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砸在桌上的拆迁协议“必须生！周帆要升科长，没三胎这指标就黄了！
”婆婆的大嗓门震得我耳朵疼，手里的乌鸡汤碗重重砸在茶几上，褐色的汤汁溅得到处都是。
我刚从街道办下班，累得直不起腰，围裙都来不及解，就被她堵在了客厅。
今年年初的红头文件贴满了小区公告栏：三胎奖励260万元，还有“三免六减半”的福利。
体制内家庭最吃这套。我丈夫周帆是基层科员，熬了五年终于等来了升职机会，婆婆却认定，
只有“人丁兴旺”才能让领导觉得他“家庭稳定、值得提拔”。“妈，
医生说我子宫瘢痕太薄，再剖宫产就是赌命。”我摸出兜里的诊断单，声音发颤。
这是我连剖两胎后的结果，每次来月经都疼得打滚，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再怀。
婆婆一把抢过诊断单，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什么赌命？女人哪有不能生孩子的？
我当年生三个都没进过医院！”她叉着腰凑近我，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老宅子拆迁，
多一个孩子多分两套房。你不生，这房子就没你的份，到时候带着俩丫头滚蛋！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结婚四年，我在街道办当合同工，年薪四万八，
家里大小开销全靠这点钱。周帆每月四千工资自己留着抽烟喝酒，从不贴补家用，
我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你说话啊！哑巴了？”婆婆推了我一把，
我踉跄着撞到沙发扶手，后腰传来一阵钝痛。周帆这时从卧室出来，手里还玩着手机。
他扫了眼乱糟糟的客厅，不耐烦地说：“妈说得对，你就听妈的。实在不行辞职在家专心生，
我养得起你们。”“养得起？”我盯着他，气笑了，“你每月四千块，够三个孩子喝奶粉吗？
我这身体要是垮了，谁来照顾孩子？”“就你矫情！”周帆皱着眉，
“同事家老婆生四个都没事，就你事多。我升职了以后待遇就好了，你忍忍怎么了？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我想起昨天在单位茶水间听到的议论，
有人说周帆要是升了职，肯定会嫌弃我生不出儿子，早晚得换老婆。当时我还强撑着反驳，
现在看来，他们说得没错。婆婆见周帆站在她那边，气焰更盛。“听见没有？男人干事业，
女人就得生娃！明天我就给你炖补品，把身体补起来，下个月必须怀上！”我没力气争辩，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卧室。两个女儿已经睡熟，小的才刚满周岁，脸上还带着奶渍。
看着她们的睡颜，我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我不是不想生，是真的不敢——我怕自己出事，
怕留下两个孩子没人管。半夜我渴得厉害，起来找水喝，路过客厅时听见婆婆和周帆在说话。
“妈，她要是真不生怎么办？”周帆的声音带着担忧。“不生？由不得她！”婆婆冷笑，
“我已经把她的避孕药换成维生素了，等她怀上了，想不生都难。到时候生下来，不管男女，
你的升职和房子都稳了。”我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周帆和婆婆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看见我脸色惨白的样子，婆婆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又变得理直气壮：“看见了正好！我告诉你程苏，这三胎你必须生，
不然就别想在这个家待下去！”我浑身发抖，不是冷，是气的。他们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
只把我当成生孩子的工具，当成换取升职和房产的筹码。周帆走过来，想扶我，
我一把推开他。“你们太过分了！”“过分？”周帆皱起眉，“我们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等我升职了，你们娘仨也能跟着享福，你怎么就不懂？”享福？用我的命去换吗？
我看着眼前这对冷漠的母子，心里最后一点念想彻底破灭了。他们要我生，那我就生。
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人摆布——这笔买卖，得由我说了算。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里的恨意，转身回了卧室。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
260万元奖金，两套房产，还有周帆的前途，这些东西，我全都要。至于他们想要的孩子，
我会给，但绝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第二章 被换掉的避孕药与摔碎的尊严我在卧室抽屉里翻出避孕药盒，打开一看，
里面全是白色维生素片——婆婆真的把药换了！我昨天吃的根本不是避孕药！
手控制不住地抖，药盒“啪”地掉在地上。两个女儿被响声惊醒，小的揉着眼睛哭起来，
