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三世笑颜

许你三世笑颜

作者: 东隅子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许你三世笑颜大神“东隅子”将梁正云起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楔子大梁王都的春天总该是软该有满城飞絮粘在姑娘的发该有卖花郎的担子晃出茉莉的可今日没风裹着血腥味撞在我脸上我正站在行刑台的第三层台阶月白色的裙角被人踩出了泥我没来之前我在镜前挑了三个时最终选了这条他说过 “像江南春天” 的裙他总说江南可他到死都没见过真正的江刑台上的铁链 “哐当” 响了一我抬眼正看见刽子手的刀划下第一片云起的背绷得笔肩...

2025-10-28 12:59:28

楔子大梁王都的春天总该是软的,该有满城飞絮粘在姑娘的发间,

该有卖花郎的担子晃出茉莉的香,可今日没有。风裹着血腥味撞在我脸上时,

我正站在行刑台的第三层台阶下。月白色的裙角被人踩出了泥印,我没管。

来之前我在镜前挑了三个时辰,最终选了这条他说过 “像江南春天” 的裙子。

他总说江南好,可他到死都没见过真正的江南。刑台上的铁链 “哐当” 响了一声。

我抬眼时,正看见刽子手的刀划下第一片肉。云起的背绷得笔直,

肩胛骨的弧度像极了当年在柴房里,他帮我劈柴时弓起的样子。那时候他还瘦,

劈一下柴就要咳两声,却总把最干的柴火堆在我脚边。可现在,他背上的旧疤叠着新伤,

每一道刀痕都翻着红肉,溅在青灰色的刑台上,像极了那年漫天的血雨。“阉贼!该杀!

