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京城迷雾民国二十六年的南京,像一件浸了水的旧棉袍,沉重又阴冷。
秦淮河的画舫依旧歌舞升平,可那丝竹声里,总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惶惶然。
法币贬值的消息跟街角的烂泥一样,甩也甩不掉,今天还能买两个馒头,
明天兴许就只够一碗稀粥了。街面上,穿长衫的先生和着西装的洋人擦肩而过,
黄包车夫的吆喝声夹杂着日本浪人低沉的交谈,整个城市就是个巨大的火药桶,
就差那么一点火星。林羽刚从剑桥回来,还不太适应这种乱糟糟的节奏。
他爹林老爷子指望他接手家里的纺织厂,可他满脑子还是尸斑、尸僵和鲁米诺反应。
这天下午,他正待在自己那间被改造成简易实验室的书房里,
用镊子夹着一根从旧书里翻出来的头发,对着窗户的光仔细瞧。他人长得清瘦,眉眼干净,
那双眼睛却跟鹰似的,锐利得能穿透人心。身上那件深色长衫的袖口,
总沾着些洗不掉的化学试剂痕迹。左手食指和拇指因为常年摆弄瓶瓶罐罐,
皮肤显得有些粗糙。“少爷,老爷让您去书房一趟。”管家福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恭敬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福伯在林家干了四十年,看着林羽长大,一向忠心耿耿。
林羽应了一声,放下镊子,随手拿起桌上的黄铜放大镜揣进兜里,
又合上了那本写满潦草笔记的皮面本子。他穿过挂着“林氏实业”牌匾的庭院,
心里琢磨着老爷子又要念叨什么生意经。他爹是个传统商人,
总觉得他这个法医学博士不务正业,放着好好的家业不管,倒去跟死人打交道。
刚走到老爷子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争吵声。一个是他爹林老爷子,
另一个……听着像是远房表叔,家里的财务总监李默。“……那笔钱不能再动了!
这是要掉脑袋的!”是李默的声音,带着哭腔。“现在说这些还有屁用!船到桥头自然直!
”林老爷子吼了回去。林羽皱了皱眉,抬手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好一会儿,
门才打开一条缝,李默那张胖脸上全是汗,眼神躲躲闪闪的。“少爷……您来了。
”林羽没理他,径直走进去。林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铁青,手里捏着一张纸,
手抖得厉害。看到林羽,他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把那张纸揉成一团,
扔进了炭盆。火苗一窜,纸瞬间化为灰烬。“羽儿,你回来了。”林老爷子的声音疲惫不堪,
“家里的生意,你……还是多上上心吧。”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被福伯领了进来,是刑事科的探长王坤。王坤这人,
林羽以前在警局当顾问时打过交道,油滑得很,一双小眼睛总在算计着什么。“林老板,
林少爷,”王坤摘下帽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出事了。李总监……的太太,
刚才在自家卧室里上吊了。现场……有点奇怪。”第1章 密室死局李默太太的死,
就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南京城这潭浑水,没激起多大浪花,却让水底的淤泥翻腾了起来。
林羽跟着王坤来到李家时,天已经擦黑了。法医初步结论是自杀,现场门窗从内部反锁,
没有任何外人闯入的痕迹。李默哭得瘫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嘴里念叨着“是我害了她”。林羽没理会那哭声,他戴上白手套,径直走进卧室。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香,像是某种高级香水的味道。他蹲下身,仔细检查着门锁。
是那种老式的插销锁,从里面牢牢地插着,窗户也是关死的,扣得严严实实。典型的密室。
“王探长,你来看这里。”林羽指了指门框上方,靠近插销的位置。
那里有一道非常细微的划痕,呈V字形,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王坤凑过来,
眯着眼瞧了半天,不耐烦地摆摆手:“什么玩意儿?一道划痕而已,说不定早就有了。
”“不,”林羽摇摇头,语气很平静,“这道划痕很新。而且,你看它的角度,
像是有什么细长的东西从这里伸进去,拨动了插销。”他站起身,目光在房间里扫视。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除了床和衣柜,就只有一个梳妆台。梳妆台上,除了化妆品,
还放着一个吃了一半的巧克力盒子,里面的巧克力已经融化了一小半,黏糊糊的。“自杀?
