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十来岁那人长得斯斯文文，留了一小胡子带眼镜满脸堆笑得说：“几位兄弟，有事好商量，先把路让开。
工程紧不敢耽误”张山海问：“老板是那里人，我怎么以前没见过”那人开始给所有人散烟一边散一边说：“我是安徽人，叫胡文博，初来贵地，以后各位兄弟，多多关照”张山海说：“那里那里，以后请胡老板多照应兄弟才是，胡老板来此发财，让兄弟跟着喝口汤就行”胡文博说：“兄弟们有什么事明说吧，我能力有限，能办尽力而为，办不到的，兄弟们也请见谅。
要不咱们进去说”这时候有拉货车也来到搅拌站的门口看见张山海他们把大门堵死了没有敢按喇叭而是头出车窗喊：“哥们，能不能把车挪一下，让我进去，谢谢了”张山海没有回话，一个小混混说：“歇会吧，事谈好了，就走”胡文博看出来这一帮人张山海是头就把烟给保安让保安给散烟走到张山海面前说：“兄弟，有什么事咱到办公室说”张山海说：“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听说来了一个大老板，兄弟想请老板出去吃个饭。
胡老板赏脸不”胡文博说：“好说好说，这几天有点忙，等忙过这几天了，我请兄弟们好好吃了饭，我爱交朋友”张山海对一个小混混使了一个眼色，小混混心领神会马上说：“给脸不要脸呀，那今天谁别进出了”胡文博赶紧解释道：“兄弟们千万别误会，这几天是真忙，要不今天晚上。
兄弟尊姓大名电话号码留一下，晚上咱们电话联系”张山海说：“我叫张山海，晚上就不必了，今天中午就行了，第一次打交道别不给面子”胡文博说：“兄弟的面前比天大，肯定给兄弟面子，我进去安排一工作。
马上就跟兄弟们走。
今天我请客”说完进保安室打电话了。
张山海身边的人说：“他会不会报警，要不咱走吧”张山海说：“报警到不至于，咱们什么也没有干，他犯不着报警，一但报警和咱们就算结仇了。
他初来乍到应该不会。
应该是找罩着的人了。
也不知道是谁罩着他”张山海刚说完后来有车又到了，看不见张山海他们见前面的车不走就狂按喇叭。
前面的车司机赶紧下去跟后面的车说明情况。
后面一下来了好几辆车，喇叭震天动地响了几分钟。
搅拌站挨着大路，搅拌站门前一堵不大一会大路也开始快要堵车了。
喇叭声算是停不下来了。
胡文博从保安室探出头对张山海招手。
张山海进了保安室。
胡文博把电话递给张山海说：“兄弟你们村长有话和你说”张山海接过电话，电话里传出村长的声音：“小海，也开始混社会了，学会打秋风了”张山海对着电话说：“那里那里，兄弟们也是听说有大老板来了，想跟混口饭吃”电话里面传出笑声：“行了，你小子知不知道这是犯罪，人家跟我是朋友，咱们是一个村的。
把你送进去多伤和气。
赶紧带人回来吧，来我家我请你们喝酒”张山海说：“我要这样走了，以后还有脸出门吗，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脸，连咱村的脸都丢了。
来请别人吃饭，人家一点面子也不给，以后我还能在这一片混吗”电话那边村长也有点不高兴了说：“行，行，行。
看在一个村的面子上，下不为例。
你把电话给小胡吧”张山海把电话给胡文博。
胡文博接过电话听电话，一会嗯一声，一会说声好。
不一会挂了电话。
胡文博挂了电话从口袋里掏出一打钱笑着对张山海说：“兄弟热情相邀，我有事走不开，这一点小意思，兄弟拿去喝茶，等不忙我请兄弟喝酒”说完把钱钱装进张山海的裤口袋里。
张山海第一次打秋风，见好就收，看外边堵车想大路如果也堵了，交警来了也不好收场。
就对胡文博说：“这多不好意思，我是来请老兄喝酒，现在变成老兄请我了，传出去我都没脸见人了，都以为我欺负老兄”说完看了一下外边堵的大货车接着说：“看来老兄是真忙，等老兄那天不忙了，兄弟再来请”胡文博接道：“这几天，刚进入正轨，赶工期，要不兄弟的面，我那敢不给”张山海说：“那兄弟就不多打扰了”一边说一边朝外走看见保安接着说：“胡大哥，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我来找你不会进不来吧”胡文博笑道：“兄弟那里话，你来随时欢迎”对着保安说：“这是我兄弟，以后来找我，首接放行”保安点了点没有说话。
