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书页间的星光烁烁一晚秋的风裹着桂花香，钻进 “知旧书店” 的玻璃门时，
苏晚正踮脚够书架顶层的《雪国》。指尖刚碰到书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一步将书抽了下来，带着清冽的雪松气息，轻轻落在她面前。“找这本？
” 男人的声音像浸过温水，苏晚抬头，撞进双含笑的眼睛。他衬衫袖口卷到小臂，
腕间戴着块旧手表，表盘里的指针慢慢转动。“我上周也来寻过，当时被人捷足先登了。
”苏晚接过书，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指腹，慌忙收回手，小声说：“我找了好久，
听说这本里夹着前主人的批注。”她翻开扉页，果然看到娟秀的字迹，
在 “银河倾泻进瞳孔” 这句旁，画了个小小的星星符号。男人俯身，
目光落在书页上：“我第一次读川端康成，就是在旧书店借的这本，
后来一直想找本有批注的，总觉得能和陌生人共享一份心动。”他指了指星星符号下方，
“你看，这里还有行小字。”苏晚凑近，看清那行浅灰色的字：“若有人同喜这星光，
可否留个联系方式？”她抬头，撞进男人温柔的目光里，他从口袋里拿出笔，
在书页空白处写下一串数字：“我叫陆时，要是你不介意，下次可以一起讨论书中的批注。
”桂花香漫进书店，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两人交叠的手影上。苏晚握着那本《雪国》，
指尖触到书页间的温度，忽然觉得，这个晚秋，比以往任何一个秋天都要温暖。离开时，
陆时站在店门口，看着苏晚的背影，轻声说：“其实那行小字，是我上周夹进去的。
”风把他的话吹向远方，苏晚回头，对着他笑了笑，手里的《雪国》在阳光下，
闪着细碎的星光。2 书页间的星光烁烁二从晚秋到深冬，
知旧书店的玻璃门上结了又化的霜花，成了苏晚与陆时心照不宣的约定标记。每周三傍晚，
陆时总会提前十分钟到，在靠窗的老位置放两杯热可可 —— 苏晚的那杯要加两勺糖，
他自己的则是微苦的黑巧味，这些细节他看她喝了一次便记了下来。
苏晚第一次带陆时去巷尾的糖炒栗子摊，是个飘着细雪的傍晚。
摊主老奶奶笑着往他们手里塞热栗子，说：“小情侣逛书店还惦记着我的栗子，
下次来给你们多装两颗。”苏晚的脸瞬间红到耳根，想解释却被陆时按住手，
他笑着对老奶奶道谢，指尖传来的温度让苏晚忘了该说什么。回去的路上，
陆时把剥好的栗子仁放进她手心，自己则捏着空壳，雪落在他肩头，像撒了层细盐，
苏晚忽然觉得，这样的冬天好像永远不会结束。他们的交集渐渐走出书店，
漫进日常的缝隙里。陆时会在苏晚加班的夜晚，绕路去她公司楼下送热粥，
保温桶外层印着小小的星星图案，和《雪国》里的批注符号一模一样。
苏晚会在陆时说 “最近总觉得累” 时，悄悄在他常读的书里夹上手写的便签，
写着 “今日宜休息，宜读轻松的故事”。《雪国》的书页越来越厚，
批注从最初的书中情节，慢慢变成了生活琐事。
苏晚在 “叶子落满庭院” 旁写：“今天巷口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满地都是，扫街的阿姨说，
明年春天会再发芽的。”陆时便在下面补：“等春天到了，我们去看新抽的芽。
”她写：“今天尝试做了蛋糕，烤焦了，但闻着很香。”他补：“下次我来做，
我妈妈以前教过我烤戚风。”那些字迹里藏着的期待，像藤蔓一样缠绕在纸页上，
谁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却都默认了未来有彼此的位置。除夕前的最后一个周三，
陆时带了本新的笔记本给苏晚，封面是手绘的知旧书店，门口站着两个模糊的身影。
“以后我们可以把想一起做的事写在这里。” 他翻开第一页，
写下 “春天去看梧桐新芽”，然后把笔递给苏晚。苏晚握着笔，指尖顿了顿，
写下 “夏天去海边看日出”，笔尖划过纸页时，她偷偷抬眼，看见陆时正看着她笑，
眼底的温柔像盛了满街的灯火。那天离开时，陆时忽然叫住她，
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小小的星星吊坠，银质的，在路灯下闪着微光。“本来想等春天再给你的，
” 他的声音有些紧张，指尖捏着吊坠的链子，“就当是…… 提前的新年礼物。
”苏晚接过吊坠，挂在脖子上，刚好贴在胸口，能感受到金属的温度。
她抬头对陆时说：“新年快乐，明年也要一起读《雪国》。”陆时笑着点头，
目送她走进巷子。直到苏晚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消失，
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诊断书，上面的 “晚期” 两个字，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把诊断书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寒风卷起地上的落叶，
