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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热搜与诊断书指尖划过冰凉的屏幕,

苏晚将那条“林氏集团太子爷携神秘女夜游巴黎”的财经花边新闻划走,下面紧跟着的,

就是她自己那张被狗仔疯狂转载的游艇派对照片。照片里,她穿着明艳的红色比基尼,

肌肤在阳光下白得发光,被一群身材惹眼、颜值堪比偶像团体的年轻男孩簇拥在中间,

背后的碧海蓝天和堆成塔的香槟杯模糊成炫目而奢华的背景。

标题耸动至极:豪门弃妇的极致反击!沈总前妻包场嫩模,奢华生活惊掉下巴!

评论区更是热闹非凡。“***!这是那个传说中唯唯诺诺的沈太太?脱胎换骨啊!

”“哪里是弃妇,这分明是重获新生!姐姐看看我!”“啧,沈总的脸怕是要被打肿了,

前脚离婚,后脚前妻就玩得这么开。”“这些男模……质量也太高了吧!慕了慕了!

”“听说沈总的白月光回国了,但这架势……白月光好像也没占到便宜?”苏晚扯了扯嘴角,

没什么情绪地将手机锁屏,随手扔在铺着柔软昂贵羊绒毯的沙发上。弃妇?

她现在明明是坐拥天文数字赡养费的富婆。沈聿深那份堪称“割地赔款”的离婚协议,

足够她这样挥霍几辈子,甚至还能让她的子孙后代都躺平享受。想起签离婚协议的那天,

场景还历历在目。她没有像原情节那样哭哭啼啼、苦苦哀求,

而是直接踩着十厘米的Christian Louboutin,

闯进了沈聿深那间位于顶层、俯瞰全城的总裁办公室。彼时,他正和几位高管开会,

看到她闯进来,眉头不悦地蹙起。“苏晚,我在忙。”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带着居高临下的疏离。苏晚却笑了,妆容精致的脸上没有半分从前的怯懦和爱慕。

她将那份自己聘请顶尖律师团队拟好的、条款清晰到近乎苛刻的离婚协议,

“啪”一声拍在他那张价值不菲的黑檀木办公桌上,震得旁边的咖啡杯都晃了晃。“沈总,

签个字吧。”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财产分割、赡养费,都写清楚了,

你看看,没问题就签了,大家都省时间。”沈聿深显然没料到她会来这一出,

尤其是在他的白月光林薇薇刚刚高调回国的当口。他以为她会像过去三年一样,

用尽各种卑微的方式挽留他。他拿起协议,越看脸色越沉,

尤其是看到那个天文数字的赡养费要求时,他抬眼看她,眼神锐利得像冰锥:“苏晚,

你胃口不小。”“比起沈总这三年来消耗我的青春和感情,以及……”她顿了顿,

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痛楚,但很快被嘲讽覆盖,“以及一些更珍贵的东西,这点钱,

算便宜你了。”他盯着她,那双曾让她沉溺的黑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错愕,有审视,

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怒意。但最终,他什么也没问,

只是用那支签下无数亿万合同的万宝龙钢笔,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锋凌厉,

力透纸背,仿佛带着某种压抑的怒火。也好,省了她演戏的力气。

原书里那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真用割腕这种苦肉计把自己弄进抢救室的原主,

她可学不来,也觉得蠢透了。“晚晚姐,看!我们钓到了一条好大的石斑鱼!

”一个染着栗色头发、笑容像小太阳一样的男孩从游艇甲板那头跑来,

浑身散发着阳光和海水的清新气息,手里捧着一条还在奋力扑腾的漂亮海鱼。

苏晚端起茶几上的冰镇芒果汁,喝了一口,弯起眼睛,笑得真心实意:“真棒!

晚上让主厨做了,给大家加餐!”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没有患得患失,

没有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用每天揣度沈聿深阴晴不定的心情,

更不用在他为了林薇薇一个电话就匆匆离去时,

独自守着那栋空旷冰冷、如同华丽牢笼的别墅,等待一个永远不会打来的电话,

流干无用的眼泪。

于沈聿深……以及他那个终于回国、却似乎并未能如愿立刻坐上沈太太位置的白月光林薇薇,

都已经是上辈子……不,是那本狗血小说里那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主角的故事了,

与她苏晚何干?她只是不幸穿成了这个角色,但现在,剧本由她自己来写。

派对的热闹喧嚣持续到深夜。游艇上的音乐、欢笑、香槟气泡破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是自由的奏鸣曲。但苏晚有些倦了,她提前叫了司机,送她回了位于半山腰新购置的别墅。

这地方环境清幽,视野极佳,最重要的是安保级别顶尖,

是她用沈聿深的钱买下的、完全属于她自己的窝,没让那个男人沾上一丝气息。洗漱完毕,

她裹着丝质睡袍,躺在落地窗前的摇椅里,看着山下城市的璀璨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

