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无声的呼救深夜的急诊室，灯光惨白得像死人的脸。
消毒水的气味像一根生锈的铁钉，顺着鼻腔刺进脑仁。
血腥味从女儿床头的纱布里渗出来，那是铁锈混着烂苹果的甜腥——她突然想起小雨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喉头猛地泛起胆汁的苦。
女儿小雨躺在病床上，左半边脸裹着厚厚的纱布，暗红的血迹像不祥的地图，蜿蜒渗透出来。
护士小心翼翼地拆开旧绷带，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皮肉翻卷，深可见骨。
周岚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停止跳动。
护士清理伤口时，动作忽然顿住，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她用镊子，从小雨紧咬的牙关里，夹出了几颗亮晶晶的东西。
是图钉。
银色图钉在托盘里叮当轻响，护士用镊子夹起一枚举到灯下——钉帽上刻着某私立学校的校徽。
带着斑驳的血迹和蛋糕奶油的碎屑。
周岚的视线模糊了，耳边响起医生之前的低语：“……强行喂食导致口腔黏膜撕裂……”小雨的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眼，右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她动了动干裂的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破碎的气音。
然后，她用没受伤的右手，摸索着拿起旁边桌板上周岚的口红。
那是一支周岚新买的，色号叫“复活”。
小雨拧开口红，颤巍巍地，在洁白的绷带上写字。
一笔一划，歪歪扭扭。
“妈妈，别哭”。
最后一个“哭”字刚写完，新的血水就从绷带下渗了出来，恰好晕开了字迹下半部分。
那个“哭”字，瞬间变成了一个狰狞的“死”。
鲜红的，像一个诅咒。
周岚捂住嘴，没让呜咽溢出，眼泪却汹涌而下。
回到相对安静的病房，周岚替女儿换下沾满血污的校服。
指尖触到小雨单薄的身体，肋骨硌得她心疼。
脱下内裤时，她摸到一个硬硬的、缝在内侧夹缝里的东西。
很小，很隐蔽。
她用指甲小心挑开缝线，一个微型录音笔掉了出来。
黑色的，冰凉的。
周岚按下播放键，刺耳的杂音后，是一个女孩尖利嚣张的声音。
“许瘸子，你爸妈怎么没一起撞死啊？”
是林倩，班里那个教育局副局长家的千金。
周岚记得这个声音，家长会上林倩母亲炫耀过女儿的朗
消毒水的气味像一根生锈的铁钉，顺着鼻腔刺进脑仁。
血腥味从女儿床头的纱布里渗出来，那是铁锈混着烂苹果的甜腥——她突然想起小雨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喉头猛地泛起胆汁的苦。
女儿小雨躺在病床上，左半边脸裹着厚厚的纱布，暗红的血迹像不祥的地图，蜿蜒渗透出来。
护士小心翼翼地拆开旧绷带，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皮肉翻卷，深可见骨。
周岚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停止跳动。
护士清理伤口时，动作忽然顿住，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她用镊子，从小雨紧咬的牙关里，夹出了几颗亮晶晶的东西。
是图钉。
银色图钉在托盘里叮当轻响，护士用镊子夹起一枚举到灯下——钉帽上刻着某私立学校的校徽。
带着斑驳的血迹和蛋糕奶油的碎屑。
周岚的视线模糊了，耳边响起医生之前的低语：“……强行喂食导致口腔黏膜撕裂……”小雨的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眼，右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她动了动干裂的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破碎的气音。
然后，她用没受伤的右手，摸索着拿起旁边桌板上周岚的口红。
那是一支周岚新买的，色号叫“复活”。
小雨拧开口红，颤巍巍地，在洁白的绷带上写字。
一笔一划，歪歪扭扭。
“妈妈，别哭”。
最后一个“哭”字刚写完，新的血水就从绷带下渗了出来，恰好晕开了字迹下半部分。
那个“哭”字，瞬间变成了一个狰狞的“死”。
鲜红的，像一个诅咒。
周岚捂住嘴，没让呜咽溢出，眼泪却汹涌而下。
回到相对安静的病房，周岚替女儿换下沾满血污的校服。
指尖触到小雨单薄的身体，肋骨硌得她心疼。
脱下内裤时，她摸到一个硬硬的、缝在内侧夹缝里的东西。
很小，很隐蔽。
她用指甲小心挑开缝线，一个微型录音笔掉了出来。
黑色的，冰凉的。
周岚按下播放键，刺耳的杂音后，是一个女孩尖利嚣张的声音。
“许瘸子，你爸妈怎么没一起撞死啊？”
是林倩，班里那个教育局副局长家的千金。
周岚记得这个声音，家长会上林倩母亲炫耀过女儿的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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