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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陈墨的白月光回国那天，我发烧到39度。世界在旋转，喉咙里像塞了一把滚烫的沙子。

我蜷在沙发上，用尽力气给他打电话。“陈墨，我好难受，你能不能回来陪我去下医院？

”电话那头音乐轰鸣，人声嘈杂。“我在机场接个重要客户。”他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烦，

压低了声音，“你自己先找点药吃，我晚点回去。”重要客户。呵。后来，

我在他发小周铭的朋友圈里，看到了他口中的“重要客户”。机场灯火通明，

秦思笑得明艳动人，身上披着陈墨那件我早上才给他熨烫平整的黑色风衣。照片下面，

周铭配文：欢迎秦大美女回国，某人得偿所愿了啊！那一刻，

我身上滚烫的温度仿佛瞬间被抽干。冷，刺骨的冷。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久到眼睛酸涩。原来我这三年，只是替她捂热了陈墨身边的位置。我平静地，

删掉了那张照片。然后点开陈墨的微信头像，那个我亲手给他画的卡通头像，

此刻显得无比讽刺。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我们分手吧。”发送。删除好友。拉黑手机号。

做完这一切，我把手机丢开，走进卧室，裹紧被子。烧得更厉害了，可我心里却一片清明。

这场持续了三年的高烧，终于退了。第二天，我请了搬家公司，把我的东西，

一件不留地从那个所谓的“家”里搬了出去。所有他送的礼物，我打包好放在门口。

所有我买的属于他的东西，我也一样没带走。我只带走了我自己的，

包括那盆快被我养死的绿萝。朋友晓晓来帮我，气得直跺脚。“林溪！你就这么走了？

太便宜他了！你这三年喂狗了？”我把最后一只箱子封好，直起腰，

看着这个我住了三年的房子。这里处处都是我生活的痕迹，可从今往后，都和我无关了。

“不走，留下来看他们上演情深似海吗？”我扯了扯嘴角，“晓晓，

我不想再当一个拙劣的替代品了。”晓晓心疼地抱住我。“那他人呢？分手了连个屁都不放？

就这么让你搬走？”我摇摇头。“不知道，可能还沉浸在白月光回国的喜悦里，

没空看手机吧。”我早就该明白，一个男人心里如果装着一个“得不到”的白月光，

那他身边所有的现任，都只是将就。我不想再将就了。晓晓还想说什么，她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下意识地想把手机藏起来。我伸出手。“给我看。

”晓晓拗不过我，把手机递了过来。是陈墨更新了朋友圈，就在十分钟前。

一张他和秦思的合影，在一家格调优雅的西餐厅。配文是：“我的太阳，回来了。”太阳。

那我算什么？是太阳偶尔照不到的阴影，还是被太阳晒干的露水？我把手机还给晓晓，笑了。

“你看，他过得很好。”“也祝他，一直这么好下去。”晓晓看着我毫无血色的脸，

和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眶红了。“林溪，你别这样，你骂他一顿，你哭一场都好。

”我摇摇头，拿起自己的包。“走吧，帮我把那盆绿萝搬下去。

”“我得让它也见见新的太阳了。”我以为我会心痛到无法呼吸，可真到了这一刻，

我只觉得解脱。这场三个人的独角戏，我终于，不用再演了。只是我没想到，陈墨的报应，

会来得那么快，也那么猛烈。2我搬进了一个离原先住处很远的小区。一室一厅，很小，

但阳光很好。我换了新的工作，一家心理咨询工作室做行政助理，清闲，也安静。

我拉黑了所有和陈墨共同的社交圈，开始过一种几乎算得上与世隔绝的生活。

我以为他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发现我消失后，立刻开始满世界找我，

上演追妻火葬场的戏码。但他没有。一个月后，晓晓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告诉我。“溪溪，

