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我夫妇也该圆房了
齐老夫人点点头,嘱咐了句,“好,你先回去吧,明日妾室入门,你这个主母要尽到责任。”
方柰点点头,乖巧道:“儿媳知道了,婆母放心吧。”
众人都己离开,厅里只剩了母子二人,齐老夫人看了眼桌上的酒壶,意有所指的问道,“今日怎饮这么多酒?
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齐京墨垂着眼皮,神情不明,烈酒入腹,烧的他浑身燥热,他伸手扯了扯衣领,随口道,“母亲多虑了,儿子在军中时常饮酒,今日归家……实在是高兴。”
齐老夫人点点头,嘱咐他少喝点,又让下人去准备些醒酒汤。
齐京墨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突然问,“母亲,大哥为何会娶方家的女儿?”
齐老夫人轻抿了口茶,淡淡道,“你大哥生性淡泊,不好功绩,且身子又不好,前些日子母亲寻人算了算,齐家的嫡女八字属阴,嫁给你大哥正好能冲冲喜。”
“方家清流人家,于咱们齐府虽无益处,倒也与你大哥正相配。”
齐京墨反问,“冲喜?
方家同意?”
齐老夫人未发觉他的怪异,如实道,“八字至阴的女子并不好寻,母亲特意让人把消息散播出去,是方柰自己寻到咱们府上呈上自己的八字,母亲这才着人去方家定了亲。”
音落,齐京墨将酒杯攥住,目光猛的看过去,周身气息逼人,“她自己寻来的!?”
方老夫人终于发觉他的不对劲,眉心渐渐蹙起,“是她自己主动来的,墨儿可觉得哪里不妥?”
哪里都不妥!
她竟然自荐门户,嫁给了他的大哥。
齐京墨刚刚压制下去的汹涌怒意,再次被挑拨起来,在胸口翻天搅地,一口浊气憋在喉间吐不出去,他猛的站起身,同齐老夫人道,“母亲,儿子有些累了,明日再和母亲好好续话。”
齐老夫人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齐京墨一阵风似的出了饭厅。
一出门,一阵清爽的夜风吹散了些酒气,齐京墨才发觉,手中的酒杯己经片片粉碎,守在暗处的贴身侍卫长青己经发觉到他周身的冰寒气息,悄然走到身后,“侯爷,可是要回屋里?”
齐京墨眸色漆黑,犹如无垠深夜,大步朝内院走去。
………………………………………………贴身侍女白榆将手上的醒酒汤递到方柰手中,想着白日里齐京墨闯入方柰房中的荒唐行径,面色有些忧虑,“小姐,这侯爷不会再有过激的行为了吧?”
方柰捏着碗,素手有些泛青,瓷白的面色隐匿在烛光中,她压低声音,像是在安慰自己,可又没什么底气,“他如今是忠靖侯,一举一动都牵系朝堂和家族,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能轻易得到,实在没必要腻在过往里。”
他如今生气,不过是气她没有等他,气她嫁谁不好,偏偏嫁给了他敬重的大哥。
或许,也只是不甘心而己。
方柰安慰自己,时日长了齐京墨自会想开。
窗外月色很柔,可那光亮却一丝都照不进方柰的胸腔。
房里,齐京仁正斜斜的靠在方柰的床榻上,唇角带着酒意,双眼迷离的看着跟前递过醒酒汤的方柰,他自那双莹白纤细的手中接过瓷碗,一口饮尽,酒意散了三分时,他拉住方柰的手,双眸泛起亮色,“夫人,为夫今日实在是欢喜的很。”
方柰将瓷碗放到小几上,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柔声问道,“夫君欢喜便好,明日月妹妹进门,夫君准备将她安置在哪个院子里?”
齐京仁眼中泛起柔情,思忖片刻道:“就安置在隔壁的听月轩吧,我己经派人打点好了,阿月身子弱,又怀了身孕,自然要离我近些,平日里才能多照看着。”
方柰点点头,面色平淡道:“夫君既然安置好了,到省的我再操心。”
齐京仁勾起唇角,面上满是欣慰,又拉住方柰的手,在手心不断搓磨,似是感慨,“阿弟功成名就,齐家有阿弟撑着,为夫倒成了闲人,日后一妻一妾伴在身侧,又有孩儿在膝下,倒是尽享天伦之乐了。”
方柰扯了扯唇角,眼里没有半分笑意,只点了点头,似是迎合他。
齐京仁勾住方柰的手指,双眸突然看住她,嗓音越发柔情,“夫人,你我成亲数月,如今也该圆房了,何不趁着今日花好月圆,做一对交颈鸳鸯?”
方柰眸色一滞,猛的将手抽出来,眼底不经意的闪过一丝抗拒,齐京仁有些疑惑,蹙起眉心口吻有些不悦,“怎么了?
夫人不愿意?”
方柰笑了笑,佯装出一点羞涩,“夫君想多了,母亲说夫君身子弱,今日又饮了酒,实在不宜行房事。”
齐京仁恍然,而后又喃喃道,“也是,明日阿月要进门,还是养好些精神,咱们夫妻日子还久,往后有的是时间。”
方柰点点头,没再多说。
虽是喝了醒酒汤,可酒不醉人人自醉,齐京仁没一会儿便沉睡了过去,方柰端拿起空碗走到外间,递给白榆后,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紧接着将帕子扔进烧的正浓的火盆。
出了房门,方柰一声不吭的往春明轩走,夜风清冷,方柰身上的水云缎纱裙被风吹乱,犹如她此刻的心境。
突然,白榆一声惊呼自口中溢出,紧接着被一张冰冷的大掌捂住,方柰还未来得及看清,腰肢就被一个强劲的臂膀锁住,挟着她往后院的假山走去。
方柰生怕被人发觉,一路上一声不吭,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儿。
刚一到假山底,纤瘦的身子就被甩到峭壁上,两只强劲的臂膀将她困在方寸之间,深夜里,方柰看到了一双烧的赤红的眼睛。
低沉压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夹杂着男子清冽的气息。
“柰柰,你就这么急着嫁人?”
“还是就这么喜欢我大哥?
喜欢到,能容忍他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