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大厦 23 楼的运营部办公室，凌晨两点的灯光在空荡的楼层里显得格外刺眼。

林晚盯着电脑屏幕上 “城市焕新” 项目方案的用户画像页，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指腹因为长时间用力，已经泛出淡淡的红。桌上的美式咖啡凉透了，

杯壁凝着一圈褐色的水渍，旁边堆着三盒空了的外卖盒 —— 黄焖鸡的油还沾在盒边，

这是她熬的第三个通宵。“再调整下年龄分层的数据，应该就能过了。

” 林晚揉了揉发酸的肩膀，鼠标滑动着密密麻麻的 Excel 表格。

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跳成 02:17，她按了按太阳穴，眼前的文字开始发虚，

只能凑近屏幕仔细核对。这个项目是她进公司半年来接的第一个重点项目，

从最初顶着 38 度高温跑遍市区十个社区做调研，到后来熬夜改了八版的落地细则，

每一个字、每一组数据都浸着她的汗。她总觉得，只要把这个项目做好，

就能摆脱 “新人” 的标签，让领导看到她不是只会打杂的实习生。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是苏晓发来的微信：“晚晚还在公司吗？我刚加完班，给你带了热乎的芋泥波波奶茶，

顺路给你送上来。”林晚心里一暖，指尖在屏幕上敲字的速度都慢了些。

苏晓是她进公司时的 “师父”，

平时对她格外照顾 —— 上次市场部让她帮忙做无关的 PPT，

是苏晓帮她挡回去的；她因为不熟业务被老同事排挤时，

是苏晓站出来替她说话；甚至知道她不吃香菜，每次带外卖都会特意叮嘱店家 “多放辣，

不要香菜”。在这座举目无亲的城市，苏晓几乎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在呢，

刚改完用户画像的最后一版，正准备歇会儿。” 林晚回复，

顺手把电脑里的方案保存了一份。没几分钟，办公室门被推开，苏晓提着奶茶走进来，

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围巾上沾了点碎雪：“快喝吧，珍珠还是热的，

我特意让老板多放了芋泥。” 她凑到电脑前，扫了眼屏幕，

眼尾的亮片随着动作闪了闪：“哇，你这版方案也太详细了吧！

连社区老人的活动偏好都做了细分，张总监肯定会夸你的！”林晚接过奶茶，

温热的杯壁透过指尖传过来，暖得她心里发颤：“还得谢谢你之前帮我找的那些行业报告，

不然我哪能这么快理清楚用户需求。”“跟我客气啥！” 苏晓拍了拍她的肩，

指甲上的水钻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对了，明天早上就要交最终版方案了，

你要是赶不及回家休息，我可以帮你递给张总监，省得你一早跑过来。”“真的吗？

那太谢谢你了！” 林晚没多想，直接点开文件传输，把方案的最终版压缩包发给了苏晓，

“我明天想早点来公司，再跟技术部对接下数据接口，确保没问题。”“放心吧，

包在我身上！” 苏晓笑着挥挥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渐渐远去。

林晚看着苏晓的背影，喝了口奶茶，绵密的芋泥裹着珍珠滑进喉咙，甜意驱散了不少疲惫。

她不知道的是，苏晓走出写字楼后，立刻掏出手机给张曼发了条消息：“总监，

方案我拿到了，用户画像做得特别细，比我们之前预想的还好，明天交上去肯定能过。

”而此刻的林晚，还在对着电脑反复检查方案里的每一个数据，丝毫没察觉，

一场针对她的阴谋已经悄然铺开 —— 就像窗外的夜色，看似平静，却藏着翻涌的暗流。

三天后的庆功宴，设在星辉大厦顶层的旋转餐厅。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香槟塔层层叠叠，