大的怯生生问：“妈妈怎么了？”我赶紧把她们搂进怀里，捂住嘴不让哭声漏出来。
我不能让孩子看见我软弱的样子，更不能让门外的人听见。第二天一早，
我刚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婆婆就堵在门口。她手里拎着个黑塑料袋，往餐桌上一倒，
全是些不知名的草药。“这是我托人从乡下求来的偏方，早晚各熬一碗，喝了准能怀儿子。
”我看着那些发黑的草药，胃里一阵翻腾。“妈，这些药没有正规批号，吃了会出事的。
”“出事？能有什么事？”婆婆把草药往我手里塞，“我当年就是喝这个生的周帆！
你要是不喝，就是故意不想生！”她的指甲掐进我手腕，疼得我直皱眉。
这时周帆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个信封。“这是单位发的升职意向表，要填家庭成员情况。
你赶紧把三胎的事定下来，不然这表交上去也没用。”他把信封扔在我面前，
语气里全是催促。我拿起信封，指尖冰凉。表格“家庭成员结构”一栏旁边，
周帆用铅笔潦草地写着一行小字：“领导说，最好有三孩。
”他把笔递过来：“你先签个同意生三胎的说明，我好交给领导。”“我不签。
”我把笔推回去，“要生可以，但必须按我说的来。”“你还想提条件？”婆婆立刻跳起来，
“你吃我们周家的、住我们周家的，生个孩子还敢讲条件？”“我吃的是自己挣的钱！
”我终于忍不住反驳，“这房子是我爸妈出钱买的，写在我名下，跟你们周家没关系！
这三年我在街道办挣的钱，全用来养孩子、贴补家用，周帆，你拿过一分钱吗？
”周帆脸涨得通红，伸手就要打我。我往后一躲，他的手重重砸在门框上，疼得直咧嘴。
“你还敢躲？”他瞪着我，“今天这字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婆婆趁机上前，
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往墙上撞。“我让你犟！让你不生！今天我就打死你这个不下蛋的！
”我的头“嗡”的一声，眼前发黑。挣扎间，我摸到口袋里的手机，赶紧按了录音键。
我要把他们的恶行录下来——这是我唯一的证据。邻居听见动静，纷纷开门来看。
有人劝“有话好好说”，也有人在背后议论：“肯定是她不生孩子，婆家才生气。
”我看着那些指指点点的人，心里又冷又硬。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站在女人这边，
除非你自己够狠。婆婆见人多，才松了手。她指着我骂：“今天就放过你！
要是下周还没怀上，你就等着瞧！”说完拉着周帆摔门而去。我扶着墙站起来，
头上起了个大包，手腕也被掐出了红印。我没哭，而是拿着手机去了街道办。我要请假，
要去医院检查身体，还要准备我该准备的东西。主任见我狼狈的样子，皱着眉问怎么了。
我把录音放给她听，又拿出医生的诊断单。“主任，我现在的情况不能生三胎，
但婆家逼着我生，还换了我的药。”主任叹了口气：“现在这政策一出来，
好多体制内家庭都逼着老婆生三孩。你要是实在没办法，就先请假休息几天，避一避。
”她顿了顿，又说，“周帆那边，我会跟他领导提一句，让他别太过分。”我谢过主任，
拿着假条走出街道办。阳光照在身上，却暖不了我的心。我知道，
请假避一避根本没用——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我必须主动出击，才能保住自己和孩子。
我去了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医生说我的子宫情况比上次更差，要是真的怀孕，
大出血和子宫破裂的风险极高。我把检查报告收好，又去了律师事务所。
我要咨询：如果被迫生育导致健康受损，能否追究责任？如何通过协议保障我和孩子的权益？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手里攥着打印好的《生育及财产保障协议》，心里有了底气。
周帆、婆婆，你们想让我用命换你们的前途和房子，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但最后赢家，
一定是我。回到家，我把协议放在餐桌上。周帆和婆婆刚吃完饭，看见协议，脸色都变了。
“这是什么？”周帆拿起协议，皱着眉问。“《生育及财产保障协议》。”我坐在他们对面，
语气平静，“想让我生三胎，可以。但必须答应上面的条件：三胎奖励金归我所有，
拆迁房必须加上我的名字，如果逼我辞职，需赔偿双倍年薪。不签——”我直视周帆的眼睛，
“我就去你单位举报你篡改政策、胁迫妻子，让你永远升不了职。”周帆和婆婆对视一眼，
眼里满是震惊和愤怒。但他们知道，我说到做到。这一次，我不会再退让，不会再任人宰割。
我的命，我的孩子，我的未来，都要由我自己掌控。
第三章 被收走的工资卡与藏好的协议“明天就去街道办辞职！专心在家备孕，
怀不上就去做试管，钱你自己出！”婆婆把我的工作证扔在餐桌上，
金属外壳撞得桌面“当啷”作响。我刚把《生育及财产保障协议》收好，还没来得及去公证，
她就又来逼我。“我不辞职。”我把工作证揣回兜里，语气坚定，“我年薪四万八，
每个月就靠这点钱养孩子。辞职了，家里开销怎么办？”“养孩子是男人的事，你操什么心？
”婆婆伸手就要抢我的工作证，“周帆一个月四千够花了，你别不知足！”我往后躲，
她扑了个空，差点摔倒。周帆这时从外面回来，手里攥着我的工资卡，
