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资质平庸，性格隐忍，却意外在一次被罚入禁地时，发现了一本残破古籍，记载着被“圈主”们抹杀的历史——原来“九天界”曾是自由之地，“圈养”制度是千年之前几位顶级修士为争夺力量联手建立的。
古籍中还藏着一套残缺的“破圈”功法，能吸收天地间被“圈”排斥的驳杂能量（被视为“废力”），逐步打破体内外的禁制。
第一章 青云山下的草青云宗的山门像一道劈开天地的斧痕，悬在云雾缭绕的半山腰。
对于山下溪云镇的凡人来说，那是高不可攀的仙境；但对林野而言，不过是另一道更结实的围栏。
他蹲在外门弟子居住的杂役院角落，手里攥着半块冷硬的麦饼，指甲深深掐进粗糙的面壳里。
不远处，几个内门弟子正围着一个外门少年拳打脚踢，理由是“洒扫时惊扰了师兄打坐”。
少年蜷缩在地上，像只被踩住的蚂蚱，闷哼声越来越弱，最终没了动静。
没人敢上前。
外门弟子的命，比后山的野草还贱。
林野低下头，把麦饼往嘴里塞，干涩的粉末剌得喉咙生疼。
他来青云宗三年，从最初对“仙途”的憧憬，到如今只剩下麻木。
“林野！”
一声厉喝打断了他的咀嚼。
负责杂役的张执事叉着腰站在院门口，三角眼在他身上扫来扫去，“长老炼丹缺了‘引气草’，你去后山禁地边缘采二十株来，日落前交不上，就去‘血池’当药引吧。”
林野心里一沉。
禁地边缘常有低阶妖兽出没，更重要的是，“血池”是青云宗处理“无用”外门弟子的地方——据说池底铺着能吸收修士精血的阵纹，进去的人，从来没出来过。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却只能低声应道：“是，执事。”
张执事嗤笑一声，转身时嘟囔：“废物就是废物，也就配去禁地送死……”林野没抬头，首到那道刻薄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才缓缓松开手。
掌心的麦饼碎屑混着汗水，黏成一团。
他看向后山的方向，云雾在山坳里翻滚，像极了宗主大殿前那尊吞天兽香炉里冒出的烟，看似缥缈，却能把一切都吞进肚子里。
背上竹篓，林野沿着蜿蜒的山道往后山走。
秋风吹过，枯黄的草叶打着旋儿掠过脚边，他忽然觉得，自己和这些草没什么区别——长在青云山的阴影里，被随意踩踏，被按时收割，连枯萎的方式都由不得自己。
禁地边缘的树林比别处幽暗，腐叶的气息里混着淡淡的血腥味。
林野小心翼翼地拨开灌木丛，寻找那种叶片带紫纹的引气草。
就在他弯腰采摘时，脚下突然一滑，身体失去平衡，顺着一个隐蔽的斜坡滚了下去。
“砰！”
后背撞上一块冰冷的岩石，林野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狭小的山洞，洞壁上渗着湿漉漉的寒气。
借着从斜坡口透进来的微光，他看到洞底散落着一些残破的石片，上面似乎刻着字。
好奇心压过了恐惧，他爬过去，用袖子擦去石片上的尘土。
字迹模糊不清，像是被岁月啃噬过，但林野还是认出了开头的几个字——“天地为牢，众生为羊……”他的心脏猛地一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昏暗的山洞里，轻轻撞了一下那道早己结痂的围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