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导语我和晏明堂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他为他的白月光步生莲办了一场盛大的接风宴。
宴会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他全程护着步生莲,仿佛她才是今晚的主角。
步生莲端着一杯芒果汁,笑意盈盈地递给我:“听雨姐,我敬你一杯,
谢谢你把明堂哥哥照顾得这么好。”我身边的朋友脸色一变,提醒道:“听雨对芒果过敏,
会死人的!”步生莲手一抖,果汁大半泼在了我的礼服上,她泫然欲泣:“对不起,听雨姐,
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明堂哥哥,是我不好……”晏明堂立刻将她护在身后,
皱眉看我:“沈听雨,生莲刚回来,什么都不知道,你至于当众给她脸色看吗?
”我的皮肤开始发痒,呼吸也变得困难。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晏明堂,我要死了。
”他眼中的不耐烦愈发浓重。“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别在这里小题大做,丢我的人。
”2 正文**第1章**“听雨姐,对不起,
我真的不知道你过敏……”步生莲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一把沾了蜜的刀子,
精准地割在我的神经上。她躲在晏明堂的身后,只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看起来楚楚可怜,
人畜无害。周围的宾客窃窃私语,
目光在我狼狈的礼服和步生莲那张写满“委屈”的脸上来回逡巡。“是啊,听雨,
生莲她刚从国外回来,什么都不懂,你别吓唬她。”晏明堂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安抚怀里那个“受惊”的女人。
我感觉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滚烫的棉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感。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红疹正在迅速蔓延,痒得钻心。“我……没有……吓唬她。”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视线开始模糊。“够了,沈听雨。”晏明堂终于舍得将目光分给我一丝,
但里面只有厌烦和警告,“别再闹了,很难看。自己去楼上客房处理一下。”自己处理?
我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过敏反应引发的生理痉挛。我死死盯着他,
想从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担忧。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有对一场被我“搞砸”的宴会的不满。“晏明堂……”我的声音已经变了调,
嘶哑得不像自己,“救护车……叫救护车……”“你有完没完?
”他终于不耐烦地甩开步生莲,大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沈听雨,我警告你,
今天是我为生莲接风的日子,别给我耍手段博取关注。你不就是想让我多看看你吗?好,
我看着你了,满意了吗?”步生莲怯生生地拉住他的胳膊:“明堂哥哥,
你别这样……听雨姐可能真的不舒服。要不,我们送她去医院吧?”她真是善良啊。
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诛心的话。她每一个字都在提醒晏明堂,是我,沈听雨,
一个恶毒的女人,在用卑劣的手段破坏她重要的日子。“你看,生莲都比你懂事。
”晏明堂的眼神更冷了,“我送你去医院,可以。但你必须先跟生莲道歉,为你的小题大做,
为你的斤斤计较。”道歉?胸口一阵剧痛,我猛地弓下身,剧烈地咳嗽起来。
空气越来越稀薄,我的肺部像个破风箱,发出嗬嗬的声响。周围终于有人看出了不对劲。
“晏总,您太太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啊。”“天哪,她嘴唇都紫了!
”晏明堂的脸色终于变了,他伸手想扶我,我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开了他。“别……碰我。
”我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往外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在我倒下的前一秒,
我回头看了一眼。晏明堂站在原地,步生莲紧紧抓着他的手,他脸上的表情是震惊,是错愕,
唯独没有我期盼的心疼。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我躺在冰冷的担架上,
透过模糊的泪眼,看到宴会厅门口,他没有跟出来。他选择留下来,
安抚他那受了惊吓的白月光。我的世界,在无尽的黑暗中,彻底安静了。
3 第2章我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手背上扎着针,
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遍全身,压下了皮肤上火烧火燎的痒痛。病房里很安静,
只有我一个人。我转动眼珠,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晏明堂没有来。
我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其实我早就该习惯了,不是吗?三年来,
步生莲这个名字,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禁忌。她是他的朱砂痣,是他的白月光,
是我永远也比不上的存在。我记得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晏明堂还只是个一穷二白的学生。
我们挤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吃着五块钱一份的蛋炒饭,畅想着未来。有一次,
我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几乎脱水。他背着我,在冬夜里跑了三条街,
才找到一家还开着门的社区诊所。那时他抱着我,声音都在发抖:“听雨,你别吓我,
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他小心翼翼地记下我的所有喜好和禁忌,尤其是芒果过敏。
“放心,这辈子我都会护着你,绝对不会让你碰到那玩意儿。”他的誓言言犹在耳,
可那个说要护我一辈子的人,现在在哪里?“吱呀”一声,病房门被推开。我心中一跳,
猛地看过去,进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护士。她看见我醒了,公式化地笑了笑:“醒了?