一个爱美的女人,会穿着最漂亮的旗袍,化好妆,然后吃半盒巧克力,再上吊自杀?
”林羽的声音不大,却让王坤脸上的不耐烦僵住了。王坤干咳了两声:“那你说怎么回事?
难道是鬼不成?林博士,我知道你本事大,可这案子明摆着,别太较真了。
”林羽没再跟他争辩,他走到床边,看着吊在梁上的李太太。尸体已经放下来了,
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勒痕。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细观察着死者的双手。
她的右手紧紧攥着,指甲缝里有些黑色的粉末。林羽小心翼翼地撬开她的手指,
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枚袖扣,黑曜石材质,上面用银线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一只猫头鹰。
“夜枭……”林羽心里咯噔一下。他好像在哪听过这个词。回到林家,已经是深夜了。
林老爷子还没睡,坐在客厅里等他。看到林羽回来,他立刻站起身,
神色紧张地问:“怎么样?案子……有什么发现吗?”“爸,您好像很紧张?
”林羽敏锐地察觉到了父亲的不对劲。林老爷子眼神闪烁,
避开了林羽的视线:“我能不紧张吗?李总监的太太出了这种事,
我们家跟他生意往来那么多,万一……”“爸,”林羽打断了他,把那枚袖扣放在桌上,
“我在现场发现了这个。李太太手里攥着它。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林老爷子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
福伯端着一碗热茶走过来,看到桌上的袖扣,手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少爷,夜深了,
您也累了一天了,还是早点歇着吧。”福伯的声音有些发颤。林羽看着福伯,
又看看自己的父亲,心里疑云大起。这个家,似乎藏着比密室杀人案更深的秘密。
他拿起那枚袖扣,转身回到自己的实验室。他决定,不管父亲和福伯在隐瞒什么,
他都要查下去。这不仅仅是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更是为了他作为法医的信念。真相,
从来都不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第2章 线索交织第二天一早,
林羽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门外站着的是《中央日报》的记者苏蔓,
她穿着一身时髦的洋装,头发烫成大波浪,手里拿着个采访本,看起来干练又漂亮。
她是林羽在金陵大学的学妹,关系还不错。“林学长,我听说李太太的案子是你跟的?
有什么内幕吗?”苏蔓一进门就开门见山,眼睛里闪烁着职业性的兴奋。
林羽皱了皱眉:“苏记者,警方还没结案,没什么内幕可言。”“别这么严肃嘛,
”苏蔓笑了笑,凑近了些,“我听说现场是个密室,而且李太太手里还攥着东西?
是不是跟商会会长赵启山有关?我跟你说,李默最近跟赵启山走得很近,
好像在做什么大生意。”林羽心里一动。赵启山,南京总商会会长,一个表面儒雅,
实则手眼通天的角色。他怎么会跟这事扯上关系?“你从哪听来的?
”“我的消息渠道多着呢。”苏蔓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学长,你要是有什么发现,
可别忘了第一个告诉我啊。我们合作,我给你提供情报,你给我独家新闻,怎么样?
”林羽没答应也没拒绝,他送走苏蔓后,立刻去了警局找王坤。他想看看李太太的尸检报告。
王坤正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到林羽,头都懒得抬。“尸检报告还没出来。林博士,我说了,
这就是个自杀案,你别瞎掺和了。”“王探长,我只是想看看死者的胃容物分析报告。
”林羽的语气很坚持,“她死前吃了巧克力,我想知道那巧克力里有没有问题。
”王坤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林羽会注意到这个细节。他犹豫了片刻,
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扔给林羽:“你自己看吧,没什么特别的。”林羽翻开报告,
目光迅速扫过。当他看到毒物检测那一栏时,瞳孔猛地一缩。报告显示,
李太太的胃容物里检测出了微量的氰化物。剂量很小,不足以致死,
但足以让人在短时间内陷入昏迷。“氰化物?”林羽抬头看着王坤,“这还叫没什么特别?
一个昏迷的人,怎么可能自己上吊?”王坤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也许是她自己吃的?