映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林晚穿着新买的白色连衣裙，攥着裙摆站在角落，

手指紧张地绞着布料 —— 她等着张曼在会上提到她的名字，

等着那句迟来的 “做得好”，等着证明自己不是只会打杂的新人。主持人走上台，

手里拿着话筒，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餐厅：“今天我们欢聚一堂，

庆祝‘城市焕新’项目成功拿下千万融资！这个项目能有今天的成绩，

离不开一个人的付出 ——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运营部总监张曼！”掌声雷动，

张曼穿着一身红色西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上台，手里拿着的，

正是林晚熬夜改了八版的方案。她站在聚光灯下，笑容得体，

指甲上的正红色指甲油格外刺眼：“其实这个项目能成功，多亏了团队的通力合作。

尤其是苏晓，帮我整理了很多核心资料，还提出了不少好想法。当然，也要夸夸林晚，

帮我打了不少杂，资料整理得很细致，辛苦了。”“打杂” 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林晚心里。

她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那套熬了三十七个通宵、跑遍十个社区做的方案，

在张曼嘴里，竟然成了 “打杂” 的成果？她深吸一口气，刚要迈步走上台，

胳膊突然被人拽住。苏晓的指甲掐进她的皮肤，带着冰凉的触感，

力道大得让她皱起眉：“小晚别冲动！张总监是为了提携你，当众争功多难看啊，

传出去其他部门该说你不懂事了。”就在皮肤相触的瞬间，

一道尖锐的女声突然炸进林晚的脑子里，像没关紧的收音机突然窜台，

清晰得仿佛苏晓就在她耳边说话：蠢货，方案是我偷给张总的，她答应给我涨三千工资。

你这种老好人，不踩白不踩，还真以为我拿你当朋友？林晚浑身一僵，猛地甩开苏晓的手。

指甲掐进肉里的痛感让她瞬间清醒，苏晓手心的冰凉透过衣袖传过来，

和她心里的寒意混在一起。苏晓的假睫毛颤了颤，脸上的关切瞬间僵了半秒，

随即又换上委屈的表情，眼眶微微泛红：“你怎么了？脸这么白，是不是不舒服？

要不要去休息会儿？”装什么装？被我戳穿了？再闹我就让张总扣你这个月的绩效，

让你喝西北风去！耳边的杂音越来越清晰，林晚盯着苏晓涂了粉色唇釉的嘴，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想起三天前苏晓主动帮她递方案时的笑容，想起那些 “晚晚别担心，

有我呢” 的安慰，想起自己毫无保留地跟苏晓说项目里的难点 —— 原来从一开始，

这就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她像个傻子一样，把刀子亲手递到了别人手里。

她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张曼身上。张曼正端着香槟，跟公司总裁陈总谈笑风生，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心里的声音却像敲锣一样响亮：老东西还挺难糊弄，

幸好林晚这丫头的方案做得扎实，不然这次融资肯定黄了。不过经费那事得赶紧抹平，

可不能让他发现破绽，不然我这个总监就别想当了。“我去下洗手间。

” 林晚几乎是逃着离开的。冲进洗手间隔间，她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

双手捂着脸，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苏晓发来的微信：“晚晚对不起呀，刚才语气重了点，但张总监确实很照顾你，别多想啦，

庆功宴结束我陪你去吃烧烤，就当赔罪了。”算她识相，没在宴会上闹起来。

等过两天把她逼走，她的工位就归我了，到时候还能跟张总提涨薪，说不定能升主管呢。

文字和心声叠在一起，林晚打开手机相册，

翻出凌晨三点十七分的方案截图 —— 屏幕上的时间戳像一个嘲讽的印记，

提醒着她有多愚蠢。她以为的 “机会”，

不过是别人用来垫脚的石头；她以为的 “朋友”，

不过是背后捅刀的恶人；她以为的 “努力就有回报”，在现实面前碎得一文不值。

不知过了多久，隔间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张曼的笑声混着浓郁的香水味飘进来，

刺得人鼻子发酸：“陈总您放心，后续的执行我亲自跟进，保证万无一失。

林晚那孩子虽然经验浅，但听话好用，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出乱子的。”听话？

不过是个没脾气的软柿子。等经费的事处理完，就找个理由把她开了，省得留着碍事，

万一哪天把真相说出去就麻烦了。林晚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直到外面的脚步声远去，

