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铮和苏晚棠的婚姻是上流社会的金童玉女。直到贺铮发现苏晚棠的奢侈品账单里,
藏着给情人陈锐的百万名表。他不动声色,在苏晚棠又一次借口“闺蜜聚会”时,
带人撞开了酒店房门。看着衣衫不整的两人,贺铮只冷笑:“玩得开心吗?”他转身离开,
复仇的齿轮开始转动。第一章贺铮推开顶层公寓厚重的橡木门,
扑面而来是中央空调恒定的冷气,
混合着昂贵香薰蜡烛燃烧后残留的、一丝甜腻的晚香玉气息。玄关处,
苏晚棠那双镶满碎钻的高跟鞋随意地踢在一旁,像被遗弃的昂贵玩具。
客厅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如星河般的夜景,霓虹勾勒出钢铁森林的轮廓,
冰冷而遥远。这里是他们的家,或者说,
是贺铮斥巨资打造的、用来盛放苏晚棠这朵“娇花”的顶级水晶瓶。七百平米的空间,
意大利进口家具,墙上挂着价值不菲的抽象画,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金钱堆砌的奢华与体面。
苏晚棠,贺太太,是这座城市社交圈里人人艳羡的焦点——出身良好,容貌昳丽,
嫁给了年轻有为、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的贺铮。“回来了?
”苏晚棠的声音从开放式厨房的方向传来,带着一丝慵懒的甜腻。她穿着真丝睡袍,
赤脚踩在温热的柚木地板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姿态优雅地倚着中岛台。灯光下,
她精心保养的脸庞毫无瑕疵,笑容恰到好处,像一幅完美的油画。贺铮“嗯”了一声,
脱下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外套,随手递给无声无息出现在一旁的管家林伯。他扯松了领带,
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目光扫过苏晚棠,落在她搁在岛台上的手机屏幕。
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一条刚发出去的信息,备注是“亲爱的锐”,
内容只有一个暧昧的眨眼表情。苏晚棠似乎毫无所觉,或者说,
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她放下酒杯,走过来,带着一阵香风,
伸手想帮贺铮整理领带,语气亲昵:“今天累坏了吧?我让厨房炖了燕窝,给你补补。
”贺铮微微侧身,避开了她的手,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要去拿水杯。“还好。”他声音低沉,
听不出情绪,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冰水,拧开灌了一口。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浇不灭心底那簇悄然燃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冷火。“对了,”苏晚棠的声音依旧甜美,
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下周三晚上,莉莉她们几个约我去新开的那家米其林三星试菜,
可能要晚点回来哦。”她口中的“莉莉”,是她的闺蜜团成员之一,
一个同样热衷于挥霍和八卦的富家女。贺铮握着冰水瓶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
瓶身凝结的水珠顺着他的指缝滑落。他转过身,脸上是惯常的、带着点疏离的温和:“嗯,
知道了。玩得开心点。”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苏晚棠脸上,像在欣赏一件精美的瓷器,
试图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苏晚棠的笑容无懈可击,
甚至还带着点被允许晚归的小小雀跃:“谢谢老公!就知道你最好了!”她凑过来,
飞快地在贺铮脸颊上印下一个带着酒香的吻,然后像只轻盈的蝴蝶,转身走向衣帽间,
“我去看看明天穿什么,有个品牌新品预览会呢。”贺铮站在原地,
冰水的寒意似乎渗透了皮肤,直抵心脏。脸颊上那个吻的触感迅速冷却,
残留的只有一丝虚假的黏腻。他看着苏晚棠消失在衣帽间门口的背影,眼神深处,
那点审视的冷火,无声地蔓延开来。他走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
