着静尘师太,深深一揖。没有再多言,她径直走向庵堂后方那间她修补好的柴房。那里,

她已经准备好了离开所需的一切。静尘师太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许久,

才轻轻敲了一下木鱼。笃。一声轻响,融入了无边的夜色中。6.将军府,张灯结彩,

觥筹交错。盛大的庆功宴正在进行。皇帝陛下的赏赐早已下来,沈铮加官进爵,风头无两。

府中宾客云集,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说着恭维的话语。沈铮坐在主位,身着绯色公服,

更衬得面容俊朗,英气逼人。只是他眉宇间,似乎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郁色,

面对众人的敬酒,虽来者不拒,笑容却有些疏淡。柳依依坐在他身侧,

穿着一身簇新的水红色绫罗裙,头戴珠翠,巧笑嫣然,不时为他布菜斟酒,姿态亲昵。

她如今是陛下亲口嘉奖的“功臣”,更是将军府默认的女主人,身份尊贵,容光焕发。

“将军此次平定北狄,居功至伟,实乃我朝柱石!”一位官员举杯赞道。“是啊是啊,

柳姑娘慧质兰心,协助将军稳定后方,亦是功不可没啊!”“将军与柳姑娘郎才女貌,

真是天作之合,不知何时请我等喝杯喜酒啊?”众人纷纷附和,笑声不断。

柳依依羞涩地低下头,眼角眉梢却尽是得意。沈铮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目光掠过满堂喜庆,

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厅外沉沉的夜色。

那个一身戎装、与他并肩策马、在沙场上挥斥方遒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撞入脑海。林素。

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底最深处。搜寻的人沿着鹰愁涧下游找了整整三个月,

只找到她破碎的、被血迹浸透的战袍残片,和一只深陷在淤泥里的、她常穿的战靴。

所有人都说,林将军怕是早已葬身涧底,尸骨无存了。他应该相信的。乱军,中箭,坠崖,

激流……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可心底某个角落,总有一个声音在固执地说,她那样的人,

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死去?“师兄?”柳依依柔婉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她担忧地看着他,

“可是累了?要不依依扶你回去歇息?”沈铮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下那股莫名的烦躁。“我没事。”他淡淡道。就在这时,

府门外隐约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家丁在呵斥着什么。声音不大,在喧闹的宴席中并不显眼。

一个守在门边的亲随快步走进来,在沈铮耳边低语了几句。沈铮眉头一皱:“什么人?

”“回将军,是个……是个卖唱的女子,抱着琵琶,非要进府来献曲,

说是……说是仰慕将军威名,特来祝贺。”亲随面色有些古怪,“赶了几次都不走,

说话……有点古怪。”“轰出去便是。”沈铮不耐地摆手,这种时候,

他哪有心思听什么曲子。“她说……”亲随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她说她唱的曲子,

将军定然……未曾听过。”沈铮正要发作,柳依依却柔声开口:“师兄,今日大喜的日子,

何必动气。既然那女子如此执着,不如就让她进来唱一曲,也算是与民同乐,

给诸位大人助助兴?”她说着,看向席间众人。众人自然纷纷称是。沈铮看了柳依依一眼,

见她笑容温婉,便也不再坚持,对亲随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亲随领命而去。不多时,

一个抱着旧琵琶的女子,低着头,缓缓走进了灯火通明的大厅。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布裙,样式普通,甚至有些寒酸。脸上蒙着一层同色的面纱,

只露出一双低垂的眼睛和光洁的额头。身形瘦削,步履间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沉稳。

宾客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窃窃私语。女子走到厅中,

对着主位方向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并未说话,只是调整了一下怀中的琵琶。

“你就是那个非要进来献唱的女子?”柳依依打量着对方,语气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好奇,

“你会唱什么曲子?”那女子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掠过柳依依,最终落在了沈铮脸上。

那一瞬间,沈铮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那双眼睛……平静得过分,深不见底,

像是蕴藏着无尽的风暴。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女子并未回答柳依依的问话,

只是低下头,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动了琴弦。叮咚几声试音,不成曲调。然后,

她开口唱道:“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她的声音不算清脆,带着一种沙哑的磁性,

吐字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重量,敲在人的心上。

曲调也并非时下流行的婉转柔媚,而是带着一种古朴的、甚至有些苍凉的韵味。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唱到这一句时,她的目光似乎若有若无地,

再次扫过了柳依依那张精心修饰的脸。柳依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

只是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攥紧了裙裾。席间的喧闹声不知不觉小了下去。这歌词,这曲调,

在这种场合,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刺耳。沈铮的眉头越皱越紧,

紧紧盯着厅中那个低眉信手弹唱的女子。那股莫名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伴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在他心底迅速蔓延。女子仿佛浑然不觉周遭气氛的变化,

继续唱着,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琵琶声陡然一转,

变得急促而激昂,带着金戈铁马之声!“当年金殿里,策论惊风雨,”她的声音也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笑谈指山河,挥剑决浮云!”沈铮猛地站起身!