她才慢慢站起来，对着镜子整理好皱掉的裙摆，用冷水拍了拍脸。镜子里的女孩，眼睛红肿，

脸色苍白，但眼神里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冰冷 —— 她不能就这么认栽，她要找证据，

要让张曼和苏晓为她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第二天晨会刚结束，

林晚正坐在工位上整理项目对接表，HR 李姐的微信突然弹了出来：“林晚，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有重要的事跟你说，尽快。”林晚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推开 HR 办公室的玻璃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抹眼泪的张曼，

面前的茶几上摊着一叠文件，用过的纸巾堆得像座小山。李姐坐在办公桌后，脸色严肃，

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看起来很不耐烦：“林晚，公司在核查‘城市焕新’项目的经费时，

发现有 20 万支出异常，签字人是你。”“不可能！” 林晚的声音撞在玻璃上，

带着颤抖，“我从没签过这笔报销单，我甚至不知道有这笔支出！

项目里的报销都是张总监审批的，我连签字的权限都没有！”“还想狡辩？

” 张曼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她用纸巾按着眼角，

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委屈极了，可垂在身侧的手却攥得很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小晚，我一直拿你当亲妹妹看待，项目里什么好事都想着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那笔钱是给合作方的预付款，你居然私自转走，你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吗？对得起公司吗？

”演得真像，要不是我亲手伪造的签字，差点都信了自己是个受害者。这丫头性格软，

再吓一吓，说不定就主动提交离职申请了，到时候死无对证。林晚气得指尖发抖，

她盯着张曼颤抖的指尖，突然想起庆功宴上张曼说的 “经费抹平”，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

浸湿了衬衫：“张总监，空口无凭，你拿出转账记录来！这笔钱转到哪里去了？

你说转到我表哥账户，我根本就没有表哥！你倒是把转账凭证拿出来给我看啊！

”“你还敢顶嘴？” 张曼猛地站起来，文件散落一地，有几张飘到了林晚脚边，

“HR 都查到了，钱就是转到了你表哥的账户里！你以为你能瞒多久？我真是瞎了眼，

才会相信你这种表面老实、背地里偷钱的人！”表哥？随便编个亲戚的名字而已，

她还真较真。反正账户是我找黑市买的，查也查不到我头上，她就算想查，也找不到人。

林晚还想争辩，胳膊肘不小心碰倒了茶几上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泼在张曼的白衬衫上，

留下一大片污渍，看起来格外刺眼。她慌忙去扶，指尖刚碰到张曼的手腕，

又听见那清晰的心声：慌什么？只要逼她主动提交离职申请，陈总那边根本不会深究。

这丫头没背景没靠山，吓一吓就服帖了，到时候我再找个理由把责任推到她身上，完美。

“我没有！” 林晚吼出声，声音嘶哑，喉咙里像卡了刺，“给我三天时间，

我会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如果到时候证明我错了，我自愿离职，绝不纠缠，

也不会要公司一分钱赔偿！”李姐皱了皱眉，看了眼张曼，又看了眼林晚，

最终叹了口气：“行，就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你暂停工作，配合公司调查，不能离开本市，

随时等候通知。”走出 HR 办公室，走廊里的同事都低着头假装忙碌，

却有细碎的目光在林晚身上打转，窃窃私语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听说了吗？

林晚挪用项目经费，被 HR 叫去谈话了”“难怪张总监哭了，

原来是被自己人坑了”“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这么有心机”。苏晓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

脸上带着 “关切” 的笑容，香水味呛得人恶心：“晚晚，到底怎么回事啊？

刚才我听李姐说经费出了问题，张总监都哭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要不要我帮你跟张总监说说情？”哭？她演得累不累？