甩在我面前：“妈说得对，你现在不上班，别乱花钱。这卡我先收着，等你生了三胎再给你。
”我盯着桌上的工资卡，脑子“嗡”的一声。这是我辛苦工作攒下的钱，
里面还有我给孩子存的学费，他竟然说收就收。“周帆，你凭什么拿我的工资卡？
”我站起来，声音发颤，“这钱是我挣的，跟你没关系！”“跟我没关系？”周帆冷笑，
“你是我老婆，你的钱就是我的钱。再说了，你生孩子还得靠我，这点钱算什么？
”他的话像一把刀，扎得我心口疼。我想起昨天在街道办，同事偷偷跟我说，
周帆跟领导吹牛：“我老婆就是怕疼，女人哪有不能生三胎的？等她生了，我就能升职了。
”原来在他眼里，我只是他升职的工具。“工资卡我不会给你。”我把卡捡起来，
塞进内衣口袋，“协议上写得很清楚，你不能逼我辞职，更不能动我的钱。要是你敢违约，
我就去你单位闹，让你升不了职。”周帆脸色变了——他最在意的就是升职。婆婆也愣了，
大概没想到我敢跟他们叫板。“你敢威胁我？”周帆伸手就要打我。我赶紧掏出手机，
打开录音键：“你打啊，只要你动手，我就报警，让你单位所有人都知道你家暴。
”他的手停在半空，气得脸通红，最后狠狠踹了一脚椅子：“你等着！”那天晚上，
我趁周帆和婆婆睡熟，悄悄爬起来。我翻出他放在抽屉里的户口本、房产证，
用手机一一拍照存好，又把《生育及财产保障协议》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条款，
确认没有遗漏。第二天一早，我假装去买菜，偷偷去了公证处。公证员看了协议，
认真地说：“财产分配、赔偿这些条款可以公证，具有法律效力。但要注意，
‘必须生育’这类涉及人身权利的内容，法律上无法强制执行，即使公证了也没用。
”“我明白。”我把计生委关于三胎奖励的政策文件给她看，“我不是要强迫自己生，
而是要确保——如果我冒险生了，他们承诺的奖金和房子必须兑现。”公证员点点头，
帮我办了公证。拿到公证书的那一刻，我心里踏实多了。这是我唯一的保障，
不能出任何差错。从公证处出来，我又去了医院。我找到之前给我看病的医生，
把情况跟她说了：“要是我真的怀孕了，你能不能帮我预约剖宫产？
我要留好所有产检和分娩记录，作为他们履行协议的证据。”医生皱着眉，
叹了口气：“你的身体真的不适合再怀孕，风险太高了。”“我知道危险，但我没办法。
”我把婆婆和周帆逼我的事告诉了她，“我要是不生，他们会逼死我的。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吧。如果你真的怀孕了，我帮你安排。
所有记录我都会存档，你随时可以调取。”我谢过医生，走出医院。阳光照在身上，
却暖不了我的心。我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但我不能退缩。回到家，
我把公证书和医生的联系方式藏在行李箱最底层，又用旧衣服盖好。婆婆看见我回来，
立刻过来搜我的包：“你去哪了？是不是去单位了？”“我去买菜了。”我把菜篮子递给她，
“你不是让我在家备孕吗？我哪敢去单位。”她翻了翻我的包，没找到什么，才放我走。
我回到卧室，锁上门，拿出手机联系理财顾问。“如果有260万，买3年期稳健理财，
大概能有多少收益？”我小声问。“按目前市场，年化3.5%左右，
到期连本带利大约287万。”理财顾问说，“高收益产品有风险，不建议你碰。
”“明白了，谢谢。”我挂了电话，心里有了盘算。这260万奖金，
我必须拿到手——这是我和孩子未来的唯一出路。晚上，
周帆又来逼我：“你什么时候去辞职？领导都问我了，说要是你不配合，我的升职就黄了。
”“协议上写得很清楚，我不会辞职。”我把协议放在他面前，“要是你再逼我，
我就去你单位，把协议给你领导看，让他们知道你是怎么胁迫妻子的。”周帆看着协议，
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知道我说到做到，不敢再逼。婆婆在门外听见，
气得直拍门：“程苏你这个扫把星，早晚把我们周家害惨！”我没理她，把协议收好。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硬仗要打。但我不怕，因为我有足够的准备，
也有足够的勇气。我一定要拿到属于我的东西，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
第四章 碗里的催生药与三胎申领窗口我刚喝了一口婆婆炖的排骨汤，就觉得味道不对，
舌根发苦。她盯着我，眼神灼灼：“快喝啊，这是我特意给你炖的补汤，喝了好怀儿子。
”我心里一紧，趁她转身拿碗的功夫，悄悄把汤倒进了厨房的垃圾桶。果然，
我在锅底角落发现了一包没拆完的“催生药”，包装粗糙，
连生产厂家和批准文号都没有——她竟然在我饭里下药！“怎么不喝了？
”婆婆回头看见空碗，脸上堆起假笑。我攥紧手里的药包，强压怒火：“刚喝太快，
有点呛着了。”我不能现在撕破脸——三胎奖励的申领名额，我还没拿到手。第二天一早，
我谎称去医院做备孕检查，实则去了街道的三胎奖励申领窗口。
公告栏贴着通知：奖励名额有限，优先保障体制内家庭。我排了两个小时队，
到窗口才被告知，需携带夫妻双方身份证、结婚证、前两胎出生证明，
以及单位盖章的《家庭情况说明》。我赶紧给周帆发消息，让他送公务员证过来。
他磨蹭了一个小时才到，一脸不耐烦：“不就是个名额吗？晚点登记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