张山海对兄弟们说：“赶紧把路让开，没见大路都要堵了”小混混和工友立马把路让出来了。
张山海对第一个大车司机说：“不好意思，赶紧进去吧”大车司机冲张山海点了点头。
张山海对胡文博摆了摆手。
张山海带着人走了。
到镇上一个饭店点了一包房。
进了包房小混混们就问：“给了多少”张山海说：“能给多少，咱们第一次干，能给点就算不错了”一个问：“他喊你进去，谈些什么”张山海说：“他找靠山来帮忙，找到村长了，村长见我是第一次，也不好意思闹太僵，让他给点钱打发咱们了”混混们都好奇的想知道到底给了多少。
张山海把裤口袋里的钱掏出来了，数了数，三千二。
张山海给所有人每人发一百。
拿出五百说：“给兄弟们每人买两盒玉溪。
咱们今天好好喝一顿。
剩下的钱我想用来打点一下关系。
关系不能等有时候再打点就迟了”小混混和工友们都很满意，小混混以前跟别人去打秋风一般也就是混个吃喝。
工友们一个月才几百块这半天不到挣一百多也很满意。
张山海今天没有喝酒。
张山海觉得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吧，随随便便别人一给就是自己小半年的工资。
从饭店出来买几瓶酒几条烟想着给谁送去。
回到家自己打开一瓶自己喝了一小杯，想自己以后到底怎么混，还是就此打住。
想着想着想起要不就下不为例。
怎么自己这么讨厌下不为例这个词。
想起来是村长说的下不为例。
张山海是村里的小户，户小辈高。
村长和他同辈。
真是退一步越想越气。
和自己同辈的人当自己是小辈。
凭什么呀，就凭他是村长。
靠，如果连一个村长都摆不平还混个屁。
得找他说理去，让他知道我也不是软柿子。
张山海看了一下时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都快六点了。
张山海知道找村长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一个接着混的借口。
他明白自己己经确定要选择混社会了。
张山海把酒杯里的酒喝了想了一下，现在不能去，晚上去不好，应该明天白天去。
要混就得混出个模样来，要混怎么能打开门市怎么来。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张山海把昨天没有喝完的酒拿出来喝了一口，又浇倒衣服上一些，现在一身酒气，谁见了都远远躲开。
张山海找村长去了。
村长和张山海的媳妇还是本家同辈，村长叫李道远是附近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盖三层楼，院里种花养鸟一点都不像农村家庭。
村长家早不种地了，家里很像城里的别墅。
没有一点农具。
村长家大门还带猫眼门铃。
张山海按响门铃村长从猫眼看是张山海，还以为这小子是来感谢他的打开门发现张山海空手而来一身的酒气。
问：“小海，在那喝得酒，喝醉走错门了”张山海说：“远哥，我有事想和你说说”李道远看张山海还算清醒，多少也得给点面子就说：“有事找哥，那赶紧进屋”张山海跟着李道远进屋，一个村同住着，这么久了，村长新盖的房张山海还是头一次进屋。
屋里装修的豪华大气最少在张山海眼中豪华。
一点都不像农村家庭屋里没有一点土气。
村长把张山海领到沙发旁说：“有事坐下说”张山海看着满屋繁华羡慕不己。
张山海的父亲属于村里的高收入，很早就用机动三轮拉货年龄比村长还大十来岁。
虽然也盖一院大平房但是一进就知道是农家人，家里农具一大堆不管什么时候屋里都是满地的土气。
这样一对比张山海就更生气。
几乎是为一辈勤劳的父亲鸣不平。
张山海收起胡思乱想脑子，醉眼朦朦看着李道远问：“远哥，是发财了，住得像皇宫一样。
我没有记错你比我爸还小不少。
我爸没有少出力，弄得是个啥”李道远笑着说：“不能这样说，俺叔弄得不错。
靠力气过生活，弄成这样己经很不错了”张山海接道：“不错啥呀，你去俺家看看。
一进门就知道是农村的。
什么时候回家都是一身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