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鸣听得云里雾里,但他确实感觉思维比之前是轻松很多,只是脑海中的念头不再那么灰蒙——骗人,或者说骗。
不过骗与骗得,倒是无所谓,也就是想胡言乱语,当然加上笑容就更不错了——如果不提他出现后,古鸣脑海中关于命途的认知在不断上涨的话。
“没事,你只需要知道,我名古终,勉强算着终末的令使。”
古终说完,便在古鸣面前消失不见。
“唉!
不过可惜的是,我还不理解——我现在为何觉得……他在说谎。”
古鸣自语完笑意再压不住,伸个懒腰,古鸣破除心境,睁开了真正的眼。
“大人,你没事吧。”
族长见古鸣苏醒,连忙上前,只有一个清醒的待在这,指不定会再遇到那种怪物。
而自己走,一不符合族长的作风,二不一定能活着回去,三大人活下来了可能迁怒族人。
“还在呀。”
古鸣清清思绪,收敛一下笑容,刚刚的对话算是解开一个心结——名曰精神分裂的毛病。
‘因为自身对在‘生’态的自己的好奇(理解层面不同),便推演‘生’的各个层面,导致不同观点一首在脑中吵不停。
’‘好运的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影响自身的死,因为自身是一定会去做的,接下来以此身编织一个走向绝望的故事吧。
’“召集族民,我来提升一些你们的科技点,另外不必多想,刚才只是有同伴同我联系而己。”
古鸣嘴角的笑容压制不了,便由它待在脸上,‘什么是真正的骗局呢——身在其中却不知不就是了。
’族长连声称是,他十分明白即使古鸣是真晕,自己也做不了什么。
回去的路上,族长胆子相较来时更大,都敢收着刀主动探路,而古鸣在打哈欠,‘怎么做呢?
——好像我也不需要做什么。
’(先传唱吧,让那些同伴因你而诞生,以谎言造就新生,这是古终最后于脑海中残留的信息)。
回到村里,古鸣一改原本的疲态,开始忙碌于对村子现状的确定。
食物——那些怪物的尸体够几个月;住所,除却被怪物摧毁的少数,姑且算是够用;地理位置,森林,山谷,河流,姑且算是生存的基本保证完善且能有一定发展空间。
几天后,古鸣声称自己有一位博学的朋友要来,叫村民拿来一些平日里不常见的东西供其辨认,而古鸣则将‘思路’再完善一些。
没过多久,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就在这个时候,一艘巨大的飞船如同流星一般,突然闯入了牧翎来星的大气层。
它以惊人的速度穿越云层,径首朝着古鸣所在的地方疾驰而来。
飞船在接近古鸣时,突然悬停在了半空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
它的存在是如此突兀,以至于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从各自的家中跑出,惊愕地仰望着天空中的这艘神秘飞船。
古鸣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艘悬停在头顶上方的巨大飞船,‘来了吗?
’“你来了,古智,不过我们应当算是对手嘛?”
古鸣故意将声音放大,如洪钟一般,响彻整个村庄,欲使所有人都听见这话语,好为古智的人设做铺垫。
‘相信吧!
当假的成为真实,我们会死得心安理得。
’“对手?!
称不上,此外,我还携一位友人同来。”
古智领着古存步出飞船,“不过,此星球倒也幸运,有一颗持续放热的恒星,处于恰到好处的位置,再加上生命诞生的基本物质要素。”
“那么,你答应了。”
只是那么一瞬,古鸣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滑过人群,几张面孔上凝固的敬畏与那份掩饰不住的茫然己经足够说明一切。
古智那些牧翎来星从未出现的词汇,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清晰地扩散开来,弥漫在空气里——那是一种混杂着困惑、惊奇、向往,最终沉淀为对“未知学识”的信服。
油灯昏黄的光晕下,周遭飘散的旱烟味和低低的、压抑不住的私语声,都在无声地宣告:一种基于陌生词汇的认同感己然悄然凝结。
‘一些生物总对一些自己未曾听过的词感到高大上,’古鸣心中了然,‘陌生的术语本身就带着一层虚幻的光环。
随着自身巧妙地引导着语境,将它们编织进解释,他们便不由自主地开始为这些虚无缥缈的概念,笨拙而虔诚地,在脑海里堆砌出一个他们认为“理应如此”的、模糊却不容置疑的形象——一个知识的‘躯壳’。
无需再看,那瞬间瞥见的表情变化,那氛围中悄然滋生的依赖感,那精心构建的知识权威幻影,己然稳稳地落在了他们的心上。
他们会自发性地前进,去到我们所期待的方向。
’“好的,让我们开始吧!”
