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就要把情绪拉满。
斩刀落下那一刻,陆庭渊正牵着沈婉如的手拜堂。
他红衣似火,她红妆似血。
我终于懂了,三年牢狱,不过是他们清除绊脚石的棋局。
再睁眼,竟回到嫡姐“丢失”玉佩的那天。
看着她泪眼婆娑栽赃我,前世被掌掴的痛还灼烫着脸。
父亲藤条扬起时,我笑着,直视陆庭渊冰冷的眼:“这门婚事,我沈婉柔——高攀不起!”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冰冷的声音穿透雾霭,重重砸在沈婉柔心上。木囚车颠簸着停在刑场中央,灰败天幕下,无数张模糊扭曲的面孔攒动,唾骂声像烂泥一样泼过来。
“毒妇!竟敢谋害世子妃!”
“沉香阁的好戏都白看了?装得那般楚楚可怜!”
“早看出她不是善类,尚书府的庶女,能有什么好东西!”
沈婉柔麻木地转动着被铁铐磨出血痕的手腕,目光却固执地穿透喧嚣,钉向远处那座煊赫的侯府。大红绸绸漫天飞舞,喧天的喜乐隐约可闻,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脏腑。
今天是靖安侯府世子陆庭渊与尚书府嫡女沈婉如大婚的日子。
也是她,沈婉柔,被以“毒害世子妃未遂”罪名问斩的日子。
好一出双喜临门。好一个天大的笑话!
三年前,也是这样的冬日,沈婉如惊慌失容地跑回府,发髻散乱,衣衫不整,哭喊着说被匪人劫持。恰逢陆庭渊带兵寻来,一切顺理成章。可当晚,沈婉如却又哭诉,说她那些时日一直避在郊外别院,遭人软禁,而劫持她的,根本是陆庭渊本人!
尚书府震怒。靖安侯府颜面尽失。陆庭渊百口莫辩。
沈婉柔记得,那时沈婉如拉着她的手,泪如雨下:“妹妹,我知道你对世子情根深种,可…可他竟行此兽行!你忍心姐姐我这般委屈嫁他吗?求求你,帮姐姐一回!”
“如何帮?”她那时,还满心是那道挺拔如青竹的身影。
“就说是你,”沈婉如咬着唇,眼中闪烁着恳切与精光,“就说是你因妒生恨,设局引开世子,再劫持我。你替姐姐担下这污名,世子感念你恩德,将来…将来定会善待你!”
多么荒唐!多么拙劣的谎言!可她竟信了!她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情根深种”,为了那可笑的“世子感念”,竟真的站了出来,揽下了所有罪名。
她成了京中人人唾弃的、不知廉耻的毒妇。尚书府颜面扫地,她被禁足在偏僻荒院,整整三年。
直到半月前,沈婉如“病重”,久治不愈,太医束手。一道圣旨下来,说是“妖孽作祟,需至亲之血祭天”。她这个“孽障”,便成了最完美的祭品。
冰冷的雨水混着雪沫子砸在脸上,刺骨生疼。囚笼门“哗啦”打开,两个面无表情的刽子手拖着她就往外走。
绝望像藤蔓,死死缠住她的喉咙。
就在刽子手的鬼头刀高高扬起,在阴沉天色下划出一道惨白弧线的那一瞬——
“咚!咚!咚!”
侯府那边,悠扬的钟声穿透雨雾,伴随着礼官嘹亮的唱喏:
“吉时到——!一拜天地!”
隔着漫天风雨和攒动人头,沈婉柔似乎看见了那个她爱了半生的男人。他身着大红喜袍,身姿挺拔如松,正牵着披着凤冠霞帔的沈婉如,深深叩拜。他嘴角噙着笑意,那样的满足,那样的温柔。
那是她从未得到过的神情。
原来,沈婉如从未被软禁。那三年的“污名”,不过是他们为了遮掩早已暗通款曲的真相,推出来的替罪羊。
她沈婉柔,从始至终,就是一块被利用、被玷污、最后还要被献祭的污秽破布!
“噗——”
利刃破空,带着死亡的寒意狠狠劈下!
沈婉柔猛地闭上眼,不甘与恨意烈火般烧灼着她最后的意识——
陆庭渊!沈婉如!若有来世,我沈婉柔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
“啪!”
清脆的巴掌声炸响在耳畔,火辣辣的痛感瞬间从脸颊蔓延开。
“放肆!贱婢!谁给你的胆子冲撞大小姐!”尖利刻薄的叱骂声刺入耳膜。
沈婉柔猛地睁开眼。
眼前不是刑场血雾,是尚书府嫡母王氏的荣庆堂。精致华美的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熏香袅袅。嫡姐沈婉如跌坐在地上,鬓边一支点翠嵌珠的蝴蝶钗歪斜着,发髻散乱,泪水涟涟,正是那副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
堂上,父亲沈敬言满脸震怒,手中那根象征家法的紫藤木条,正指向她的鼻尖。
“婉柔!你竟敢推你姐姐!还敢顶撞嫡母!”
刺骨的恨意还残留在四肢百骸,沈婉柔下意识地摸了摸滚烫的侧脸。眼前的景象如此熟悉……
荣庆堂,嫡母的茶会,沈婉如哭着跑进来,说她心爱的、未来夫君陆庭渊所赠的定情信物——那块极品血玉平安扣,不见了!而最后接触过它的,只有沈婉柔。
她拼命辩解,无人相信。被嫡母掌掴,被父亲用藤条抽打,最后在沈婉如“含泪”求情下,罚跪在冰冷的青石院里,直到冻僵昏迷。
正是这场“污蔑”,彻底坐实了她“善妒”、“心狠”的名声,也为三年后她被轻易当成替罪羊埋下了祸根。
她回来了!
