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离婚夜雨。冷雨敲着“烬”字酒馆的铁皮顶,像有人用指甲刮。沈烬捏着手机,
指节泛白。屏幕上是条消息,三个字:“清晏归。”他抬头,看苏砚。她在擦杯子,素手,
白瓷,灯光下像幅水墨画。结婚七年,她总在他酒馆打烊后,来做这收尾的事。“离婚吧。
”沈烬开口,声音比雨还冷。苏砚擦杯的手没停,杯沿映出她半张脸,没表情。“理由?
”“清晏回来了。”“哦。”她放下杯子,转身,直视他,“条件。”沈烬皱眉。
他以为她会闹,会哭,会像七年前他说“我娶你”时那样,眼里冒星星。“你要什么?
”他问,语气松了些,像施舍。“酒馆隔壁那条街的那间小屋,”苏砚数手指,
“你妈留的金镯子当年她陪嫁的,还有,她顿了顿,“你欠我的七年,不用还了。
”沈烬猛地拍桌,杯子跳起来,酒洒了一桌。“苏砚,你别给脸不要脸!”“脸?”她笑了,
笑声像碎玻璃,“沈烬,你当年站在我家巷口,被人打得满脸血,像条丧家犬,
是谁偷了家里的药给你?现在跟我谈脸?”门“吱呀”开了。
一个穿破洞牛仔裤的年轻男人摔进来,正好撞翻沈烬的椅子。他捂着额头抬头,
看清沈烬和苏砚,又看了看墙上的镜。镜里是张帅脸,眉骨高,眼尾挑,鼻梁挺得不像话。
男人吹了声口哨。沈烬瞪他:“滚出去!”男人没滚,反而凑到苏砚身边,
嗅了嗅:“姐姐身上好香,比这破酒馆的酒气好闻。”他冲沈烬歪头,“你要跟她离婚?
眼瞎啊?”沈烬抄起酒瓶子。苏砚按住他的手,对男人说:“你是谁?”“江野。”男人笑,
露出两颗小虎牙,“刚搬来隔壁,听了会墙根。”苏砚没再理他,只对沈烬说:“明早九点,
民政局门口见。”她转身就走,白裙角扫过门槛,没带走一片雨。沈烬看着她背影,
手紧了又松。江野蹲下来,捡地上的碎玻璃:“哥,这姐姐不错啊,比那什么清晏强吧?
”沈烬没说话,抓起外套冲进雨里。雨更大了。江野对着他背影撇撇嘴,
又看苏砚消失的方向,摸出手机,穿越第一天,就撞见这么刺激的戏码?有意思。
第二章:那年,旧巷雨苏砚搬家,用的是辆三轮车。司机是个老头,叹着气:“苏小姐,
真走啊?沈老板他……”“走。”苏砚打断他,把最后一个箱子搬上车。箱子里是书,
还有只旧相框,框里是沈烬25岁的照片,站在巷口,背挺得笔直,眼神却像条怯生生的狗。
雨又下了。三轮车在旧巷口卡了壳,车轮陷进泥里。苏砚下车推,白鞋沾了泥,
像朵染了墨的花。“要帮忙么?”一个声音从雨幕里钻出来。江野蹲在他那辆破摩托旁,
手里拧着扳手,头发湿哒哒贴在额上。他穿件黑色背心,肌肉线条在雨里若隐若现,
倒比沈烬那身刻意练的块头顺眼。苏砚没理他,继续推车。江野丢了扳手,走过来,
轻轻松松把车推出来。泥水溅了他一身,他浑不在意,冲苏砚笑:“姐姐,你这力气,
还不如我家猫。”苏砚看他一眼,递过去瓶水。他接过来,仰头灌,喉结滚动,
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背心。“你前夫,就是昨晚那冰块脸?”“与你无关。”“怎么无关?
”江野凑近,雨丝打在两人脸上,“他放着你这么个大美人不要,去找那什么白月光,
不是眼瞎是什么?”苏砚心里像被什么刺了下,又酸又麻。她转身要走,江野突然喊:“喂!