” 人群里有人扔了烂菜叶,砸在云起的腿上。他没动,连眼睫都没颤一下。我知道他疼,

当年在百花楼,他被打手按在雪地里,膝盖擦破点皮都要咬着唇哼一声,可现在千刀加身,

他竟连一声闷哼都不肯给这人间。我怀里抱着那只白玉宝盒时,指尖抖得厉害。

盒盖内侧的刻痕粗糙 ——是来之前匆匆刻下的,只刻了 “云起,等我” 四个字,

就急急赶来。我的手指不断摩挲着那半句话,像摸着一个没说出口的承诺。

刽子手的刀又落下时,云起突然朝我看过来。他的脸早没了往日的模样,

血顺着额角流进眼里,把原本清亮的眸子染得通红。可他看见了我,我知道。

他的喉结滚了一下,像要喊我的名字,最终无声的张了张嘴,让我“走”,

就像当年在百花楼的柴房,他说“等我”时那样,无声的跟我说话。“云起。

” 我对着刑台轻轻喊了一声,风把声音吹得散了,周围的叫嚣声盖过了一切。

可他好像听见了,眼尾突然泛红,那是他今日第一次露出生理之外的表情。

第一片碎肉落在我掌心时,我才发现原来人肉是暖的。不像他冬天冻得冰凉的手,

不像他血衣上半干的痂,这暖烫得我指尖发麻,顺着血管往心口钻,

把这几年压在心底的话都烫得要涌出来。我该告诉他,他送我去江南的马车,我没坐。

我在城门外的茶摊坐了三天,直到听见他要被凌迟的消息,才折回来;我该告诉他,

他藏在书房的那本《江南志》,我每天都替他晒,书页间夹的那片梅花,

现在还在我枕下;我该告诉他,其实我不怕他满身污秽,

我怕的是他连让我陪他脏下去的机会,都不肯给。我把第二片碎肉放进宝盒时,

特意对着那半句话放的。肉上的血浸在刻痕里,把 “云起,等我” 晕成了暗红色,

像我终于把没说出口的话,用另一种方式补全了。人群还在喊,风还在裹着血腥味撞我的脸。

可我突然不怕了。我抱着宝盒,指尖一遍遍地摸着盒盖,

像摸着他当年在雪地里冻得冰凉的手。等这宝盒装完,我就带他走。带他去江南,

去看他说过的飞絮,去闻他没闻过的茉莉。我要把这宝盒埋在有花的地方,要告诉他,

这一世他脏了没关系,我替他捡干净了。愿他来世,不用再活在暗日之下,

不用再扛着满肩伤,愿他能生在一个没有刑台、没有血雨的春天里,做个干干净净的少年。

第一世1·血雨浸衣大梁的春本该是软的。街旁的桃花该落得满阶粉白,

檐下的柳絮该粘在姑娘的发梢,可今年的风裹着血腥味,吹得满城花草都蔫了精神。

那腥气不是战场飘来的淡血味,是混着人骨、积在金銮殿地砖缝里的浓腥,缠在鼻尖,

甩都甩不开。乌云压了三天,终于落下雨来。我站在廊下,看着雨珠砸在青石板上,

溅开的不是水花,是暗红的血点。血雨落在院角的石榴树上,

把刚冒芽的新叶染成了褐红色;落在我素色的裙摆上,凉得像冰,却带着铁锈似的腥气,

让人胃里发紧。廊下的百姓早缩回了屋,只有几个胆大的,从窗缝里偷偷瞄着街口。

马蹄声踏破血雨,正一步步近了——云起回来了。他骑在黑马上,玄色的衣袍被血浸得发亮,

肩上还沾着半片撕碎的明黄衣角 —— 那是太子龙袍的料子。马踏过血水坑,

溅起的血点沾在他的靴筒上,他却像没看见,翻身下马时,动作里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百姓们的呼吸都停了,没人敢说话,连咳嗽都憋在喉咙里,

只有血雨落在瓦片上的 “嗒嗒” 声,敲得人心慌。他没进廊,就站在院心的血雨里,

仰头望着天。雨丝打湿了他的发,贴在额角,可他忽然笑了。只是那笑没到眼底,嘴角勾着,

眼尾却泛着红,像极了当年在柴房里,他冻得发抖却还硬撑着说 “不冷” 的模样。

“清舞,你看。” 他抬手接了把雨,指缝间的血混着雨水往下淌,“只有这样的雨,

才能洗干净这天下的污秽。”我攥紧手里的油纸伞,快步冲出去,把伞撑在他头顶。

伞面不大,刚好遮住他的肩,血雨打在伞上,发出 “沙沙” 的响。可他突然退了一步,

伞沿从他肩上滑开,血雨又淋在了他身上。他垂着眼,睫毛上挂着雨珠,满脸的落寞,

像被人丢了的孩子。“清舞,你忘了吗?” 他声音很轻,被雨声盖得发飘,“我满身污秽,

连指甲缝里都沾着血,不知这血雨,洗不洗得干净?”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我一把丢了伞,

伸手抱住他。他衣料上的血已半干,硬得像结了痂的疤,蹭在我掌心时,却比任何时候都烫。

我把脸埋在他的肩窝,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

也能闻到他衣襟里藏着的、我前日给他缝的薰衣草香包,那香包早被血浸了,

却还剩一点淡香,像他藏在狠厉底下的软。他的身体僵了一瞬,接着突然开始发抖。

不是冷的,是又笑又哭的震动,胸腔里的呜咽混着笑声,砸在我耳边,让人心疼得发紧。

“你知道吗?” 他凑在我耳边,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又透着股狠劲,

“是我亲手割下太子和皇后的头颅。我看着那两颗头滚下金銮殿的台阶,撞在柱子上,

连眼睛都没闭……”我没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手指抠着他血衣的布料,像是怕一松手,

他就会被这血雨冲散。他的肩膀很宽,却瘦得硌手,我能摸到他背上的旧疤,

那是当年墨家军被追杀时,他留下的疤,现在又叠了新的伤。“清舞,你也嫌我了是不是?

” 他忽然推开我一点,眼神里满是偏执,像在确认什么,“你也怪我心狠手辣,

怪我杀了太多人,是不是?”我抬手擦了擦他脸上的雨和泪,努力挤出一丝笑。

指尖碰到他的脸,凉得很,我忍不住用掌心捂了捂他的颊。“云起,” 我看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我说过的,不管你做什么,不管你沾了多少血,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心神一松,顺势把我搂进怀里。他的胳膊很用力,