她竟真的回到了十五岁这年!回到了一切悲剧开始的原点!
巨大的狂喜夹杂着深入骨髓的寒意席卷了她。她死死攥住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更加清醒。
抬起头,沈婉柔的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越过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嫡姐,直视着父亲那张因盛怒而扭曲的脸。
“父亲,”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平静,没有一丝畏惧,“女儿没有推姐姐,更没有拿什么平安扣。”
“还敢狡辩!”沈敬言怒火更炽,藤条扬得更高,“你姐姐何时诬赖过你?分明是你嫉妒她要与世子定亲,心生歹念!来人!家法伺候!”
两个婆子狞笑着上来,就要按住她的肩膀。
“且慢!”沈婉柔厉声喝止,眼神锐利如鹰隼,缓缓扫过地上哭声稍歇、眼底藏着一丝得意的沈婉如,“姐姐说平安扣失窃,可曾报官?可曾仔细搜查?”
沈婉如一怔,眼泪又涌了出来:“妹妹这是何意?一家人,如何能闹到官府?这平安扣珍贵无比,若是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再说了,搜…搜过你这院里,并未找到啊!”
“哦?搜过了?”沈婉柔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嘲讽的弧度,“姐姐院中的三等丫鬟春儿,姐姐可曾搜过?”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沈婉如脸色“唰”地变得惨白,眼神慌乱地掠过身边一个垂首侍立的丫鬟身上,厉声反驳:“你胡说什么!春儿是我心腹,怎么可能……”
“心腹?”沈婉柔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寒冬冰凌碎裂,“三日前,春儿私下典当了一支鎏金嵌宝的步摇,价值足纹银五十两!姐姐可知道?”
沈敬言和王氏脸色骤变。五十两银子!一个三等丫鬟,哪来这么多钱?沈婉如更是脸色煞白,猛地看向那丫鬟:“春儿!你……”
沈婉柔根本不给沈婉如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声音冰冷地敲打在每个人心上:
“姐姐可知,那步摇,正是库房上周失窃之物?”
“姐姐可知,今日午时,女儿亲眼见到春儿鬼鬼祟祟,从姐姐妆台暗格里取出一个红丝绒的锦囊?”
“姐姐又可知,”她猛地逼视着沈婉如惊惶欲裂的双眼,一字一顿,“那锦囊里,装着的正是你口中‘失窃’的血玉平安扣!”
轰!
满堂死寂!
沈敬言握着藤条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王氏满脸难以置信。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死死钉在角落里那早已面无人色、筛糠般抖成一团的丫鬟春儿身上!
沈婉如彻底懵了,她根本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利用春儿对她的忠心,让春儿藏起平安扣嫁祸沈婉柔!可春儿偷东西?还偷了库房的?这怎么可能?!
沈婉柔看着沈婉如瞬间崩溃的神情,心中没有一丝快意,只有冰冷的恨意翻腾。
前世的惨死,如同烙印刻在灵魂深处。这一世,她不会再任人宰割!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通传声:“靖安侯府世子爷到——!”
沈婉柔心脏骤缩!他来了!前世,他便是此刻闯入,偏听偏信,彻底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门帘被风掀起一角,挺拔的身影踏了进来。陆庭渊一身月白锦袍,墨发束冠,风姿清雅绝伦,目光自带疏离,扫过堂内诡异的气氛,最终落在了地上的沈婉如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庭渊……”沈婉如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哭得更凶了,朝着他伸出手,“你来得正好!我的平安扣…婉柔她…”
沈婉柔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窒息感。就在陆庭渊脚步微动,似乎要走向沈婉如的那一刻——
她动了。
没有任何犹豫,她迎着陆庭渊愕然的目光,走上前去,站定在他与沈婉如之间,隔开那一个伸手的距离。
然后,在满堂惊骇的注视下,她抬起手,决绝地、用力地扯下了腰间那块同样象征着婚约的、质地上乘却远不及血玉的羊脂玉佩!
“啪!”
玉佩砸在坚硬的金砖地面上,应声碎裂,清脆刺耳!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沈婉柔抬起头,下巴微微扬起,那双曾经只盛满仰慕和羞怯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冰封千里的冷漠与讥诮,直直射向陆庭渊震愕的脸。
“靖安侯世子,”她清晰而缓慢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我沈婉柔的夫君,要的是一心一意,不是心里藏着别人、拿我当幌子的替身!”
“这门婚事——”
“我!高!攀!不!起!”
话音落定,她转身,再不看那张俊美却冰冷的男人脸上是何表情,也无视身后嫡母气急败坏的尖叫、父亲惊怒交加的咆哮、以及沈婉如那淬着毒怨的目光。
她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踏着满地玉佩的碎片,走出了这令人窒息的荣庆堂。
身后是死寂,是混乱,是风暴欲来的前兆。
而她,沈婉柔,终于在重生之后,亲手斩断了那条通往地狱的锁链!冷风裹挟着雪沫扑面而来,刺得她眼睛生疼,却浇不灭她心中那熊熊燃烧的、名为复仇的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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