”“一个准备自杀的人,会先吃半颗毒药,再等自己昏迷了,
然后用一种更痛苦的方式结束生命吗?”林羽步步紧逼,“王探长,这不是自杀,是谋杀。
凶手先给她下了毒,等她昏迷后,再伪造了上吊的假象。”王坤沉默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就算是这样,那凶手是怎么从反锁的房间里出去的?”“冰锥。
”林羽吐出两个字,“凶手用一根冰锥,一头卡住门插销,另一头通过门缝伸到外面。
等他离开后,冰锥融化,插销因为重力或者轻微的震动,自己滑落,完成了反锁。
门框上那道V形划痕,就是冰锥留下的痕迹。”王坤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说不出话来。
林羽没再理他,拿着报告离开了警局。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李太太是被谋杀的,
而且凶手的手法相当高明。但是,凶手为什么要杀她?是为了灭口吗?她知道了什么秘密?
林羽回到家,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开始整理线索。李太太的死,密室手法,氰化物,
融化的巧克力,还有那枚“夜枭”袖扣……这些看似零散的线索,背后一定隐藏着某种联系。
他拿出自己的皮面笔记本,用铅笔画了一个逻辑关系图。就在这时,
他发现笔记本的最后一页,被人撕掉了一角。他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是谁?
福伯?还是父亲?林羽的心沉了下去。这个家,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避风港了。
第3章 第二个死者林羽还没来得及想明白笔记本的事,更坏的消息就传来了。
商会会长赵启山,死了。死在他的私人书房里,同样是密室。门窗紧锁,从里面反锁。
王坤给林羽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颤音:“林博士,你快来吧!又出事了!
这次是赵启山!”林羽赶到赵家公馆时,那里已经被警察围得水泄不通。苏蔓也挤在人群里,
看到林羽,她立刻跑了过来,脸色苍白:“学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羽摇了摇头,拨开人群走了进去。赵启山的书房比李默家的卧室豪华多了,
红木书架上摆满了古籍,墙上挂着名家字画。赵启山倒在书桌前,头部有明显的撞击伤,
地上碎了一个青花瓷瓶,血迹和瓷片混在一起。法医初步判断,是失足摔倒,
后脑勺撞到桌角,意外死亡。“意外?”林羽冷笑一声,他走到书桌前,仔细检查着。
桌上的东西摆放得很整齐,除了那个被打碎的瓷瓶。他注意到,书桌上有一本摊开的日记,
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字:“1929.3.15,鱼市码头。”林羽用放大镜观察着那行字,
笔迹是赵启山的,但墨迹似乎比前面的要新一些。他又看了看门锁,还是那种老式插销,
同样从内部反锁。窗户也关着。这密室,跟李太太的案子如出一辙。“王探长,你过来。
”林羽招了招手。王坤一脸不耐烦地走过来:“又怎么了?林博士,
这回你总不能说是谋杀了吧?人都摔死了,还能有假?”“你闻闻这空气里,有什么味道?
”林羽问。王坤吸了吸鼻子:“有点……甜味?跟上次李太太家一样。”“没错,
”林羽指着书桌上的一个银质烟盒,“这是赵启山的烟盒,里面除了雪茄,
还有几块用锡纸包着的东西,我猜是巧克力。”王坤打开烟盒一看,果然是几块巧克力。
他愣住了:“你的意思是……”“凶手的手法跟上次很像,但这次更简单。
”林羽冷静地分析道,“他先在赵启山的雪茄或者巧克力里下了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
导致赵启山精神错乱,自己摔倒撞死。然后,他用一种更巧妙的方法制造了密室。
”“什么方法?”“丝线。”林羽走到窗边,指着窗帘上的一个铜环,
“凶手用一根很细但很结实的丝线,一头绑在门插销上,另一头穿过铜环,
再从窗户的缝隙伸出去。他离开后,在窗外拉动丝线,带动插销滑落,完成反锁。最后,
只要把丝线抽出来,就神不知鬼不觉了。”王坤听得目瞪口呆,他走到窗边,
果然在窗帘的铜环上发现了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纤维。“这……这怎么可能?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王坤喃喃自语。林羽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本日记上。
“1929.3.15,鱼市码头。”这个日期有什么特殊意义?他拿出笔记本,
把这个日期记了下来。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解开这个日期的秘密,就能找到真相。就在这时,
苏蔓也挤了进来,她看到那本日记,眼睛一亮,立刻拿出相机拍照。林羽想阻止,
但已经来不及了。第二天,《中央日报》的头版头条就是《商会会长意外身亡,
日记惊现神秘日期》。这篇文章引起了轩然大波,也让林羽的调查陷入了更大的被动。
线索被公开了,凶手肯定会更加警惕。林羽回到家,心情沉重。
他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棋局,而他,只是那个被操纵的棋子。他不知道谁是敌人,
谁是朋友。福伯依旧对他恭恭敬敬,但眼神里总藏着些什么。
父亲林老爷子更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见任何人。这个家,冷得像冰窖。晚上,
林羽独自一人在实验室里,看着墙上的逻辑关系图。李太太,赵启山,
还有那个神秘的“夜枭”组织。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他突然想起,