陈墨和秦思在一起了，正式官宣了。”“哦。”我正拿着一块新的画布，准备画点什么。

“你就一个‘哦’？你难道一点都不难过吗？”晓-晓的声音听起来比我还激动。

“难过什么？这难道不是预料之中的事吗？”我挤出颜料，是明亮的柠檬黄。

“可他怎么能这样！他跟你还没断干净，就……”“晓晓，”我打断她，“我给他发了分手，

拉黑了他。从法律上，从情理上，我们都结束了。他有权利开始新的生活。

”“你就是太大度了！”我笑了笑，没再说话。我不是大度，我只是认清了现实。

一个不爱你的人，你捆着他，绑着他，除了让自己更难堪，没有任何意义。

这场三个人的电影，我主动退场，已经是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体面。挂了电话，

我开始在画布上涂抹。我画了一片向日葵，开得肆意又张扬。画完，已经是深夜。

我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和那幅明亮的画，突然觉得有些饿了。我给自己下了一碗面，

加了两个荷包蛋。热气腾셔的热汤喝下去，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你看，生活就是这样。

天塌下来，也得吃饭。失恋而已，死不了人。我以为我的生活会一直这样平静下去。

直到三个月后，晓晓的一个电话，再次打破了这份宁静。“溪溪！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

”“谁？”“李伟！陈墨那个狗腿子兄弟！”晓晓的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

李伟是陈墨最好的朋友，也是当初最不看好我们的人。他总是在我面前，

有意无意地提起秦思。“哎，当初陈墨要是再勇敢一点，秦思就不会出国了。

”“林溪你挺好的，就是性子太闷了，不像秦思，活泼开朗。”我一直当他是空气。

“他跟你说什么了？”我没什么兴趣地问。“他跟我大吐苦水！说陈墨最近焦头烂额，

快被那个秦思给折磨疯了！”我握着画笔的手，顿了一下。“怎么说？”“他说那个秦思，

根本就不是陈墨记忆里的白月光了！回国以后，变得特别世俗，特别拜金！

”晓晓学着李伟的语气。“‘天天嫌弃陈墨这辆破车不够档次，

说她朋友的男朋友都开保时捷。’‘又嫌弃陈-墨住的房子太小，说配不上她的身份。

’‘前两天还因为陈墨没给她买最新款的香奈儿包，大吵了一架！’”我安静地听着，

没有插话。原来，记忆里的白月光，被岁月镀上了一层金粉。一旦回到现实，那层金粉剥落，

露出的，可能也是一地鸡毛。“最绝的是，”晓晓的声音拔高一度，“李伟说，

秦思嫌弃陈墨工作不够努力，赚的钱不够多，让他辞职去她爸公司上班！”“陈墨那个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心高气傲的，怎么可能同意？”“两人因为这个，现在天天冷战。

”“李伟还偷偷问我，说陈墨最近老是跟他打听你的消息。问你过得怎么样，

有没有交新男朋友。”晓晓得意地笑起来。“我跟他说，我们家溪溪现在过得好着呢！

追她的人从这里排到法国！个个都比陈墨强一百倍！”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啊。

”“我怎么了？我说的可是实话！我们家溪溪这么好，值得更好的！”挂了电话，

我看着窗外。夜色温柔，月光皎洁。心里某个尘封的角落，似乎有一丝快意，像小火苗一样，

一闪而过。陈墨，你也开始体会到，幻想和现实的差距了吗？你开始怀念我了吗？可惜，

晚了。我不是回收站，不收回头客。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半年过去。我的生活平静无波，

甚至有些单调。每天上班，下班，画画，周末和晓晓逛街看电影。

那盆被我从陈墨家带出来的绿萝，竟然奇迹般地活了过来，还发了新芽。

我以为陈墨这个名字，会慢慢在我生命里淡去，成为一个模糊的符号。直到那天晚上。

一个陌生的号码，在深夜十一点，执着地打了进来。我挂断了三次，它第四次响起。

我有些不耐烦地接起。“喂？”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和压抑的呜咽。我皱起眉，正要挂断。一个熟悉到刻骨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酒意，传了过来。

“秦思……”我的心，猛地一沉。是他，陈墨。他喝醉了，把我当成了秦思。我捏紧了手机，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听他在那头，像个孩子一样，哭着质问。“你为什么不理解我？