打翻了手边的酒杯,酒液泼洒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这词……这分明是当年林素在金殿之上,面对先帝和满朝文武,阐述平戎策时的场景!

是他与她并肩作战,屡破强敌的写照!这女子是谁?!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还将其编成了曲子?!宾客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歌词中隐含的意味惊住了,面面相觑,

不敢出声。柳依依脸色煞白,强笑道:“这女子唱的什么胡言乱语!来人,

还不快把她赶出去!”女子却对周遭一切充耳不闻,琵琶声愈发激烈,如同暴雨倾盆,

马蹄踏碎山河!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决绝的、控诉般的凄厉:“忽见陌头杨柳色,

悔教夫婿觅封侯!”最后一句落下,琵琶声戛然而止!余音袅袅,回荡在死寂的大厅中。

女子抱着琵琶,缓缓抬起头,这一次,她的目光毫无遮掩地,

直直对上沈铮震惊而混乱的双眼。她抬起手,在无数道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一点点,

揭开了脸上的面纱。面纱飘然落地。一张消瘦、苍白、却依旧能看出昔日清丽轮廓的脸,

暴露在明亮的灯火下。她的左边脸颊上,靠近耳根的地方,

多了一道寸许长的、狰狞的新鲜疤痕,破坏了整体的美感,却更添了几分戾气和决绝。

整个大厅,刹那间,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厅中那个本应早已“尸骨无存”的人。林素!她还活着!沈铮如遭雷击,

僵立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看着那道刺眼的疤痕,看着那双冰冷、沉寂、再无半分往日情意的眼睛,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几乎无法呼吸。柳依依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

猛地向后缩去,打翻了桌上的杯盏,一片狼藉。林素的目光掠过失魂落魄的沈铮,

最终定格在惊慌失措的柳依依身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柳师妹,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千钧之力,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别来无恙?”她顿了顿,

视线转回仿佛被钉在原地的沈铮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沈将军,你的庆功宴,

怎不叫我这个‘已死之人’?”“我今日前来,

特为将军献上第二曲——”她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金铁交击般的铮鸣:“《将军折腰》!

”6.厅内死寂。烛火噼啪一声轻响,爆开一朵灯花,映着沈铮骤然收缩的瞳孔,

和他脸上褪尽的血色。他像是被人迎面狠狠掴了一掌,耳鸣目眩,

周遭所有的喧嚣、光影、人影,都在这一刻褪去,模糊成一片混沌的背景。

唯有厅中那个抱着琵琶,静静站立的身影,清晰得刺眼。林素。真的是她。她没有死。

她回来了。以这样一种方式,在这样的场合,撕开了所有温情的、庆功的假象,

将血淋淋的、被他刻意遗忘的过往,摔在他的面前。“林……林将军?

”席间有老臣颤声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这一声仿佛惊醒了众人,低低的哗然和抽气声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

无数道目光在林素和沈铮、柳依依之间来回逡巡,

惊疑、探究、恍然、幸灾乐祸……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

柳依依死死攥着沈铮的衣袖,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

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只会喃喃地:“她……她怎么会……鬼……是鬼……”沈铮猛地甩开柳依依的手,力道之大,

让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死死盯着林素,喉咙干涩得发疼,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石里磨出来:“你……没死?”林素轻轻放下怀中的琵琶,

那动作从容不迫,与满堂的震惊慌乱形成鲜明对比。她甚至微微笑了一下,

那笑容却比冰霜更冷。“让将军失望了。”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阎王殿前走一遭,许是嫌我怨气太重,不肯收留。”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沈铮,

掠过惊慌失措的柳依依,最后落在那满桌的珍馐美酒,那满堂的锦绣繁华之上。“看来,

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将军与师妹,过得甚是惬意。”她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却比任何控诉都更令人心惊。沈铮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又沉又痛。他想开口,

想解释,想问她这几个月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脸上的伤……又是从何而来。

可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在对上她那双沉寂如古井的眼睛时,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解释什么?

解释他为何没有及时援救?解释他为何在她“尸骨未寒”时就与柳依依……不,

那些都是苍白无力的借口,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姐姐……”柳依依终于找回了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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