慢慢啜饮着一杯助眠的红酒。夜很静,只有酒杯边缘偶尔碰撞的轻微声响,

以及她平稳的呼吸。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嘈杂声,

打破了这片静谧。隐约是保镖阻拦的冷硬语调,和一个……有几分熟悉,

却透着从未有过的狼狈、急促,甚至带着一丝绝望意味的男声。苏晚蹙起精心描画的眉,

放下酒杯,走到二楼的廊道栏杆边,慵懒地向下望去。玄关处,

那个身形高大、一向衣着考究到头发丝的男人——沈聿深,

此刻竟只穿着一件皱巴巴、甚至沾着不明污渍的白衬衫,领口歪斜,头发凌乱得像鸟窝,

浑身散发着浓重刺鼻的酒气。他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涣散,

却试图用力推开拦在他面前的、人高马大的保镖,脚步虚浮得几乎站不稳。苏晚挑了挑眉,

是真的意外了。在她的记忆里,无论是原主的还是她穿书后这短短几个月的,

沈聿深永远是冷静自持、矜贵倨傲的代名词,仿佛天塌下来也不会让他皱一下眉头。

何曾有过这般落魄失态的模样?是为了他的白月光林薇薇买醉?倒是有可能。

毕竟书中情节就是他爱林薇薇爱得深沉。只是,醉到神志不清,

跑来找她这个已经签字画押、毫无瓜葛的“前妻”撒酒疯,这就有点超出她的理解了。

她缓步走下旋转楼梯,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嗒、嗒声,

在这片被争执和酒气污染的凝滞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而冷静。沈聿深猛地抬起头,

猩红的眼睛像是困兽,瞬间就死死锁住了她。那眼神复杂得惊人,布满了红血丝,

里面翻滚着巨大的痛苦、深不见底的悔恨、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

还有一种苏晚完全看不懂的、近乎哀求的脆弱情绪。这绝不仅仅是为情所困的样子。

“苏晚……”他哑着嗓子喊她的名字,声音破碎不堪,试图上前,

又被保镖毫不客气地用力拦住,踉跄了一下。苏晚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抱着手臂,

真丝睡袍的腰带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有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剧般的兴味。“沈总,”她开口,

语气疏离,甚至带了点恰到好处的、毫不掩饰的嘲讽,“深夜闯到前妻家里,这副样子,

恐怕不太合适吧?要是被狗仔拍到,或者让你的林小姐知道了,怕是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她特意加重了“林小姐”三个字。沈聿深像是被这三个字狠狠刺了一下,

身体几不可查地剧烈一晃。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冷着脸反驳或解释,只是死死地盯着她,

那眼神几乎要将她吞噬。然后,他用一种近乎颤抖的、完全不似他平日稳健风格的手,

从西装内袋里那件昂贵的西装外套也皱巴巴地搭在臂弯,

沾着尘土掏出一张折叠得有些狼狈的纸。

“你看看这个……求你……看看……”他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卑微的乞求,

将那张纸递过来,递纸的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发颤。旁边的保镖看向苏晚,用眼神请示。

苏晚微微颔首。保镖这才接过那张轻飘飘却仿佛重若千钧的纸,转交到她手里。

苏晚漫不经心地打开。是一张医院的诊断证明,格式标准,术语专业,印章清晰醒目。

她的目光直接跳过前面的描述,落在结论处。一行加粗的英文字母,如同冰锥,

防地撞入她的眼帘——Stage IV Pancreatic Cancer.胰腺癌。

晚期。苏晚的目光在那行判决书般的字上停留了足足三秒。指尖无意识地收紧,

纸张被捏出细微的褶皱。然后,她抬起眼,

重新看向眼前这个形容憔悴、眼窝深陷、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的男人,

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低低的,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晃了晃手中不知何时又端起的红酒杯,殷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漂亮而危险的弧度。

“得癌症了?”她的声音带着笑,轻飘飘的,落在寂静得只剩下他粗重呼吸声的夜里,

却像淬了冰的针,一根根扎进人的心脏。沈聿深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红着的眼眶里,

那层水光似乎更明显了。他几乎是哽着声音,抛弃了所有的骄傲和尊严,

用一种苏晚从未听过的、卑微到尘埃里的语气乞求:“苏晚……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回来,求你,回来好不好?

让我……弥补你……无论你要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绝望的哭腔。“弥补?

”苏晚重复着这两个字,尾音微微上扬,像是一片羽毛,却带着千钧重量,足以将人压垮。

她向前走了一小步,靠近他,能更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浓烈的、廉价的酒气,

和一股……若有若无的、属于医院的特殊消毒水味道。

她仰头看着这张曾经令原主爱到失去自我、也让她这旁观者觉得俊美却冰冷的脸,

此刻写满了痛苦和脆弱,像一张易碎的面具。真有意思。情节的力量就这么强大吗?

