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勒紧玄狐大氅的银扣,指腹摩挲着腰间的鎏金错银弩。
这种天气本该在暖阁温酒,若不是寒鸦渡的暗桩传来密报,说今夜有批"活货"要越境……"世子,冰原狼躁得厉害。
"副将韩昭掀开帐帘,肩头落雪簌簌坠在羊皮地图上。
三匹通体雪白的巨狼正在铁笼里来回踱步,幽绿瞳孔在暮色中忽明忽灭。
青铜灯树突然爆开一朵灯花,映得少年将军眉间朱砂痣猩红欲滴。
那是观星使的印记——大胤皇室用朱砂混着龙骨粉刺就,每逢月圆夜便灼如烙铁。
"灵族的气味让它们兴奋。
"萧景琰用匕首挑亮灯芯,火光在重瞳里分裂成两簇跳动的金芒。
右眼传来的刺痛比往日更甚,仿佛有根生锈的银针在颅骨里搅动。
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探子滚鞍下跪:"东北方五里发现车辙印,深三寸有余,像是载着重物。
"狼群突然发出凄厉长嚎。
萧景琰抓起弩箭冲出军帐,积雪没过鹿皮靴的银云纹。
狂风卷着冰碴扑面而来,却在触及他周身三尺时诡异地凝成霜雾——这是观星使与生俱来的能力,也是永世不得温暖的诅咒。
"追。
"三十轻骑如离弦之箭扎进暴风雪。
冰原狼的咆哮穿透夜幕,惊起枯枝上成片的寒鸦。
萧景琰俯身紧贴马背,右眼视野开始浮现细碎光斑,那些预示死亡的画面又要来了……血色。
铺天盖地的血色浸透了他的瞳孔。
折断的旌旗插在尸体堆成的山丘上,苍鹰啄食着溃烂的眼球。
他看到自己跪在冰河里,怀中人银发染霜,胸口绽开的血花比红梅更艳。
"世子!
"韩昭的呼喊将他拽回现实。
百米开外的山道上,五辆蒙着油布的囚车正在艰难前行,车辕上刻着幽冥阁的莲花印记。
弩箭破空之声惊飞了夜栖的雪鸮。
为首的车夫喉间绽开血花,栽倒时扯开了囚车的锁链。
铁笼里蜷缩的身影让萧景琰瞳孔骤缩——那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雪色长发被污血黏在苍白的脸颊上,空洞的眼眶还在渗血。
"灵族瞳术者..."他握缰绳的手青筋暴起。
剜目取瞳是幽冥阁惯用的手段,这些眼睛能在黑市卖出千金价。
狼群已经扑倒了护卫,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