我知道附近有个空房,便宜,要不要看?”雨还在下。苏砚回头,看他站在雨里,
像株野地里的草,张扬,却透着股韧劲。“地址。”她说。第三章:喽啰沈烬醉了。
趴在“烬”字酒馆的吧台上,面前空了三个酒瓶。林清晏坐在他身边,递纸巾:“阿烬,
别喝了。”他挥开她的手,笑,笑声很难听。“你不懂。”“我懂。”林清晏抚他背,
“你是舍不得她?可我们等了这么多年。”“不是。”沈烬抬头,眼里有红血丝,
“我第一次创业失败那年,在巷口被人堵,打得爬不起来。是她,苏砚,穿着白裙子,
蹲在我面前,给我止血。”他顿了顿,声音发飘:“她那时像朵云,我像条在泥里滚的狗。
她没嫌我脏。”林清晏的手僵了。“后来,我跟她求婚,她点头时,眼里的光比星星亮。
”沈烬灌口酒,“我怎么就,忘了呢?”门被推开,风铃响。江野探进头,
手里拎着袋卤味:“沈老板,借点酱油。”看到林清晏,他挑眉,把“啊”字咽回去,
冲沈烬扬下巴:“哟,白月光陪酒呢?够排面。”林清晏脸色白了:“你谁啊?”“你爹。
”江野把卤味往吧台上一放,凑近沈烬,“真要离婚?行啊,苏砚姐总算能解脱了。
”沈烬抓他衣领,眼神狠戾:“你再说一遍?”“说十遍也行。”江野不怕他,
“她跟着你七年,从千金小姐变成酒馆打杂的,你一句‘清晏归’就踹了她?沈烬,
你是人吗?”林清晏想拉,被江野甩开:“滚开,没你说话的份!”沈烬一拳挥过去。
江野躲开,回手一拳砸在他肚子上。“25岁站人楼下如喽啰,
32岁做事还像条没断奶的狗。”江野拍他脸,“醒醒吧,你配不上她。”雨还在下。
沈烬蹲在地上,咳。林清晏扶他,他推开,喃喃自语。第四章:初试探苏砚开了家茶舍,
在老街深处,叫“砚”。江野总来,借口修水管,蹭茶喝。这天,他蹲在门槛上,
看苏砚炒茶。她穿件素色旗袍,弯腰时,后颈线条像山涧的溪。“苏砚姐,”江野摸下巴,
“你真不打算回头?沈烬那傻子,昨天还在你茶舍对面蹲了一下午。
”苏砚翻茶叶的手没停:“与我无关。”“他后悔了。”“后悔的人,通常是因为输了。
”苏砚把炒好的茶倒出来,香气弥漫,“我不是赌局。”江野笑,起身凑过去,帮她装茶。
指尖擦过她的,像过电。他缩回手,挠头:“说起来,我穿越过来那天,
还以为你是被欺负的小白花,没想到这么飒。”“穿越?”苏砚看他。“嗯,
”江野对她眨眼睛,“从另一个世界掉过来的,醒来就成了这张帅脸。对着镜子差点晕过去,
卧槽,我又不是小白脸,为啥这么帅?”苏砚没笑,只是递给他一支烟。他愣住,接过来。
她划火柴,火苗窜起,映红她眼底。他低头点火,呼吸扫过她指尖。“你信啊?”江野问。
“信不信,有什么区别?”苏砚收回手,“你对我,没有恶意。”街尾传来喧哗。
几个混混抢了个老太太的包,往这边跑。苏砚皱眉,江野已经冲出去。三拳两脚,混混倒地。
他拎着包回来,扔给老太太,拍手上灰:“下次再让我撞见,打断你们狗腿!
”老太太谢了又谢,走了。江野回头,见苏砚站在门口,手里还握着那盒火柴。“帅不?
”他挑眉,像求表扬的小孩。苏砚低头,划燃一根火柴,点自己烟。烟雾缭绕里,
她轻声说:“还行。”风吹过,茶香气里,混了点别的味道。像心动,又像别的什么。
第五章:白月光报亭的报纸,头版是林清晏。她挽着沈烬的 arm报纸上写的是英文,
笑得娇艳:“七年等待,终不负。”江野把报纸拍在苏砚茶舍的桌上:“这姐们脸皮够厚,
真把自己当女主角了?”苏砚在算账,眼皮都没抬:“随她。”“你就不气?”江野凑过去,
看她账本,“沈烬那傻子,居然把酒馆七成股份转给她了,说是补偿。”苏砚笔尖顿了顿,
墨水晕开个小点。“他总爱补偿别人。”她继续写字,“当年我爸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他堵我爸公司门口,被保安打,也是说‘我欠她的’。”江野没说话,抓起报纸撕了。
“撕了没用。”苏砚说。“我知道。”江野把碎纸扔进垃圾桶,“但看着烦。”傍晚,
沈烬又来了。他站在茶舍门口,像尊石像。雨又开始下,打湿他头发。苏砚泡了杯茶,
推到门口:“有事?”“清晏...”他开口,又卡住。“她很好,你很好,天造地设。
”苏砚转身,“慢走,不送。”沈烬看着那杯茶,冷了。他想起七年前,
他也是这样站在雨里,她递给他的,是杯热姜茶。江野从巷口拐出来,拍沈烬肩膀:“兄弟,
眼神不好可以治,别在这儿碍眼。”沈烬看他,又看苏砚的背影,喉结滚了滚,
终究没再说一个字。第六章:夜归人沈烬的酒馆,开始冷清。林清晏不懂经营,账目一团糟。
他总在深夜独自喝酒,看窗外。对面是苏砚的茶舍,灯亮到很晚。有时能看到她和江野,
在灯下说话,或者只是坐着,像幅安静的画。“阿烬,别总看了。”林清晏走来,替他倒酒,
“她已经不是你的了。”沈烬推开她的手:“你不懂。”“我不懂?”林清晏笑,
“当年是你说,等我回来就娶我。苏砚不过是你寂寞时的替代品!”沈烬猛地起身,
带倒了椅子。“不准你羞辱她!”他摔门出去,雨更大了。走到茶舍附近,
见江野送苏砚回来。江野替她拢了拢围巾,指尖擦过她下巴。她笑,抬手拍他胳膊。
沈烬的手,攥成了拳。他转身,走进条暗巷。巷尾有几个他以前的小弟,见了他,
点头哈腰:“烬哥,最近手头紧...”沈烬掏出钱包,扔给他们:“去,
把‘砚’茶舍的招牌砸了。”小弟们愣住:“那不是苏小姐的店吗?”“废什么话!
”沈烬声音狠戾,“照做!”他蹲在巷口抽烟,听着茶舍方向传来的动静,心里像被刀割,
又像有什么东西在烧。第二天,他去看,茶舍招牌好好的。小弟来报:“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