要不是我帮她伪造签字、删了林晚电脑里的备份，她哪能这么顺利栽赃？等林晚被开了，

我就能顶替她的位置，说不定还能升主管，到时候工资就能涨不少，

妈妈的医药费就有着落了。林晚侧身躲开苏晓伸过来的手，冷着脸往前走：“我的事，

不用你管。”苏晓愣了一下，随即红了眼眶，声音带着委屈，

引得旁边的同事都看过来：“晚晚，我只是关心你啊，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你跟我说，我改还不行吗？”装什么清高？

等你卷铺盖滚蛋了，看你还怎么硬气。到时候我再在公司里说几句你的坏话，

让你在这个行业都混不下去。林晚没再理她，径直走向自己的工位。

桌面上的文件被翻得乱七八糟，她昨晚整理的项目资料不翼而飞，

连电脑里的备份都被删除了 —— 屏幕上显示 “文件已彻底删除，无法恢复”。这时，

张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林晚，既然你暂停工作了，

就先把手里的工作交接给苏晓吧，别耽误项目的进度，公司不是养闲人的地方。

”赶紧把她的东西清空，免得留下什么证据。这丫头要是敢耍花样，我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比如把她以前做的方案漏洞找出来，说是她故意的。林晚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留下几道红印。她抱起桌上的多肉盆栽 —— 那是她刚进公司时买的，

当时还跟苏晓开玩笑说 “要跟它一起成长”，

如今叶片上还沾着灰尘 —— 一步步走出写字楼。天空飘起了小雨，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

混着眼泪流进衣领，凉得刺骨。她蹲在路边，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

车灯在雨幕里变成模糊的光斑。心里一片茫然，她想起远在老家的父母，

想起他们叮嘱自己 “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受委屈”，

想起自己上个月还跟他们说 “公司领导很看重我，这个项目做完就能升职”—— 那些话，

现在听来像一个个笑话，堵得她胸口发闷。不知蹲了多久，林晚站起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冷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却也清醒了不少。不能就这么放弃，爸妈还在等着我出人头地，

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更不能让张曼和苏晓得意。她要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让那两个人为她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星辉大厦的消防楼梯间，是整栋楼最安静的地方。

声控灯忽明忽暗，照亮了斑驳的墙壁，角落里还堆着几个空的纸箱。

林晚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怀里抱着那盆多肉，叶片上的水珠滴落在地上，

发出轻微的声响。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李姐发来的消息：“明天之前提交书面说明，

否则按自动离职处理。”完蛋了，资料都被张曼删了，电脑备份也没了，怎么证明清白？

难道真的要认栽吗？林晚捂住脸，肩膀不停颤抖，心里充满了绝望。她甚至开始怀疑，

是不是自己太天真，不该相信 “努力就能被看见” 这种话。脚步声从楼梯上方传来，

越来越近，伴随着水桶拖地的声音。林晚抬起头，看见保洁阿姨提着水桶和拖把走下来，

身上穿着蓝色的工作服，头发花白，用一根黑色的皮筋扎在脑后。阿姨看见她哭红的眼睛，

愣了一下，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巾，递了过来，声音带着点沙哑，

像是常年说话太多磨出来的，却格外温和：“小姑娘，怎么了？受委屈了？

是不是被领导骂了？”林晚接过纸巾，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阿姨的手背。就在皮肤接触的瞬间，

一道温和的女声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清晰得仿佛阿姨在她耳边说话：这姑娘看着眼熟，

好像是张总监部门的。上周三我去 23 楼打扫，还看见张总监让她搬一大箱资料，

自己倒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吃零食呢，嘴里还说‘新人就是用来打杂的’。对了，

张总监上周还让我帮忙寄了个高档礼品到她娘家，地址是郊区的别墅区，说是客户送的，

可那包装一看就是自己买的，盒子上还印着奢侈品的 logo，挺贵的样子。

林晚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保洁阿姨。阿姨被她看得莫名其妙，笑了笑，

继续往下走，拖把在地上拖出长长的水痕：“小姑娘，别太难过了，职场哪有一帆风顺的？

实在不行就换个工作，年轻就是资本，怕什么？阿姨年轻时也被欺负过，后来换了家公司，

现在不也挺好的？”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容易，在大城市打拼，房租贵、压力大，

被领导欺负了也不敢说，只能自己偷偷哭。要是我女儿在外面受这种委屈，我肯定心疼死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声控灯暗了下来，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林晚坐在黑暗里，