勒得我有点疼,可我没动。我知道,他现在只剩我了。雨还在下,血味还没散。

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忽然想起金銮殿上那个高坐的皇帝。

他该闻不到这满街的血腥,该看不见云起眼底的碎光,只会在后宫里抱着美人,喝着琼浆,

把这满目疮痍的大梁,都推给眼前这个被血雨淋透的人。若不是他昏聩无能,

若不是他当年亲手斩了云起的母亲和外公,若不是他让墨家军死得不明不白,

云起又怎会变成今天这样······· 满身血污,连一场干净的雨,都不敢要。

2・烛火映谋窗外的血雨停了,可屋里的空气还是闷得发紧。烛火在铜灯里摇曳,

把云起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满桌的军报上。那些奏折堆得快没过他的肩,

朱批的 “急” 字红得刺眼,有的纸页边缘还沾着墨渍,是他刚才握笔太用力,

指腹蹭上去的。他坐在案前,指尖捏着奏折的一角,指节泛白。我站在他身后,

能看见他骨节分明的手在微微发抖,笔尖划过 “义军破三城” 的字样时,顿了顿,

墨点落在纸上,晕成一小团黑。那双手上有旧疤,虎口处是常年握刀磨出的厚茧,

指腹有练字练出的薄趼,可此刻却连捏稳一支笔都要费力气,他不是怕,是疼,

是这十三年的筹谋压得他喘不过气。“江南那边,昨日又有流民闹事。” 他忽然开口,

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视线没离开奏折,“暗卫来报,义军已经快到城郊了。”我走过去,

替他把快燃尽的烛芯挑了挑,火光亮了些,照见他脸色白得吓人,眼下的青黑比前几日更重。

他这些天几乎没合过眼,白天处理朝政,夜里还要看军报,有时累得趴在案上就睡,

手里还攥着奏折。“皇上呢?” 我轻声问,这话问得多余,

那昏君此刻定在后宫里搂着美人,对着丹炉里的丹药傻笑,哪管这大梁的江山早就烂了根。

云起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只是把一本奏折推到我面前。纸上的字歪歪扭扭,是皇帝的御笔,

只写了一句 “诸事交东厂都督处置”,末尾的印章盖得歪歪斜斜,想必是喝多了酒盖的。

他指尖划过那行字,眼神冷了冷,又很快柔下来,抬头看向我时,眼底的疲惫都藏了藏。

“清舞,” 他声音放轻,像怕惊着什么,“去年派暗卫去江南时,

我让他在苏州选了处临湖的宅子。窗下种了你喜欢的樱花,院里挖了暖窖,

就算湿冷的梅雨天,也能给你存下新鲜的梅子。” 他顿了顿,从袖中摸出一枚玉牌,

上面刻着 “苏园” 二字,递到我面前,“宅子的地契和银两所都存在钱庄,

凭这玉牌就能取。过几日我派心腹送你走,那里四季如春,你再也不用像在百花楼时那样,

每到阴雨天就腿疼。”我盯着那枚玉牌,指尖忽然发颤。去年冬天我腿疼得厉害,

他夜里总把我的脚揣进他怀里暖着,说 “等将来安定了,就带你去江南,那边暖和,

腿就不疼了”。原来他那时候就偷偷安排好了,只是没说。眼泪没忍住,砸在玉牌上,

溅起细小的水花。“那你呢?” 我声音发哑,抓住他递玉牌的手。他的手冰凉,

比冬天的雪水还凉,“你不跟我一起走吗?”他的手僵了一下,慢慢抽回去,

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脸颊,眼神暗了暗。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总怕自己这残缺的身子,

连给我一个像样的家都做不到,更怕带着他这满身的血污,连累我一辈子。“我走不了。

” 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这十三年,我杀了太多人,欠了太多债。

太子、皇后、那些帮过我的暗卫、还有墨家军的弟兄们…… 总要有人给他们一个交代,

给这天下人一个交代。”我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贴在我脸上。

我想让他知道,我的脸是暖的,能暖热他的手,也能暖热他心里的凉。“云起,我说过的,

不论生还是死,我都跟你一起。”他看着我,眼里的温柔快溢出来,却又很快被愧疚取代。

他抽回手,把桌角的暖炉拿起来,塞进我怀里。暖炉是铜制的,还带着余温,

是他刚才一直焐着的。“清舞,别傻了。” 他声音里带着哭腔,却还在笑,“我是个太监,

你是个青楼女,以前我说‘谁配谁也不算委屈’,可现在我想让你好。若到了江南,

遇到个待你好的人,就嫁了吧。别让我这满身污秽的人,误了你的终身。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想起去年深秋的一个深夜,他喝了点酒,