为什么？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为什么就看不到？”“那个项目失败了，

我心里已经够难受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拿我跟别人比？

”“你知不知道我压力有多大？我……”他的声音哽咽着，断断续-续。

“为什么……你不能像她一样……懂事一点……”他没有说出那个“她”是谁。可我和他，

都心知肚明。我的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闷得发慌。原来，我在他心里，

是“懂事”的代名词。何其讽刺。我的懂事，不过是因为爱你，

所以收起了自己所有的棱角和脾气。而你，却把它当成了理所当然。

我正准备挂掉这个荒唐的电话，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一个慵懒的，带着一丝警惕的男声。

“喂？你找谁？”陈墨的哭声，戛然而止。那个男声继续说：“思思在洗澡呢？

你有什么事吗？等她出来我让她给你回电话。”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我甚至能想象出陈墨瞬间酒醒，脸色惨白的样子。几秒后，电话被猛地挂断。我握着手机，

愣在原地。巨大的信息量，让我一时有些消化不良。原来，他的白月光，不仅嫌弃他，

还早就给他戴上了一顶鲜艳的绿帽子。真是……天道好轮回。我不知道自己是该笑，

还是该同情他。最终，我只是平静地把这个陌生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陈墨，

你的世界崩塌了。可我的世界，阳光正好。从那晚之后，陈墨像是疯了一样。

他开始疯狂地骚扰我。最开始，是各种陌生号码的电话和短信。“林溪，我知道错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林溪，我们见一面，就一面。”“林溪，我不能没有你。

”我一概不回，见一个拉黑一个。后来，我的新公司前台，开始频繁地收到没有署名的花。

大束大束的白玫瑰，那是他以为我喜欢的，其实是我最讨厌的。我让前台直接扔进垃圾桶。

同事们开始窃窃私语，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暧-昧又同情。“林溪，是不是你前男友啊？

”“这么有毅力，要不你就见他一面呗？”我只是笑笑，不解释。直到那天，

他亲自出现在了公司楼下。他瘦了很多，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看起来狼狈又颓废。下班时，

他拦住了我的去路。“林溪。”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目不斜视，绕过他，准备走。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林溪！你跟我谈谈！”我用力甩开他。“陈先生，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不然我就报警了。

”他的眼睛瞬间红了。“骚扰？林溪，我们在一起三年！你说我骚扰你？”“那都是过去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在你为了别的女人，把我一个人丢在发烧的家里时，我们就结束了。

”他的身体晃了一下，脸色变得惨白。“我……我那时候是……”“是什么不重要了。

”我打断他，“重要的是，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陈墨。”“所以，

请你滚出我的世界，越远越好。”周围的同事越聚越多，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保安也闻讯赶来。“这位先生，请你放开这位女士！”陈墨却像是没听到一样，

死死地盯着我。“我不信！林溪，你还爱我，你只是在气我！”我看着他偏执的样子，

只觉得可笑又可悲。“保安大哥，我不认识这个人，麻烦你们把他请走。”保安不再客气，

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就要把他往外拖。他还在挣扎，像一头绝望的困兽。“林溪！

你不能这么对我！林溪！”我没有再回头，径直走进了夜色里。陈墨，是你亲手推开了我。

现在，又何必做出这副被全世界抛弃的姿态？太晚了。4我以为公司楼下的那场闹剧，

能让陈墨彻底死心。但我低估了他的偏执。一个周末的傍晚，天阴沉沉的，

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加完班回到家，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人影，

直挺挺地站在我的单元楼门口。没有打伞。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将他的衬衫完全浸湿，

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消瘦的轮廓。是陈墨。我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

冷冷地看着他。他就那么站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我不知道他站了多久。我拿出手机，

准备绕到后门进去。可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视线精准地捕捉到了我。

他朝我走过来，脚步有些虚浮。“林溪。”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陈墨，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想跟你说说话。”他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停下，雨水模糊了他的脸，“林溪，

我知道我错了，我混蛋，我不是人。”“我被秦思那个女人蒙蔽了心，我分不清什么是幻想，

什么是现实。”“直到失去你，我才明白，你不是任何人的影子，你就是我的光。

”他说得声情并茂，眼眶通红。如果是在半年前，我可能会感动得一塌糊涂。但现在，

我只觉得恶心。“说完了吗？”我冷漠地问。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是这个反应。

“说完就请你离开，不要脏了我家门口的地。”我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他的心里。

他脸上的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林溪……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怎么不能这么说？