赵启山是林氏商会的副会长,跟家里的生意往来密切。难道,父亲的生意也跟“夜枭”有关?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福伯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惯有的慈祥笑容:“少爷,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喝点参汤补补身子吧。
”林羽看着福伯,突然问:“福伯,你女儿,最近还好吗?”福伯的身体猛地一僵,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端着碗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第4章 夜枭之影福伯的异常反应,
像一根针,刺破了林羽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他看着眼前这个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老人,
那个总是笑呵呵地给他做糖藕、讲故事的福伯,此刻却显得无比陌生。“我女儿……她很好。
”福伯的声音干涩,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林羽。“是吗?”林羽的语气很平静,
但每个字都像冰块一样,“我听说,她前阵子得了重病,住进了中央医院。医药费,
恐怕不是个小数目吧。”福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参汤“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摔得粉碎。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泪纵横:“少爷,您饶了我吧!我也是被逼的啊!
”林羽心里一沉,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扶起福伯,让他坐下,
然后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福伯,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福伯颤抖着手,接过水杯,
断断续续地讲了起来。原来,他女儿确实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
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自称“夜枭”的人找到了他,说可以帮他出医药费,但条件是,
让他成为林家的眼线,随时汇报林羽的一举一动。“他们……他们还说,如果我不照办,
就……就让我女儿永远也出不了医院。”福伯泣不成声,“少爷,我对不起您,
对不起林家啊!”林羽沉默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福伯总是在关键时刻“恰好”出现,
又为什么在关键信息上含糊其辞。他也是这个阴谋里的一颗棋子,
一颗被亲情和恐惧牢牢捆绑的棋子。“‘夜枭’……是谁?”林羽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福伯拼命摇头,“我们都是单线联系,
他每次都是通过匿名信给我下指令。我只知道,这个组织势力很大,上到政府官员,
下到黑帮流氓,都有他们的人。”林羽点点头,他相信福伯说的。他让福伯先回去休息,
然后独自一人坐在实验室里,心情复杂。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这张网,
由权力、金钱、亲情和恐惧交织而成,而他,正一步步走向网的中心。第二天,
林羽决定去一趟鱼市码头。日记上的那个日期“1929.3.15”,
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他换了一身不起眼的短衫,戴上一顶旧毡帽,
像个普通的码头工人一样,混进了鱼市码头。鱼市码头是南京城最龙蛇混杂的地方之一,
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和咸湿的海风。林羽一边假装闲逛,一边暗中观察。他注意到,
码头的角落里,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正在交易什么东西。他悄悄靠近,
听到他们在谈论一批“货”,还有“法币模板”。法币模板?林羽的心猛地一跳。伪造货币!
这可是杀头的重罪!他立刻意识到,“夜枭”组织的真正目的,
可能不仅仅是杀人灭口那么简单,他们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金融犯罪网络。
就在他想再听仔细一点的时候,突然感觉后脑勺一疼,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手脚被绑着,嘴也堵着。仓库里很黑,
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在摇曳。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刀疤,眼神凶狠。
是黑帮“斧头帮”的头目,黑虎。“小子,算你倒霉,撞到我们老大要办的事。
”黑虎的声音沙哑而残忍,“本来想让你死得痛快点,但老大说了,
要让你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黑虎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在林羽脸上比划着。林羽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这次,他可能真的在劫难逃了。
第5章 意外的盟友仓库里弥漫着霉味和铁锈味,昏暗的灯光下,
黑虎的影子被拉得又长又扭曲,像择人而噬的恶鬼。匕首的冰锋贴着林羽的脸颊,
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说吧,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调查‘夜枭’?