靠在我肩上说 “我是太监,你是青楼女,谁配谁也不算委屈”,当时他还笑,

可我能感觉到他的眼泪砸在我衣领上,凉得很。原来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在替我想以后,

唯独没替自己想。我抱着暖炉,哭得说不出话,只能摇着头,把脸埋在他的肩窝。

他的肩很窄,却一直替我扛着风雨。3・雪夜柴温没几日,起义军就攻进了皇城。

那天我站在城楼下,看着云起提着刀走进金銮殿。他的玄色衣袍在风里飘着,

像一只浴血的鸟。等他再出来时,手里提着皇帝的头颅,鲜血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淌,

滴在台阶上。他把头颅高悬在城楼的旗杆上,抬头看了一眼远方。那是江南的方向,我知道,

他在想我能不能平安到达。风裹着血腥味吹过来,他站在城楼上,背影孤孤单单的,

却又带着一种解脱的轻松。我知道,这一刀,他等了十三年,为了他的母亲,为了他的外公,

为了死去的墨家军弟兄,也为了让我能去一个没有血污的地方,好好活着。

云起总说自己是无根的风,可我后来才知道,他本该是大梁最稳的根。他姓梁,

是梁王嫡出的皇子,名唤承嗣,承继大统、延续宗嗣的承嗣。只是这名字,

早在文定一百零七年的那场大雪里,被他亲父梁正,亲手埋进了冻土里。那年春上,

老梁王咽了气。宫里的白幡还没挂满三天,满朝文武就吵翻了天,

老梁王膝下就这一个皇子——梁正,昏聩无能,早被老梁王流放到了边关。为了上位的路,

传位的圣旨还没有抵达边关,梁正就做好了最后的打算,若不是边关的墨家军,

承嗣早就冻死在了边关。回京后的梁正在登基半年后,依旧夜夜不能安眠,

最后终究是不放心,暗地里却派了暗卫绞杀墨家军,

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埋葬在塞北的冻土里······他要的不是儿子,

一个永远不会威胁他皇位的死物。也是那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百花楼后门的巷子口,

