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程树君隐婚三年,他从没对外公开承认过我。
直到我意外怀孕,不得不独自在医院生下孩子。
一时间,我成了厂里所有人指指点点的对象。
未婚先孕、不检点的骂名,句句诛心,砸得我满心绝望。
上一世,我不堪受辱当众拿出了和程树君的结婚证。
可换来的,是更无情的嘲讽。
“拿本假结婚证就想攀咬陆工?姜许言,你还要不要脸!”
“呸!自己不检点还妄想往陆工身上泼脏水,真是丢人现眼!”
假结婚证?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程树君,换来的,是他毫不犹豫地和我撇清关系。
“我和姜许言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照顾过我母亲而已。”
“结婚证是她偷拿我的信息伪造的。”
多年付出,被他两句话断得干干净净。
当天,我突发高烧,浑身发烫意识模糊。
命悬一线之际,程树君正忙着宣布和心上人的婚期。
那时我才终于明白,他用假结婚证哄骗我,不过是为了给瘫痪在床的老母亲找一个免费的保姆。
重来一世,我果断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堵在那位传说中在战场上伤了命根子的冷面糙汉门口。
“陆厂长,你要儿子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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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医院,我兜里已经多了一本热乎的结婚证。
刚从县民政局拿的,有钢印有公章,做不得任何假。
程树君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我满眼幸福憧憬未来的模样。
他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耐: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浪费钱,姜许言,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生个孩子而已,还自私地住上了单人病房?”
“我妈病了一辈子都没住过,呵,你倒是享受上了!”
我眼里的温情褪去,一点点染上寒霜。
这病房,是陆执年送我过来时,重新安排的。
否则现在的我,还挤在阴冷嘈杂的过道里,听着其他产妇家属的风言风语。
自从我昨独自一人办住院,就已经有不好听的话传开了。
前世,顶不住异样目光的我挺着肚子哀求程树君,求他过来医院陪陪我。
我不需要他陪产,只要他出现,证明我是合法已婚的产妇。
可他想也没想地直接拒接了我。
“我去医院陪你生孩子?姜许言,你疯了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正在事业上升期,名声形象有多重要?”
一句接一句的训斥,说得我无法反驳。
见我沉默,程树君缓和了语气。
“许言,你放心,等我升上了副厂长的位置,就公开你的身份。”
“到时候你可是副厂长太太,谁敢议论你半句是非。”
这一等,就是三年。
直到生下父不详的孩子,全厂批斗,彻底被钉在了不知廉耻的耻辱柱上。
前世我多蠢,竟然丝毫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敷衍和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