感觉怎么样?”“还好。”我的声音还有些哑。“你先生托人把费用交了,说公司有急事,
让你好好休息。”护士一边给我换药,一边闲聊般地说着。公司有急事?是啊,
安抚受惊的白月光,可比守着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重要多了。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沉到不见底的深渊里。“对了,”护士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递给我,
“这是你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你的手机在宴会上摔坏了,先用这个备用机。
”我接过手机,是我不习惯的牌子和型号。开机,屏幕亮起,壁纸是一张合照。照片上,
晏明堂和步生莲在夕阳下的海边笑得灿烂,步生莲的头亲密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而我,沈听雨,他的妻子,连一张合照都没有资格出现在他的手机里。
我点开相册,里面满满的全是步生莲的照片。各种角度,各种场景,从她少女时期,
到现在的模样,应有尽有。原来,这不是备用机。这是晏明堂专门为步生莲准备的手机。
他甚至,连把里面的照片删一下都懒得做。或者说,在他心里,我根本不配让他费这个心。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比过敏反应时还要难受。我颤抖着手,点开微信。
置顶的聊天框,是步生莲。最后一条消息,是晏明堂半小时前发的。“别怕,我陪着你。
听雨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小事而已,死不了。”死不了。在他眼里,
我那场在生死边缘的挣扎,不过是一件“死不了的小事”。我笑了,笑着笑着,
眼泪就掉了下来。原来,我这条命,这么不值钱。4 第3章我在医院住了三天,
晏明堂一个电话都没有。出院那天,是我自己打车回的家。打开门,房子里空荡荡的,
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我和晏明堂的婚纱照还挂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照片上的我们笑得甜蜜,现在看来,却无比讽刺。我换下衣服,走进厨房,
给自己煮了一碗面。热气腾腾的面条下肚,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暖意。我刚吃完,
玄关处就传来了密码锁解锁的声音。晏明堂回来了。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
以及……步生莲惯用的那款栀子花香水味。他看到我,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出院了?”他问,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嗯。”我应了一声,低头收拾着碗筷。他走到我身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
仰头灌了几口。水珠顺着他性感的喉结滑下,没入衬衫领口。曾经让我心动不已的画面,
此刻却让我感到一阵反胃。“听雨,”他放下水瓶,终于正眼看我,“那天的事,是我不对。
”我洗碗的手一顿,有些意外地抬起头。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主动跟我认错。然而,
他接下来的话,却将我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彻底打碎。“我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吼你。但是,
你也该反省一下自己。”我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生莲她从小身体就不好,心思敏感,
这次回来,被你那么一闹,吓得好几天没睡好觉。”他皱着眉,语气里满是心疼和责备,
“你为什么总是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我笑了。我差点死了,
他担心的却是步生莲有没有睡好。“她哪里得罪我了?”我重复着他的话,觉得荒谬又可笑,
“晏明堂,你是不是忘了,我差点被她一杯芒果汁送进急救室?”“她说了不是故意的!
”他的音量瞬间拔高,“你为什么就不能大度一点?非要抓着不放有意思吗?”“大度?
”我放下手中的碗,水珠溅到我的脸上,冰凉刺骨,“是要我笑着对她说‘没关系,
下次记得换一种方式杀我’吗?”“沈听雨你简直不可理喻!”晏明堂的脸色铁青,
“我说了,生莲她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你作为我的妻子,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吗?
”“体谅你夜不归宿地去照顾别的女人?体谅你把我的命当成儿戏?