”我往前走了一步，逼视着他，“陈墨，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回头了，

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地回到你身边？”“你是不是觉得，你演一场苦情戏，淋一场雨，

我就会心软？”“我告诉你，你错了。”“我林溪，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当初你选择秦思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

也打在他身上。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气的。“我会在这里一直等，

等到你愿意见我为止。”他固执地说。我气笑了。“随你，你要是想死在这，

记得提前写好遗书，别赖上我。”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他带着哭腔的喊声。“林溪！算我求你了！你别走！”我头也不回地走进单元楼。

回到家，我拉上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我不知道他在楼下站了多久。我也不想知道。

一个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这场自我感动式的苦肉计，我不会再奉陪了。这场雨，

就当是给你那段死去的爱情，送行吧。我以为他会知难而退。可第二天早上我拉开窗帘，

他的车，还停在楼下。他没走。5陈墨的骚扰，变本加厉。他不再来公司堵我，

也不再来楼下淋雨。他开始用一种更“聪明”的方式，渗透我的生活。他买通了我的同事，

知道了我的喜好，我的行程。我喜欢去的咖啡馆，他会提前在那里“偶遇”。我常逛的书店，

他会捧着一本我喜欢的作家的书，坐在我常坐的位置。我周末去上陶艺课，他也会报名，

笨拙地捏着泥巴，眼睛却一直胶着在我身上。我避无可避。我的生活被他搅得一团糟。

我换了咖啡馆，换了书店，甚至停掉了陶艺课。但他总有办法找到我。

我感觉自己像被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密不透风，几乎要窒息。晓晓气得在电话里大骂。

“这他妈是变态吧！林溪，你真的应该报警！”“报过。”我疲惫地说，“警察来了，

也只是口头警告。他说我们是情侣吵架，警察也管不了。”“情侣个屁！有这么当情侣的吗！

”我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晓晓，我好累。”“溪溪，别怕。”晓晓在那头安慰我，

“我帮你找个律师，发律师函给他！告他骚扰！”“没用的。”我摇摇头，

“他没有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构不成起诉条件。”这就是最绝望的地方。他像一滴墨，

滴进我的清水里，我没办法把他分离出去。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我的生活染得乌烟瘴气。

真正的爆发，是在我爸的生日那天。我提前请了假，回了趟老家。我想躲开陈墨，

也想清静几天。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找到我的父母家。那天，我们一家人正在吃午饭，

门铃响了。我妈去开门，然后，她惊讶的声音传来。“小陈？你怎么来了？”我手里的筷子，

“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陈墨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站在门口，对我妈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阿姨，叔叔生日，我特地过来给他过生日。”然后，他的目光越过我妈，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我爸的脸色沉了下来。“我们家不欢迎你，你走吧。”“叔叔，

您别生气。”陈墨急切地走进来，“我知道我以前混蛋，我对不起林溪。我今天是来赔罪的。

”他说着，竟然“扑通”一声，对着我爸妈跪了下来。“叔叔，阿姨，求求你们，

让林溪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发誓，我这辈子，一定会对她好。”我妈吓了一跳，

赶紧去扶他。“哎呀，你这孩子，快起来，有话好好说。”我爸气得拍了桌子。

“你给我滚出去！”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找到我的父母这里来？他怎么敢用这种方式，来逼迫我？我冲过去，指着门口，

声音都在发抖。“陈墨，你给我滚！”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哀求。“林溪，

你听我解释……”“我没什么好听你解释的！”我尖叫起来，“你以为你跪在这里，

我爸妈就会帮你说话吗？你以为用这种方式绑架他们，我就会妥协吗？”“我告诉你，

你做梦！”“你现在，立刻，从我家滚出去！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我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我感觉自己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我爸妈也被我的反应吓到了。陈墨看着我，眼神从哀求，慢慢变成了绝望。他知道，

他把最后的路，也堵死了。他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踉跄了一下。“好，我走。

”他失魂落魄地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林溪，我不会放弃的。

”门“砰”地一声关上。屋子里一片死寂。我妈看着我，欲言又止。“林溪，

你看小陈他……”“妈！”我猛地打断她，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如果你们也觉得我应该原谅他，那我现在就走，以后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