积雪没到了我的膝盖。我提着半桶泔水出来,刚要倒掉,就看见雪堆里缩着个小小的身影。

他穿着破得露棉花的单衣,脸冻得发紫,嘴唇裂得渗血,怀里紧紧抱着一块木牌,

上面刻着模糊的 “梁” 字。我当时才八岁,刚被卖进百花楼没半年,

每天要洗几十件衣服,还得挨妈妈的打。可我看着他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

鬼使神差地放下泔水桶,伸手去拉他。他身子轻得像片冻干的叶子,

冻硬的衣料刮得我手心疼,我咬着牙,把他往柴房拖,雪灌进我的鞋里,冻得脚趾发麻,

可我不敢停,怕晚一步,他就真的冻僵了。柴房里堆着过冬的柴火,我找了几块干的,

划了半天火石才点着一小堆火。他靠在柴火堆上,眼睛闭着,睫毛上结着霜。

我舀了碗刚烧好的热水,吹凉了,一点点喂进他嘴里。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

他忽然动了动,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那是双很亮的眼睛,哪怕满是戒备,

也像雪地里的星星。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是谁?”“清舞。

” 我小声说。这名字是妈妈给的,她说 “清舞清舞,要清瘦得能起舞才值钱”,

可我更喜欢以前爹娘叫我的 “阿暖”,只是那名字,早就跟着爹娘的坟,

埋在老家的山坳里了。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我叫云起,

风云的云,起来的起。” 他没说自己的姓,也没说怀里的木牌,

只是把那块刻着 “梁” 字的木牌,往怀里又塞了塞,像是怕人看见。

4·年少旧事后来我才知道,他从塞北逃了回来,一路靠乞讨往京城走,

怀里的木牌刻着他的本名,他攥着这块牌,走了半个多月,却在离皇宫最近的百花楼后门,

倒在了雪地里。那几日,我把他藏在柴房最里面的角落。妈妈给我的清粥,碗底只有几粒米,

我总是挑出来,都放在他的碗里,自己喝剩下的米汤。他一开始不肯吃,后来见我总饿肚子,

就会把粥分我一半,两个人捧着碗,坐在柴火堆前,小口小口地喝,火光照着我们的脸,

暖得很。他身子弱,咳得厉害,夜里我就把自己的薄被盖在他身上,自己靠在柴火堆上睡,

柴房的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冻得我发抖,可我看着他睡得安稳,就觉得不冷了。

可藏了没十天,还是被妈妈发现了。那天我正给云起擦脸上的冻疮,

妈妈提着鸡毛掸子闯进来,看见他,脸一下子就黑了。楼里的两个打手冲上来,

一把揪住云起的衣领,把他拖到后门的雪地里按倒。他想抬头看我,

却被打手按着头往雪里埋,雪灌进他的嘴里,他咳得撕心裂肺,却还不忘攥着怀里的木牌。

妈妈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拖到雪地里,另一只手扬起来,巴掌 “啪啪” 落在我脸上。

热辣辣的疼顺着脸颊蔓延开,血顺着嘴角流进脖子里,凉得像冰。“你个小蹄子!

才多大就学会养野男人了?” 妈妈的声音尖利,“百花楼养你是让你挣钱的,

不是让你当活菩萨的!”我跪在雪地里,膝盖陷进雪里,冻得发麻,却还是往前爬了两步,

抓住妈妈的裤腿:“妈妈,别打他,他快冻死了…… 我以后多洗衣、多干活,不吃饭都行,

你别赶他走……”“你还敢替他说话!” 妈妈又要打,楼里的几个姑娘却围了过来。

是锦瑟姐姐她们,她们平时总偷偷给我塞点心,见我被打,都忍不住劝:“妈妈,

这孩子看着可怜,也碍不着咱们的事,再说清舞这几日干活也勤快,就饶了他们吧?

”妈妈瞪了姑娘们一眼,又看了看被按在雪里、只剩半口气的云起,

啐了一口:“算你们运气好!把这野种给我赶走,再让我看见他,打断他的腿!

”打手松开了手,云起从雪地里爬起来,他的脸冻得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流着血,

却还是慢慢站直了,转头看向我。风裹着雪吹在他脸上,他眼里的雪水和泪水混在一起,

嘴型很轻,却看得我心口发紧。他在说 “等我”。我想冲过去,却被妈妈死死拽着。

看着他一步一瘸地走进雪巷,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那天晚上,妈妈罚我在雪地里跪了一夜。雪越下越大,渗进我的单衣,膝盖冻得失去知觉,

后来就一直疼,阴雨天更甚。可我不后悔,我总想着,他说会等我,

他一定会回来的······ 就像柴房里那堆没烧完的柴火,哪怕只剩一点火星,

也能等到来年的暖。5・锦帐重逢永定一百一十四年的夏天,热得邪乎。

百花楼院里的石榴树叶子晒得发蔫,连风刮过都带着股焦气,可楼里的喧嚣却比这天气还躁。

妈妈说,今年的夏汛冲了南边的商路,来寻乐子的达官显贵倒多了,正好把我 “挂出去”。

我十五岁的生辰刚过没几天,就被妈妈按在镜前涂脂抹粉。铅粉厚得像糊了层墙,

胭脂把嘴唇染得通红,连眼角都被画了挑高的媚纹。她扔给我一件藕荷色的薄纱,

料子轻得像烟,穿在身上,连腰腹的弧度都遮不住。“别耷拉着脸,

” 妈妈用簪子挑起我的下巴,指甲尖戳得我生疼,“今晚把贵人伺候好了,

你往后就是楼里的摇钱树。”高台上的木架是临时搭的,铺着猩红的绒布。

我被妈妈推上去时,脚还在抖,台下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有贪婪的,有戏谑的,

还有鄙夷的,没人把我当人看,只当是件待价而沽的物件。妈妈站在台边,手里拿着个小锣,

敲了一声,尖着嗓子喊:“清舞姑娘的初夜,底价五十两,诸位爷开个价吧!”“五十两!

” 下头立刻有人喊,是个留着山羊胡的富商,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的腰。“八十两!

” 又一个声音接上来,是城西当铺的掌柜,上次还想摸我的手,被我躲开了。“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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