连癌症晚期这种终极虐心桥段都搬出来了,就为了给这场“追妻火葬场”添上最旺的一把柴,

让她这个“前妻”心软回头?苏晚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唇角弯起嘲讽的弧度,

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是一片清冷荒漠,没有半分动容,只有积压已久的、冰冷的恨意。

她红唇轻启,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如同最锋利的刀刃,

精准地捅向沈聿深最痛的地方:“真巧。”“沈聿深,你还记得吗?”她顿了一下,

满意地欣赏着男人瞬间惨白如纸、瞳孔骤然紧缩、像是被无形重锤狠狠击中的脸,

这出戏的***,她等了太久。“你当年为了赶去机场陪你的林薇薇,怕她误会,

逼我打掉的那个孩子……”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刻骨的寒意。“……他生下来了。

可惜,有遗传性的罕见病,医生说是绝症,没得治。”她看着他的身体猛地一晃,

像是被彻底抽空了所有力气,再也支撑不住,高大挺拔的身躯佝偻下去,

徒劳地伸手想扶住旁边的墙壁,却最终沿着冰冷的墙面,一点点滑落,瘫坐在地上。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碎不堪的喘息声,像是离水的鱼,濒死的兽,

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有巨大的、无声的绝望和崩溃,将他彻底淹没。

苏晚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不走心底那点冰冷的块垒。她转身,

不再看那个瞬间被抽走灵魂、彻底坍塌在地上的男人一眼,

语气淡漠地吩咐呆立一旁的保镖:“送客。以后看紧点,

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能放进来脏了我的地方。”她踩着优雅而决绝的步伐,

一步步走上楼梯,将那个被迟来的、廉价无比的忏悔与巨大噩耗击垮的男人,

连同他带来的所有混乱与痛苦,一起抛在了身后那片冰冷而华丽的灯光里。夜,还很长。

而她的好梦,不会为任何人打扰。2 契约婚姻的真相回到卧室,苏晚并没有立刻入睡。

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

但她眼前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不属于她、却又深刻烙印在这具身体记忆里的画面。

那是三年前,苏家濒临破产,父亲跪下来求她,

让她去求那个在商场上以冷酷无情著称的沈聿深。而沈聿深,

当时正因为家族压力需要一个“背景干净、易于控制”的妻子来稳定股价,

同时为他心爱的白月光林薇薇当时在国外追求艺术梦想挡掉不必要的桃花。

一场各取所需的契约婚姻就此达成。她还记得签协议那天,沈聿深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

眼神淡漠地扫过她,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三年。”他冷冰冰地开口,“这三年里,

做好你沈太太的本分,安分守己,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三年后,林薇薇回国,我们离婚,

你会得到一笔足够苏家起死回生的补偿。”那时的原主,刚刚大学毕业,

对这位权势滔天、英俊非凡的学长本就心存暗恋,在家族压力和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下,

签下了那份卖身契般的协议。婚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沈聿深给她提供了优渥的物质生活,

住最好的别墅,穿高定礼服,出入有司机保镖,但却吝于给她一丝温情。

他记得林薇薇对百合花过敏,所以别墅里从不出现百合;他知道林薇薇喜欢巴黎,

所以每年都会去巴黎出差数次;他甚至会在醉酒后,抱着她,

模糊地喊着“薇薇”……原主就像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守着活寡,却还在傻傻地期盼,

用尽心思想要焐热那块冰冷的石头。她学着煲汤,等他到深夜,汤冷了又热,

热了又冷;她记住他的所有喜好,试图融入他的圈子,却只换来他一句“不要做多余的事”。

最讽刺的是,在一次沈氏集团的年会上,林薇薇作为合作方的艺术家远程送来祝福视频,

沈聿深看着屏幕的眼神,是原主从未得到过的温柔。那一刻,原主站在璀璨的水晶灯下,

穿着昂贵的礼服,却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苏晚揉着太阳穴,这些记忆涌上来,

带着原主残留的酸楚和绝望,让她心里也有些发闷。她不是原主,无法感同身受那份痴恋,

但她理解那种被彻底忽视、尊严被践踏的痛苦。而“孩子”的事情,

则是压垮原主的最后一根稻草。记忆有些混乱,但大致清晰:那是在婚后第二年,

原主意外怀孕。她战战兢兢又带着一丝隐秘的喜悦告诉沈聿深,

期盼着这个孩子能改变他们的关系。然而,当时林薇薇在国外遇到了麻烦,心情低落,

频繁给沈聿深打电话。沈聿深心烦意乱,在听到原主怀孕的消息时,第一反应不是惊喜,

而是烦躁。“打掉。”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现在不是要孩子的时候。薇薇那边需要我,我不能让她分心误会。”原主如遭雷击,

哭着哀求,甚至搬出沈家老爷子可能会喜欢重孙子的理由。但沈聿深只是更不耐烦:“苏晚,

别忘了我们的协议。你只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不要奢望不属于你的东西。这个孩子,是意外,

也是麻烦,必须处理掉。”他甚至亲自“安排”了医院和医生,在原主最脆弱无助的时候,

逼着她签下了手术同意书。而就在原主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时,

沈聿深接到了林薇薇哭诉的电话,当即丢下她,直接赶往机场,飞去了国外陪他的白月光。

那种被抛弃、被剥夺、尊严扫地的痛苦,几乎杀死了原来的苏晚。也正是从那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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