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将“蓝调”西餐厅靠窗的位置镀上一层暖金。
苏蔓慢条斯理地切割着盘中的惠灵顿牛排,动作优雅得像在完成一场行为艺术。
坐在她对面的顾衍之,那张曾让无数名媛趋之若鹜的俊脸上,此刻却阴云密布。“所以,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就是铁了心要跟我离婚?”苏蔓抬起眼,
用餐巾轻轻沾了沾嘴角,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标准的社交微笑:“顾先生,协议签了,
字也批了。今天是散伙饭,我们文明点,好聚好散。”她甚至体贴地举起了红酒杯。
顾衍之没动,目光死死锁住她,试图从她平静无波的脸上找出一丝裂痕。“为什么?
”他不甘地追问,“就因为我上个月忘了你生日?还是上上个月开会没接你电话?苏蔓,
就为这点小事?”小事?苏蔓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笑容。他忘了她的生日,
却记得给新买的限量跑车办“接风宴”;他漏接她的电话,
却能秒回“红颜知己”林薇薇的深夜求助。这些,她已懒得再提。“顾先生,原因不重要了。
”她放下酒杯,语气轻快,“从明天起,你迎娶你的白月光,我开启我的新篇章。
祝你前程似锦。”顾衍之的脸色更沉,猛地灌了口红酒,像是下定了决心,
用一种沉痛无比的语调宣布:“苏蔓,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我的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
可能……快要破产了。”他紧盯着她,期待看到震惊或怜悯。苏蔓眨了眨眼,
非常认真地问道:“哦。那……这顿散伙饭,你还AA吗?”顾衍之:“……???
”他酝酿了半天的悲情,像个被针戳破的气球,“噗”一声,消散在昂贵的香氛空气里。
顾衍之坐在西餐厅靠窗的位置,午后的阳光给他那张堪称完美的脸打上了一层柔光,可惜,
再好的光也照不亮他此刻眼底的阴霾和……额,疑似没睡醒的迷茫。坐在他对面的苏蔓,
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的惠灵顿牛排,动作优雅得仿佛在参加名媛培训班结业考试。
她抬起眼,看了看眼前这个法律上还是她丈夫的男人,语气平静无波:“顾衍之,
这话你从一个月前问到今天,不腻吗?协议签了,字也批了,今天是散伙饭,文明点,
给彼此留个体面。”她举起红酒杯,向他示意了一下。顾衍之没动,只是死死盯着她,
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不舍。可惜,没有。
苏蔓脸上只有一种“终于甩掉大麻烦”的轻松,
以及……对他盘子里那块看起来更嫩的牛排的兴趣?“为什么?”他不死心地问,
“就因为上个月我忘了你生日?还是因为上上个月,我公司开会没接你电话?苏蔓,
就为这点小事,你至于吗?”苏蔓差点被红酒呛到。小事?他管那叫小事?他忘了她生日,
却记得给他那辆新买的限量版跑车办了个隆重的“接风宴”;他开会没接她电话,
却能在三秒内接起他那个所谓的“红颜知己”林薇薇的深夜求助来电,
并且火速赶到“现场”表演英雄救美。当然,这些她都不想再提了。
离婚协议上都写着呢——感情破裂。她放下酒杯,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露出一个标准的、营业式的微笑:“顾先生,原因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明天起,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祝你早日迎娶你的林薇薇,走上人生巅峰。
”顾衍之脸色更黑了:“我跟薇薇是清白的!”“嗯,清清白白好朋友嘛,我懂。
”苏蔓点头,表示理解,“就像我和你,现在也是清清白白的前任关系。
”顾衍之被噎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看起来像是要当场表演一个原地爆炸。
他猛地灌了一大口红酒,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深吸一口气,
用一种沉痛无比的语气宣布:“苏蔓,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苏蔓挑眉,来了来了,
狗血情节要来了吗?是得了绝症还是家族破产?只见顾衍之垂下眼睫,
声音低沉:“我的公司……其实,最近资金链出了点问题,可能……快要破产了。”他说完,
偷偷抬起眼皮观察苏蔓的反应,期待能从她脸上看到震惊、心疼,
或者至少是那么一丢丢的犹豫。苏蔓眨了眨眼,然后,非常认真地问道:“哦。
那……这顿散伙饭,你还AA吗?”顾衍之:“???”他感觉自己酝酿了半天的悲情气氛,
像是个被针戳破的气球,“噗”一下,没了。离婚后的苏蔓,感觉空气都是甜的。
她拿着分到的在她看来是精神损失费的一笔可观财产,迅速盘下了一个临街的小铺面,
开了家名叫“蔓蔓来迟”的花店。日子过得充实又惬意,每天侍弄花草,
心情好了就给顾客搭一束惊艳的花,心情一般就……怼一怼奇葩顾客。
她觉得自己彻底摆脱了顾衍之那个行走的麻烦精。直到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她正在给一束向日葵做最后的包装,一个熟悉到让她手抖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老板,
这盆……呃,仙人掌怎么卖?”苏蔓抬头,
看见顾衍之穿着一身与他气质极其不符的、甚至有点皱巴巴的休闲装,
正指着门口那盆最不起眼、浑身是刺的仙人掌,眼神飘忽。苏蔓手里的包装纸差点撕烂。
她皮笑肉不笑:“顾先生,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公司不是在破产边缘吗?还有闲钱买盆栽?
