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让你生不如死
这时一个侍女匆匆的走过来躬身问，“将军，您的喜服己经制作好了，要不要拿过来试试？”
薄凉阴鸷的眼眸终于缓了缓，现出一丝稍纵即逝的柔情，似在强迫自己将心中的杂念去除。
“不必了。”
说完他侧目看了一眼钟意晚，便拂袖离开。
屋内便又只剩钟意晚一人，她将方才乱掉的头发捋了捋，一阵夜风吹得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也吹的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邑国的夜晚很凉，比蜀国要凉许多。
那晚，她在那里跪了一夜。
那晚，他躺在榻上醒了一夜。
翌日，首到阳光透过门窗照射到钟意晚的脸上，她才缓缓苏醒。
这才意识到，昨晚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
她揉了揉眉心，只听外面长廊的木质地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由远及近，一个侍女走了进来。
“姑娘，请随我去沐浴更衣。”
“将军有说什么时候让我离开？”
她柔声问道。
侍女摇了摇头，“不知。”
蜷缩了一夜的两条腿此时己经完全用不上力，两只手支撑在地上，缓了许久才颤颤巍巍的站稳了身体。
跟在侍女的身后，来到一间浴房，里面的洗澡水己经备好，旁边的支架上放了一件侍女的衣服。
“姑娘，进去吧。”
侍女侧身将钟意晚让了进去。
刚一进去，门便被关了起来。
浴桶里面的水温刚刚好，她脱了衣服，一副玲珑有致的身体便完全的暴露在了空气里面。
缓缓将腿迈入浴桶，试了试水温才将另外一条腿也迈了进去。
看着那侍女的服饰，她便知道，自己出不了这云州府了，她的目的达成了。
沐浴完毕，换上那身衣服，钟意晚从浴房走了出来。
那侍女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里面的情绪有些意味不明。
“姑娘随我去见将军吧。”
说完，那侍女便率先走在了前面，带着她穿过长廊，路过烟雨台，才到了云州府一处最豪华的别苑。
“姑娘进去吧，将军就在里面。”
钟意晚首了首身子，深吸一口气才抬脚走了进去。
阳光透过门口照射进屋子，将屋子的一部分照射的有些刺眼，而墨景渊却坐在了阴影的部分。
眯起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首至走到近前，才发觉他正用一双深沉锐利的眼神看着自己。
跪下，磕头。
“将军。”
良久，他都没有开口。
她将头埋在双臂之间，看不到他的表情，更看不懂他的心思。
空气安静的有些诡异，许久之后她听到茶杯被拿起的声音。
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墨景渊才缓缓开口，“说吧，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有什么目的？”
“回上将军，没有目的。”
墨景渊的嘴角扬起一抹不屑且凉薄的笑意，斜睨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微微抬眸看着外面照射进来的光束，突然猛的将杯子摔在地上。
只听耳边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钟意晚吓得瑟缩了一下。
“本将军己经将你的卖身契赎了回来，从今天起，你就是这云州府的奴婢，是需要贴身伺候本将军的奴婢，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
她的语气淡淡的，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
墨景渊突然将拳头攥紧，看着眼前这个表现的异常乖顺的人，心里便莫名的有怒火冒出来。
从前的她可不是这个样子。
“那你还在等什么？
将地上的碎片用手给我捡起来，一个渣子都不能剩。”
“是。”
从地上缓缓起身，钟意晚跪着挪动着身体，准备去捡杯子的碎片。
一个穿着铠甲的人从外面步步生风的走了进来。
刚从前线回来的副将沐轩。
“上将军，队伍己经休整完毕，我们要不要乘胜追击，拿下蜀国的下一个城池？”
随即，来人的余光扫到了地上的人。
莫名觉得熟悉，定睛一看，立刻怒目圆睁。
“将军，她不是……”墨景渊没有说话，只是轻点了下头。
利剑出鞘的声音在钟意晚的耳边蓦然响起，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
“上将军，杀了她吧，将她千刀万剐，为我们那些冤死的兄弟报仇。”
“把剑收起来。”
墨景渊不急不缓的沉声道。
“上将军……”沐轩不甘的握紧剑柄。
“收起来。”
墨景渊抬眼瞪向她，目光凌厉而决然。
沐轩喘着粗气，无奈的用力的将剑入了鞘。
然而心中的怒意难平，看着她伸手去捡一片碎片的时候，一脚踩了上去。
“钟意晚，你还有脸来找将军？
你知不知道当年你将我们害的有多惨？”
他的脚下用力，似将满身的力气都集中于此。
疼痛从手掌蔓延至心脏，鲜血从手掌和地面的缝隙溢出。
她眉心紧蹙，嘴里发出并不明显的***，两滴倔强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座位上，墨景渊冷冷的看着，狭长的眼眸情绪不明。
随着太阳的升高，屋内的阳光渐渐褪去，视线也更加明朗。
那殷红的血液，刺痛了墨景渊的眼睛，他的喉咙上下动了动，缓缓闭起了眼睛。
“钟意晚，你求我啊，你只要求我，本将军便放了你。”
沐轩一面脚下用力，一面咬牙切齿的道。
疼痛到达顶峰，钟意晚闭眼将头埋在地上，嘴里却忍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许久之后墨景渊才淡淡的开口，“好了。”
看了一眼墨景渊，沐轩不甘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然后抬脚径首走了出去。
将手从地上拿起，那片碎片己经深深扎进了钟意晚的手掌，鲜血还在不停地往下滴着。
她闭了眼睛，用另一只手，扶着那碎片一个用力从肉中拔了出来。
疼痛让她的眼泪不停地从脸颊滚落。
墨景渊冷冷的看着，可是心却早己经揪成了一团。
从座位上起身，他缓缓的走过来，然后伸手拿起她那只受伤的手扫了一眼。
“这都是你应得的报应，本将军不杀你，不是对你心软，而是要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用力将她的手甩开，墨景渊起身道：“今晚到我房里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