”黑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耐烦。林羽的嘴被堵着,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他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脱身的办法。这个仓库看起来很坚固,门窗都被封死了,
硬闯肯定不行。只能智取。“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黑虎冷笑一声,举起匕首,
就要刺下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仓库的大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撞开了。
一道强光射了进来,照得林羽睁不开眼。黑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住了。“警察!
都不许动!”王坤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威严。几个警察冲了进来,
迅速制服了黑虎和他的手下。王坤快步走到林羽面前,割断了他身上的绳子,
扯掉他嘴里的布。“林博士,你没事吧?”王坤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关切。林羽咳了几声,
缓过劲来,惊讶地看着王坤:“王探长?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王坤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林羽被王坤带回了警局,这次,
王坤把他领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还亲自给他泡了杯茶。这跟之前的冷漠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王探长,你到底……”“我女儿,也得了重病。”王坤打断了他,声音低沉,
“跟福伯的女儿一样,被‘夜枭’的人控制了。他们用我女儿的命来威胁我,
让我做他们的保护伞,帮他们掩盖罪行。”林羽恍然大悟。原来王坤也是被胁迫的。
他之前那些腐败贪婪的表现,很可能都是在演戏。“那今天……”“我今天收到消息,
说黑虎要对你下手。”王坤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我想了很久,
我不能一辈子都活在他们的阴影下。我女儿需要的是一个正直的父亲,不是一个帮凶。
”林羽看着王坤,这个他一直认为油滑腐败的探长,此刻却展现出了人性的光辉。
他伸出手:“王探长,欢迎你加入。”王坤握住他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林博士,
我手里有一些‘夜枭’走私的证据,是一箱假币模板,我一直藏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现在,
我可以把它交给你。”有了王坤这个意外的盟友,林羽感觉自己不再孤单。
他看着王坤从保险柜里搬出那个沉重的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整整齐齐的法币模板,
还有几本加密的账本。“这些账本,我研究了很久,但里面的密码太复杂,一直没解开。
”王坤说。林羽拿起一本账本,翻看着。上面的数字和符号看起来毫无规律,但他注意到,
每一页的页脚,都有一个很小的标记,有的是星星,有的是月亮。
他突然想起了赵启山日记里的那个日期:“1929.3.15”。“王探长,
你帮我查一下,1929年3月15日,南京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王坤立刻让手下去查。没过多久,一个年轻警察就跑回来报告:“探长,查到了!
1929年3月15日,南京中央银行发生了一起黄金抢劫案,一批价值连城的金条被抢,
至今没破案。”黄金抢劫案!林羽的眼睛亮了。他终于找到了解开密码的钥匙!他拿起笔,
在纸上飞快地计算着。星星代表满月,月亮代表新月……根据那天晚上的月相,
他很快就把那些看似杂乱的数字,翻译成了一串串惊人的交易记录。
“天哪……”王坤看着翻译出来的内容,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是‘夜枭’的全部资金流向!他们不仅在伪造货币,还在走私药品和战略物资!
”林羽的心也沉了下去。走私战略物资,这已经不仅仅是金融犯罪了,这是通敌叛国!
他终于明白,“夜枭”的真正目的,是为日本侵华提供资金和物资支持。而他的家族,
很可能就是他们的洗钱工具。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苏蔓走了进来,
看到桌上的账本,她惊讶地捂住了嘴:“学长,这……这是……”林羽看着苏蔓,
这个一直活跃在案发现场,总能提供“内部消息”的女记者,她的出现,真的只是巧合吗?
第6章 致命的背叛苏蔓的出现,让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王坤下意识地将那箱假币模板往身后藏了藏,警惕地看着她。“苏记者,你怎么来了?
”王坤的语气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我……我来找林学长啊。
”苏蔓的目光在账本和假币模板上扫过,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学长,
你们在查什么大案子吗?”林羽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想起苏蔓之前对“夜枭”的过度关注,想起她总能第一时间拿到独家新闻,
想起她与死者赵启山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情感纠葛。太多的巧合,叠加在一起,
就不再是巧合了。“苏蔓,”林羽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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