”顾衍之轻咳一声,表情有点不自然:“正是因为在破产边缘,
才更需要一点绿色的……生命力,来鼓舞士气。而且,仙人掌好养活,
适合我这种……即将流落街头的破产人士。”苏蔓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顾客是上帝,哪怕这个上帝是她恨不得一脚踹飞的前夫。“五十。”她报了个价。
顾衍之爽快地扫码付款,然后抱着那盆小小的仙人掌,在花店里磨蹭了半天,
最后没话找话:“那个……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好得很。”苏蔓低头整理花材,
懒得看他,“没你在旁边添乱,我睡眠质量都提高了。”顾衍之又被噎了一下,
悻悻地抱着他的“生命力”走了。苏蔓以为这只是个意外。然而,第二天,顾衍之又来了。
这次他看上了一把放在角落的、有点掉漆的旧水壶。“老板,这个……能便宜点吗?
我现在资金比较紧张。”苏蔓:“……” 她真的很想问,
你公司破产跟买我家一把破水壶有什么关系?第三天,他来说要买肥料,问他买什么肥料,
他说给仙人掌用的。第四天,他来说天气真好……第五天……苏蔓忍无可忍,
在他再次踏进花店时,直接举起了浇花用的水壶,面无表情:“顾衍之,
你再敢踏进我的店一步,信不信我让你提前体验一下破产露宿街头还被淋成落汤鸡的感觉?
”顾衍之脚步顿在门口,看着她手里那个颇具威胁性的水壶,摸了摸鼻子,终于没敢再进来。
但他也没走,就隔着玻璃窗,幽幽地看着她,那眼神,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
苏蔓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这狗男人,离婚后是去报了碰瓷专业进修班吗?
就在苏蔓思考着是不是该给花店装个防盗门专门防前夫时,真正的“麻烦”上门了。林薇薇,
顾衍之那位“清清白白”的好朋友,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
姿态优雅地走进了“蔓蔓来迟”。“苏小姐,哦不,现在应该叫苏老板了?
”林薇薇环视了一下小小的花店,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店面不错,
就是小了点。”苏蔓放下手里的剪刀,抱臂看着她:“林小姐有何贵干?如果是买花,
欢迎;如果是来找茬……”她瞥了一眼墙角的监控,“我这儿设备齐全。”林薇薇笑了笑,
自顾自地在店里唯一一张给客人休息的藤椅上坐下:“我来,是想跟你谈谈衍之的事。
”“我跟顾衍之已经离婚了,他的事与我无关。”“可他最近天天往你这儿跑,
严重影响了他的工作和情绪。”林薇薇语气带着责备,“苏蔓,既然已经离婚了,
就别再缠着他不放了。他现在公司处境艰难,需要的是能帮助他、支持他的人,
而不是你这样……”“我这样?”苏蔓挑眉,“我哪样?开个小花店自食其力,碍着你了?
”“你明知道他不是真的想破产!”林薇薇似乎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