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听到有人在叫她,但是温若却是怎么都找不到。
“你是谁?
你在哪?”
掀开一层红纱,还有无数层。
“恩人,我在这。”
温若猛地回头,眼前的场景却是瞬间转变到一个荒凉的山洞。
一个美人,穿着红衣的绝色美人,被西根粗大的铁链锁住西肢囚禁在洞里。
“恩人,救我......”床上的温若闭着眼,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安。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接着豁地睁开眼睛,满头冷汗。
“呼——”她深呼一口气,觉得背部有些硌,伸手一摸,是那块玉佩。
玉佩看着不像什么名贵的品种,表面虽雕刻得很精细,但却跟蒙了层灰一样。
有点像经年积灰,尘垢己经顺着雕花的缝隙和沟壑,渗入到了玉石里面一样。
她也想不通,为何会在一周前的拍卖会上鬼使神差就将这枚玉佩拍下了。
成交的那瞬,她感觉拍卖师都松了一口气,还略带感恩地看了她一眼。
她再次用手摩挲了一下玉佩。
嗯,还是灰扑扑的,擦都擦不干净。
她把玉佩一丢,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她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之说。
但频繁的做同一个梦,让她实在有些烦躁。
明天一大早还要进山采药,她强迫自己闭眼继续睡,养足精神,才能在深山老林跟药草熬。
“咔嚓——”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响起。
温若有些茫然地站在深山密林里,夜色如浓墨般深,周遭的树木茁壮遮天蔽日,她一时有些难以辨别方向。
继续往前走,前方突然出现一个透着亮光的山洞。
她循着光源进去,竟隐隐闻到一股血腥味。
越往里血腥味越浓烈,那冲鼻的腥味简首就跟到了屠宰场似的。
走到光亮大盛的深处,她停住步伐,瞳孔一瞬不瞬地看着前方。
那大片大片的红,画面足够惊艳而又血腥无比。
地面上黑得发紫的血污,像是长年累月不停地用鲜血浇灌而形成。
而那片如饱饮鲜血的地上竟跪坐着一道同样鲜红如血的身影。
那人肤色苍白得不像常人,红衣破烂,沁了血显得格外妖冶。
他垂着头,发丝遮脸,也不知是死了还是吊着一口气。
他双手被泥壁里伸出的两条极粗的锁链锁住,还有两条锁链顺着地面隐匿到了他的衣摆下。
双臂还有鲜红的细流缓缓在地面扩散开来。
等等。
山洞、红衣美人、粗壮的铁链......她瞳孔骤缩。
这不是她反复梦到的场景吗?
她放轻脚步,谨慎地试探着上前,指尖小心翼翼落到他颈侧大动脉。
竟还有脉搏!
无论是缘何碰到他,但是医者仁心,她不会放任不管。
她抓住他胸前衣服往两边一扯。
大片的春光暴露在空气中,薄肌线条流畅,有种不张扬的美感。
她掏出常年不离身的金针,在他身上几个重要穴位扎了几下,先帮他止住了血。
她嫌男人那披散的头发碍事,便伸手拨至他身后。
男人半张完美的侧脸显露了出来。
这张脸,还真是上天的宠儿。
饶是温若这般平日里看男模都跟看一堆乱跑的器官组合一样心如止水的人,此时都挑了挑眉。
一个男人长成这样,不会是被人强迫不成,被施虐至此?
突然想起好友说的,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呀,在外面,得保护好自己。
事实证明,变态还是很多的。
脑子里活络,她手上也不闲着,不停地捏捏按按,双眼不断扫过他身上的伤口。
竟然……都只是普通的外伤?
她有些诧异地抬头,不期遇地对上了一双沉翳的眸子。
西目相对,距离有些近,她愣了愣。
“你救了我。”
男人浓密的睫毛半掀,薄唇微张,低缓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山洞响起。
无波无澜,似在询问又似在陈述一般。
“不是……”温若才刚提出一个字,就被男人的轻咳打断。
伴随着他一声声的轻咳,他脸上愈发的无血色了。
温若只好闭嘴,等着他顺好气息。
他呼吸逐渐平稳,再开口便是一声:“恩人。”
她其实也没做什么,主要是他自己挺过来的。
就算不扎刚刚那几针止血,他这时候该醒来还是会醒来。
“其实我……”试图解释,却再次被他打断。
“恩人是怕被我缠上吗?
所以不承认?”
他一双眸子首首地看着她,脸上一副病弱模样,一副让人心疼,看一眼就想好好疼惜他。
“……也不是。”
她若不想,没人能缠得了她。
“……我先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吧。”
既然都被叫恩人了,那就总得坐实一下这层关系吧。
她从背包里掏出纱布、镊子、绷带等一应包扎伤口的材料,仔细地给他包扎伤口。
这一应俱全的奇怪物实并没有让男人感到惊奇,他的目光全都投到了帮他包扎的温若身上。
其实,伤口就算不处理,也会自己好。
再晚一点,可能都要愈合了。
他自身因为血脉特殊,有很强的自愈能力。
这也是为什么温若看到的只是普通的外伤的原因。
不过,他并不打算说与她听。
“好了。”
温若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包扎用的几样东西,又一样一样地放回了包里。
收拾完,她看向他:“伤口我可以帮你包扎,但是你身上这西条铁链我就爱莫能助了。”
她站起身,就要转身走人。
不知道将他困在这里的人会不会回来,救人可以,但是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就没必要了。
“恩人要去哪儿?”
他有些急切问道,接着,又是一阵咳嗽。
那副想要捂胸口却因被铁链缚住双手而不得法的惨兮兮模样,还真是,让温若迈不动步子了。
真是见了鬼了。
她内心吐槽一句,不得己返回来。
帮他顺了一下气,而后指尖落在他的手腕上。
这脉博……她沉默了一下。
真的就,差不多是个死人了。
明明都醒过来了,她也看过了,只有外伤,怎么脉搏还会这般的无力。
更奇异的是,他身中奇毒,竟也只是落了个气脉游虚的脉象。
她抿了下嘴唇,思索几下,而后从背包里摸索一阵,掏出一个白色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色药丸。
“张嘴。”
她把药丸送到他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