像要把他的脚步埋进夜色里。他不知道的是，苏晚站在巷子口的门后，悄悄看着他的背影，
手里紧紧攥着那本新笔记本，心里满是对春天的期待。
3 书页间的星光烁烁三周三的傍晚总是格外忙碌，等送走最后一位客人，
窗外已经蒙了层夜色。苏晚蹲在书架旁，对着本脱了线的旧诗集发愁 —— 书页散了大半，
纸边都卷了毛，她试着穿针引线，线却总在指尖打滑。“我来试试？
” 陆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端着两杯热牛奶，放下后自然地接过诗集和针线。
他的指尖比苏晚稳得多，穿针时眼皮都没眨一下，然后低着头，一针一线地将散页缝回去。
台灯的光落在他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苏晚看着他认真的模样，
忽然觉得手里的牛奶都变甜了。“以前跟着外婆学过缝布偶。” 陆时察觉到她的目光，
抬头笑了笑，“这种旧书和布偶一样，得轻手轻脚的，不然容易弄坏。”他说话时，
呼吸落在书页上，带着温热的气息，苏晚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这样，
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台旧相机，像捧着件稀世珍宝。诗集缝好时，已经快十点了。
陆时把书递给苏晚，封面上的金线被他擦得发亮。“以后有修不好的书，随时找我。
”他拿起外套，又回头补充道，“不管多晚，我都能过来。
”苏晚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指尖抚过缝好的书页，忽然觉得，
这间总是有些冷清的书店，好像因为他的出现，多了些烟火气。
4 书页间的星光烁烁四周末的清晨，苏晚的厨房第一次有了除她之外的身影。
陆时系着她的碎花围裙，手里拿着食谱，眉头皱得紧紧的：“戚风蛋糕要打发蛋白，
还要分三次加糖，对吧？” 他边说边往碗里加蛋白，结果手一抖，糖撒了一地。
苏晚蹲在地上捡糖粒，忍不住笑出声：“你不是说你会烤吗？”陆时的耳尖红了，
挠了挠头：“以前看妈妈做过，没自己动手试过。”他重新打了蛋白，这次苏晚站在他身边，
手把手教他打发。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还有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的指尖。蛋糕放进烤箱后，两人坐在餐桌旁等。
陆时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里面装着枚银质的星星耳钉：“上次看到你耳垂上有耳洞，
就想着给你买一对。”他拿起一枚，小心翼翼地想帮她戴上，却总也找不准位置。
苏晚笑着自己接过，戴在耳上，对着镜子晃了晃：“很好看，谢谢你。
”烤箱 “叮” 的一声响时，阳光刚好透过窗户洒进来。蛋糕虽然有点塌，边缘也有些焦，
但苏晚咬下去时，却觉得比任何时候吃的蛋糕都甜。陆时看着她满足的模样，忽然觉得，
比起完美的蛋糕，和她一起在厨房手忙脚乱的时光，才更让人难忘。
5 书页间的星光烁烁五夏末的雨来得又急又猛，苏晚下班时，才发现自己没带伞。
她站在公司楼下的屋檐下，看着滂沱的大雨，正发愁怎么回去，
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自行车穿过雨幕，停在她面前。“上车，我送你。
” 陆时撑着把黑色的大伞，身上已经湿了大半，“我猜你没带伞，就从书店骑车过来了。
”苏晚坐在自行车后座，双手轻轻抓住他的衣角。雨打在伞上，
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她能闻到他身上混着雨水的雪松气息，
还有因为骑车而微微出汗的味道。路过巷口的糖炒栗子摊时，陆时忽然停下车：“等我一下。
”他冲进雨里，很快拎着袋热栗子回来，栗子还冒着热气，烫得他直甩手。“刚炒好的，
你不是说喜欢吃吗？” 他把栗子递给苏晚，自己则继续撑着伞，任由雨水打湿他的肩膀。
到书店门口时，苏晚才发现，陆时的半边身子都湿透了，只有撑伞的那只手，还保持着干燥。
她拿出毛巾想帮他擦，他却笑着躲开：“我没事，你快进去，别着凉了。
”他转身骑车离开时，苏晚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的栗子还带着温度，
暖得她眼眶都有些发热。6 书页间的星光烁烁六整理书店仓库的那天，
两人翻出了很多被遗忘的旧物。苏晚拿着个铁皮饼干盒，
里面装着她小时候的照片：“这张是我五岁时拍的，在乡下外婆家的槐树下，
当时还摔了一跤，哭了好久。”陆时凑过来看，目光落在照片里她身后的槐树上，
心脏忽然漏了一拍 —— 那棵树，和他外婆家旁边的那棵一模一样。
他指尖轻轻碰了碰照片里的她，扎着羊角辫，脸上还挂着泪珠，却笑得格外灿烂。
“我小时候也在槐树下摔过跤。” 他轻声说，声音有些发哑，“当时有个小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