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民俗街寻“仙”

南北志异 离里吾 2025-11-07 21:5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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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太阳刚爬过溪城老城区的屋顶,张南北就攥着那根红棉线出了门。

他特意穿了件带兜帽的外套,把奶奶的客家蓝布衫叠好塞进内袋——昨晚睡前,他总觉得蓝布衫能带来点安全感,就像小时候攥着爷爷做的黄铜挂杯那样。

民俗街比他上次路过时更热闹。

刚到街口,就能听见大喇叭里循环播放的“仙家显灵”录音,混着香烛的烟火气、小贩叫卖桃木剑的吆喝声,扑面而来。

街上大多是中老年人,手里提着捆好的香纸,脸上带着焦虑或虔诚,从一家“堂口”进,又从另一家“堂口”出,像在赶一场特殊的集。

王婶的“仙家堂”在街中间,招牌是红漆写的“仙家堂”三个大字,边缘掉了漆,显得有些斑驳。

门口挂着两串铜钱,风吹过叮当作响,门框上贴满了黄符,符纸上的朱砂印歪歪扭扭,像是随手画上去的。

张南北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秒,想起夜里的噩梦和“堂单”的低语,还是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店里烟雾更浓,呛得他忍不住咳嗽。

正对着门的供桌上摆着三尊模糊的神像,神像前的香炉插满了香,香灰堆得老高。

一个穿花棉袄的女人坐在供桌旁的藤椅上,手里捻着串佛珠,见他进来,眼皮都没抬:“坐吧,哪儿不舒服?”

这就是王婶。

她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粉白得像敷了层面粉,嘴唇却涂得通红,说话时嘴角的皱纹挤在一起,透着股说不出的油腻。

张南北在她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刚想开口,王婶突然盯着他的胸口,眼神亮了亮:“你身上带着东西呢?”

张南北心里一紧,下意识捂住内袋——那里藏着奶奶的蓝布衫。

他没接话,只是含糊地说:“最近总做噩梦,家里还出了点怪事,想请您看看。”

“怪事?”

王婶终于抬起眼,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是不是夜里听见有人说话?

东西莫名其妙移位?

还有,总觉得身上冷,像揣着块冰?”

张南北愣了——王婶说的,和他的遭遇分毫不差。

他刚要点头,王婶突然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你身上跟着‘仙’呢,还是个急脾气的‘黄仙’。

看你这面相,祖上是不是有人跟‘仙家’打过交道?

这‘仙’是来寻传承的。”

“黄仙?”

张南北想起爷爷生前确实懂些民俗小术,可从没提过“黄仙”。

他攥着口袋里的红棉线,小声问:“那……那‘黄仙’想要什么?”

“还能要什么?”

王婶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张黄纸,抓过香炉里的香灰,用手指蘸着唾沫在纸上画符,“想让你立‘堂单’呗。

立了堂单,给‘黄仙’安个家,它有了供奉,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张南北盯着那道歪歪扭扭的符,心里有点发慌。

他想起爷爷的纸条“灵贝护南北”,又想起那根红棉线,忍不住问:“王婶,您知道‘灵贝’吗?

就是……黄铜做的贝壳挂杯,红线串着的。”

王婶画符的手顿了顿,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镇定:“灵贝?

知道知道,那是‘黄仙’喜欢的物件!

黄铜能聚气,红线能牵魂,‘黄仙’见了欢喜。

你有这东西?”

张南北摇摇头:“小时候有过,后来丢了。”

“丢了?”

王婶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那可不行!

‘黄仙’本来还能看在灵贝的面子上少折腾你,现在没了灵贝,它肯定更生气。”

她说着,把画好的香灰符推到他面前,“这样,这符你先拿回去,贴在你家大门框上,能暂时稳住‘黄仙’。

等你找到灵贝,再拿来给我,我帮你献给‘黄仙’,到时候再立堂单,保准万事大吉。”

张南北看着那道符,符纸上的香灰簌簌往下掉,沾在桌子上黑乎乎的一片。

他刚想再问,王婶突然话锋一转:“这符是‘仙家’开过光的,不能白拿。

看你诚心,给八百八十八就行,图个吉利,也让‘黄仙’高兴高兴。”

八百八十八。

张南北心里咯噔一下——他一个月工资五千多,除去房租和生活费,剩下的本就不多。

可一想到夜里的花衣影子、耳边的低语,还有睡在地板上的自己,他又狠了狠心。

他掏出手机,扫码付了钱,接过那道符。

符纸粗糙,香灰蹭在指尖,黏糊糊的。

“您放心,我一定尽快找灵贝。”

他攥着符,起身要走。

王婶却突然拉住他的手腕,她的手冰凉,指甲缝里还沾着香灰:“小伙子,找着灵贝可别自己留着,‘黄仙’记仇,你要是私藏,它折腾得更厉害。

一定拿来给我,知道吗?”

张南北被她抓得有点疼,赶紧点头应下,转身逃出了“仙家堂”。

刚出店门,外面的阳光照在身上,他却觉得比店里还冷。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符,又摸了摸内袋里的蓝布衫,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王婶好像根本不懂“灵贝”,她刚才的慌乱,更像是在掩饰什么。

可转念一想,要是王婶真能解决怪事,就算花点钱也值了。

他摇了摇头,把那些疑虑压下去,骑着电动车往祖屋赶。

一路上,他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回头看却什么都没有,只有风刮过老城区的胡同,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哭。

回到祖屋,他按照王婶说的,把符贴在了大门框上。

红色的符纸贴在斑驳的木门上,格外显眼。

他退后几步看了看,心里稍微踏实了些——但愿这符真能有用,但愿夜里能睡个安稳觉。

可他没注意到,贴符时,内袋里奶奶的蓝布衫轻轻动了一下,衫角的红棉线,悄悄缠上了符纸的一角,而符纸上的香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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