心脏狂跳不止。她伸出手，碰了碰旁边的消防栓 —— 没有声音。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膝盖 —— 还是没有声音。难道…… 只有触碰别人的时候，

才能听到他们的心声？这个念头让林晚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她想起苏晓拽她时的心声，

想起张曼咖啡杯旁的算计，想起保洁阿姨无意的吐槽—— 所有的碎片突然串联起来，

形成了一个清晰的线索。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不能浪费这个机会，一定要找到证据，

证明自己的清白！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抱着多肉盆栽，沿着楼梯往上走。

走到 18 楼，正好看见财务部的刘会计拿着一叠文件经过，脚步匆匆，眉头皱得很紧，

像是有急事。林晚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迎了上去。“刘姐，等一下！” 林晚叫住她，

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发颤。刘会计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到林晚，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语气也变得生硬：“林晚？你不是在停职调查吗？怎么还在这里？我忙着给陈总送报表，

没时间跟你闲聊。”“刘姐，我不是来闲聊的，” 林晚拦住她，双手紧紧攥着怀里的多肉，

指节泛白，“我想问问‘城市焕新’项目的经费问题，那 20 万的支出，

我真的没签过字，是张总监伪造的，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我不知道！

” 刘会计打断她，转身就要走，“经费的事是张总监审批的，所有流程都符合规定，

你有问题找她去，别来烦我！我可不想卷进你们部门的破事里。”林晚情急之下，

伸手抓住了刘会计的胳膊。指尖相触的瞬间，刘会计的心声传了过来，

带着无奈和一丝同情：唉，这姑娘也太可怜了，被张曼当成替罪羊。

张曼那笔假发票的事还没解决，上个月用假发票报销了两万多的化妆品，

现在又闹出经费问题，真是多事之秋。幸好我当时留了个心眼，

把张曼的报销单都复印了一份，不然还真说不清楚。那复印单就在我办公桌第三个抽屉里，

锁在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里，要是这姑娘真能揭发张曼，也算是积德了。“刘姐，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林晚连忙松开手，道歉的同时，

把刘会计的话在心里记了下来 —— 第三个抽屉，蓝色文件夹，假发票复印单。

有了假发票，就能证明张曼平时就有违规报销的习惯，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证据！

刘会计甩开她的手，没好气地走了，但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些，

走了几步又回头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别再跟着我了，陈总还等着报表呢。

要是…… 要是你真能找到证据，就去找陈总，他比我们清楚张曼是什么人。

”看着刘会计的背影，林晚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终于找到了一丝希望，哪怕这希望很微弱，

也足以支撑她走下去。她抱着多肉，慢慢走下楼梯，

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 明天一早，就去找刘会计拿假发票复印单，

再想办法查那 20 万的转账记录。第二天一早，林晚准时出现在公司。

她没有去 HR 办公室，也没有去找张曼，而是径直走向茶水间。她知道，

苏晓每天早上都会来茶水间泡咖啡，而且总是用那个粉色的马克杯，

她要先从苏晓身上找到更多突破口。果然，茶水间里，苏晓正拿着那个粉色马克杯，

慢悠悠地倒咖啡，还往里面加了两勺糖。看到林晚进来，她愣了一下，

手里的糖罐差点掉在地上，随即换上惊讶的表情，语气带着 “关切”：“晚晚？

你怎么来了？李姐不是让你在家写说明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怎么还敢来公司？

难道发现什么了？不行，得探探她的口风，别让她坏了我和张总的事。要是她真找到了证据，

我得赶紧想办法撇清关系。林晚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