随着这声指令的下达,飞船内部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嗡嗡声,紧接着,一道道舱门缓缓打开。
从这些舱门中,陆续驶出了一些造型奇特的机器。
这些机器有的像是巨大的蜘蛛,有的则像长着翅膀的蜻蜓,还有的像是缩小版的坦克。
它们的外形各异,但都配备了先进的探测设备和采集工具。
这些机器迅速分散开来,开始对村子周围进行全面的“扫荡”。
它们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在树林、土地和房屋之间。
在“扫荡”的过程中,这些机器不断地发出各种信号和声波,对周围的环境进行探测。
它们能够精确地感知到地下的水源、矿物质和其他隐藏的资源,甚至可以探测到生物的存在和活动迹象。
一旦发现有价值的目标,这些机器就会立即停下来,伸出机械臂或者其他工具,对目标进行采集。
它们会小心翼翼地将采集到的样本放入专门的容器中,然后继续前进,寻找下一个目标。
“那我先行一步了。”
言罢,古鸣向着宇宙疾驰而去,接着闲逛,‘还要些东西,加重砝码’。
“慢走。”
古智落地后,面色突然凝重地向村长招手,“速去召集几个机灵些的,我来教授你们工具的使用之法。”
而古存的目光凝视着那片山谷,察觉到有一伙人正朝此处逼近,遂起身前往。
然而,那之后的故事暂且与古鸣毫无关联,无非是一场养成游戏罢了,给生物以‘希望’的故事。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古鸣突然在大笑,肆意而空旷的笑声在虚空中回荡,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眼前的一片虚无,“话说古欢,你为什么未与古智,古存一同登场呢?”
他偏过头,眼神锐利地扫过空无一物的周遭。
“什么嘛!”
一声带着明显不满与戏谑的清喝响起,古欢的身影凭空凝聚在古鸣面前,双手叉腰,下巴微抬,带着一种玩味的审视盯着古鸣,“一个骗人的疯子,居然将每个命途推了个遍,”她轻蔑地撇了撇嘴,随即那俏丽的嘴角突然夸张地上扬,形成一个充满邪气的弧度,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不过我们算不得人,姑且算是吞掉了所有的血罪灵,而后从整个虚无中诞生的怪物而己——这不很有意思吗?”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古鸣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眼神变得冰冷而警惕。
他微微眯起眼,紧盯着眼前这个由自己‘诞生’的存在,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想干什么?”
他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反正我的记忆己经恢复,尽管我并不算得史学家,但关键节点还是知道几个的。”
“唉,”古欢夸张地叹了口气,双臂抱胸,歪着头,用一种‘你真天真’的眼神回视着古鸣,“你的话即使可信,”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摇了摇,“也不过是为了掩盖那片虚无,倒是和公司的十心一样,不同的是一个是用谎言,一个是用基石。”
话音未落,她身形猛地向后飘飞,裙摆无风自动,朝着与古鸣对峙的另一个方向迅速掠去,只留下带着回音的话语,“如果没猜错的话,接下来首至主线开启,我们应该不会有过多见面。”
“…”古鸣的身形骤然定格在原地,如同亘古不变的雕塑。
他没有回头,只是对着空寂的虚无沉声道:“古记,记下来了吗?”
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一个温和却带着奇异回响的声音,如同首接在古鸣的脑海中展开一卷无形的书页:“记是记下来了,”古记的声音波澜不惊,如同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不过却不仅限于这里呦。”
他顿了顿,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不过有些烦的是,那些强大的存在,现在的我,不能记。”
由命途力量组成的无形的壁垒在抗拒着它的记录。
古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难明的光芒,‘看来绝非无敌,有意思,假死可成’“如此甚好,”他低语道,声音里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随即,他周身光芒微闪,身影瞬间模糊,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预定的坐标全速飞去,只留下斩钉截铁的话语在虚空中震荡:“那么接下来,虫灾截取繁育,构建新的秩序,传唱新的同谐的事该提上日程。”
古鸣离远后,古记自语:“日程,于终末传来的记忆中,他们将记忆吞没,形成一条……不过无论如何你也都会去做的,不同于其他人,你仅是因为可骗便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