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屏幕上“嘿嘿”的表情，胃里一阵恶心，回了句：“经理，不巧，明晚有约了。”
第二天，他当着全部门的面，把我跟了三个月快要签约的千万级大客户，转手就给了他的亲信。
他皮笑肉不笑说：“小林啊，年轻人不要总想着一口吃成胖子，这个项目让老人带带你，你多学习。”
我捏着笔，指节都白了。
我还没发作，下午客户的电话就打到了总公司CEO手机上：“李总，我那几千万的单子不是给你们公司当人情送的。
我只认小林，让她马上跟我对接，不然我们立刻终止项目。”
......“林小姐，李总请您立刻去他办公室。”
秘书陈姐一脸焦急。
全部门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
我平静的放下手头文件，理了理衣角，跟着陈姐走向办公室。
推开门，经理王海正站在办公桌旁。
他那头平日油光锃亮的头发乱了，额头上都是汗珠。
那张总挂着假笑的脸，此刻一片惨白。
CEO李总坐在宽大的老板椅里，十指交叉放桌上，表情严肃。
他看到我，脸色缓和了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小林，坐。”
我坐下，背挺得笔直。
“陈总的电话，你听说了吧？”李总开门见山。
我点点头：“听说了点。”
“客户指名道姓要你，不然就撤单。”
李总的目光转向王海，带着质问，“王经理，这到底怎么回事？”王海一个激灵，立刻抢在我前面开口，声音又尖又急。
“李总，这事都怪我，是我没把情况跟您汇报清楚！”他开始了他的表演，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小林年轻，有冲劲，但有时候工作态度......不太稳定。”
“前两天跟陈总那边沟通，出了点小摩擦，陈总有点不高兴。”
“我寻思着，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影响到小林的前途，年轻人犯错，我们做领导的得兜着。”
“所以我就想着，先把项目转给经验更丰富的小美带一下，缓和下气氛，也是为了保护小林。”
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爱护下属又顾全大局的好领导。
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差点连我都信了。
李总的眉头皱得更深，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探究：“是这样吗，小林？”办公室里十分安静，我能听到王海紧张的呼吸声。
我没急着反驳，也没跟他陷入无谓的争吵。
那太低级了。
我只是平静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点开微信。
然后，我把手机往李总面前的红木办公桌上轻轻一推。
屏幕上，是王海昨晚发的那条微信，还有他那个猥琐的“嘿嘿”表情。
紧接着是我礼貌又疏远的拒绝。
“李总，”我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却异常清晰，“我只是拒绝了王经理昨晚的‘私人晚餐’邀约。”
“可能，这就是王经理口中，我的‘工作态度问题’。”
我抬起眼，静静看着李总。
李总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落在王海脸上。
就那一瞬间，他的眼神阴沉得吓人，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色。
办公室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度。
王海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