”我的声音也忍不住大了起来,“晏明堂,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这三年来,
你尽过一天做丈夫的责任吗?”“我怎么没尽责任?我给你钱,给你住豪宅,
让你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这还不够吗?”他理直气壮地反问。我气得浑身发抖。
原来在他心里,我们的婚姻,就只剩下钱和豪宅了。“好,很好。”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晏明堂,既然你这么心疼她,这么需要体谅,那我成全你。
”我转身从书房的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摔在他面前。“这是什么?”他低头,
看清上面的几个大字后,脸色瞬间变了。“离婚协议书。”我说,“我已经签字了。
你签完字,我们之间就两清了。”他死死地盯着那份协议,仿佛要把它看穿一个洞。良久,
他抬起头,眼中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沈听雨,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我看着他,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我不是在玩,我是认真的。我们离婚吧。”他突然笑了,
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离婚?就因为这点小事?沈听雨,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离开我,你还能像现在这样风光吗?”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我告诉你,我不会离婚。还有,明天,你必须去跟生莲道歉。为你的无理取闹,
为你的恶毒心肠,好好地,跟她道歉。”5 第4章晏明堂眼里的轻蔑,像一根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我的心脏。他笃定我不敢离婚,笃定我只是在用这种方式,争夺他那点可怜的关注。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累。和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好。”我开口,
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他显然没料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干脆,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随即化为满意。“这还差不多。”他伸手,想拍拍我的头,像安抚一只听话的宠物。
我侧身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明天下午三点,
我会让司机送你过去。”他收回手,语气冷硬地扔下一句话,转身进了书房,再也没有出来。
第二天,我化了一个精致的妆,选了一条漂亮的裙子,准时坐上了去往步生莲家的车。
那是一栋可以俯瞰整个江景的顶层公寓,晏明堂送给她的“归国礼物”。
步生莲穿着一身白色的居家服,长发披肩,没化妆的脸看起来清纯又无辜。她一见到我,
就立刻迎了上来,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听雨姐,你来了!快进来坐。
明堂哥哥都跟我说了,昨天是他脾气不好,你别生他的气。”她巧笑嫣然,
仿佛我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姐妹。我任由她拉着我,走进客厅。客厅的茶几上,
放着一瓶插花,是盛开的白色风信子。我的心,猛地一沉。晏明堂知道,我对风信子的花粉,
同样严重过敏。当年为了追求我,他几乎把全城的风信子都买光了,只为博我一笑。如今,
这致命的浪漫,却出现在了另一个女人的家里。“听雨姐,喝茶。”步生莲递给我一杯热茶,
笑得天真烂漫,“这可是我特意为你泡的,安神助眠的。”我没有接,只是看着她,
淡淡地问:“步小姐,晏明堂让你跟我说什么了?”她脸上的笑容一僵,
随即又恢复自然:“明堂哥哥说,都是误会。他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
以后……像一家人一样。”“一家人?”我重复着这三个字,觉得无比讽刺。“是啊,
”她点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的挑衅,“明堂哥哥说,他亏欠我太多,
以后会好好补偿我。听雨姐,你这么大度,应该不会介意的,对吧?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炫耀的脸,忽然笑了。“我介不介意,重要吗?”步生莲被我问得一愣。
我站起身,环顾着这间装修奢华的公寓,目光最后落在那瓶风信子上。“步小姐,
你很喜欢风信子?”“啊?嗯,是啊,我觉得它很漂亮。”她有些不明所以。“是吗?
”我走到花瓶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娇嫩的花瓣,“我也曾经很喜欢。”说完,
我转头看向她,笑容愈发灿烂。“所以,这瓶花,就当是你送我的赔罪礼物了。”话音未落,
我猛地抬手,将整个花瓶狠狠地朝地上砸去!“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玻璃碎片和水花四溅。浓郁的花香瞬间在空气中炸开,
无数细小的花粉争先恐后地涌入我的鼻腔。“啊!”步生莲发出一声尖叫,惊恐地后退一步,
“你……你疯了!”我没理她。窒息感,比上一次来得更快,更猛烈。我的喉咙瞬间被扼住,
眼前开始发黑,双腿一软,重重地摔倒在地毯上。我能感觉到生命在迅速流逝。
在意识彻底模糊的前一刻,我看到步生莲没有上前来救我,而是慌乱地拿起手机,
拨通了晏明堂的电话。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像魔咒一样钻进我的耳朵。“明堂哥哥,不好了!
听雨姐她……她突然就把我最喜欢的花瓶砸了,然后就倒下了!她是不是想讹我啊?
我好害怕……”电话那头,传来晏明堂冰冷而不耐烦的声音。“她又在耍什么花样?
”6 第5章再次醒来,是在一片白得刺眼的ICU里。
各种仪器的滴答声交织成一片催命的交响乐。我费力地转动眼球,看到病床边围着几个人。
是我的爸妈,还有……楚临渊。楚临渊是我家的邻居,也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
现在是一名出色的心外科医生。他穿着白大褂,脸色凝重地看着仪器上的数据,眉头紧锁。
“病人有两次严重的过敏性休克导致的心脏骤停史,这对她的心肺功能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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