俯瞰着脚下车水马龙、流光溢彩的城市。这里是权力的顶峰,也是孤独的牢笼。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屏幕解锁,没有看任何社交软件,而是直接点开了那个加密的文件夹。
里面静静躺着一份文件,标题是《苏晚棠个人账户异常支出分析报告持续更新》。
报告里,一条条刺目的消费记录被精准地标注出来。最新的一条,
就在三天前:苏晚棠的附属卡,在一家顶级男装定制店,消费了一百二十八万。
备注:定制款百达翡丽星空腕表男款。贺铮的指尖划过屏幕上那个冰冷的数字,
一百二十八万。对他而言,这不过是九牛一毛。但这条记录旁边,
清晰地标注着购买时间——正是他飞往欧洲进行关键并购谈判的那三天。
而苏晚棠当时发给他的信息是:“亲爱的,我在家好无聊,约了莉莉去做SPA。
”报告下方,还有几张模糊但足以辨认的***照片。照片里,
苏晚棠和一个年轻男人姿态亲昵地走进那家男装店。男人身材高大,穿着时尚,
侧脸线条带着一种张扬的锐气。照片的拍摄时间,与那条一百二十八万的消费记录,
完美重合。贺铮的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开,再次投向窗外无边的夜色。玻璃窗上,
映出他冷峻的侧脸轮廓,眼神深不见底,像暴风雨来临前沉寂的海面。
他缓缓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那气息在冰冷的玻璃上凝成一小片白雾,又迅速消散。
“陈锐……”他低声念出报告里查到的那个名字,声音轻得如同耳语,
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硬质感。衣帽间里传来苏晚棠翻找衣服的窸窣声,
还有她哼着不知名小调的轻快旋律。那旋律在空旷奢华的公寓里回荡,此刻听在贺铮耳中,
却像是最刺耳的嘲讽。他关掉手机屏幕,将那份冰冷的报告重新锁进黑暗。脸上,
属于“完美丈夫”贺铮的温和面具,重新严丝合缝地戴好。只是眼底深处,那点审视的冷火,
已悄然淬炼成了某种更坚硬、更危险的东西。复仇的齿轮,在无声的奢华牢笼里,
扣上了第一环。他需要更多的证据,需要一场无法抵赖的、当众的羞辱,
来为这场精心策划的清算,拉开最震撼的序幕。下周三的“闺蜜聚会”?贺铮的嘴角,
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第二章贺铮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繁忙的天际线。阳光透过百叶窗,
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冷硬的线条。他面前摊开的不是亟待签署的百亿并购案文件,
而是一份装帧精美、厚得像本小册子的月度账单汇总。这是苏晚棠专属账户的消费明细,
由他的首席财务官周谨亲自整理送来。周谨是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戴着金丝边眼镜,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财务报表上的任何水分。他此刻垂手站在办公桌前,
姿态恭敬,但镜片后的目光却带着职业性的冷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贺总,
这是太太上个月的所有消费记录,按您的要求,所有大额和异常项目都已单独标注。
”周谨的声音平稳无波,像在汇报最寻常的工作。贺铮没说话,
修长的手指翻动着厚厚的纸张。沙沙的声响在过分安静的顶层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账单上,那些令人咋舌的数字流水般滑过:六位数的***版爱马仕铂金包,
七位数的顶级珠宝定制,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长期包月费用,
还有各种名目繁多的、动辄五位数的“慈善”捐款和“闺蜜”聚会开销……这些,
贺铮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可以说是他默许的、圈养金丝雀的必要成本。他的目光,
精准地停留在被周谨用红色记号笔圈出的几项上。第一项,三个月前,
一家顶级私人医疗美容机构,消费金额:八十万。
项目备注:全身细胞活化抗衰疗程双人套餐。时间,
正是他带队去北美封闭路演的关键一周。苏晚棠当时的说辞是:“最近皮肤状态好差,
约了莉莉一起去试试新项目,女人嘛,总要对自己好一点。”第二项,两个月前,
一家以奢华和私密性著称的温泉度假山庄,消费金额:六十五万。
备注:顶级私汤别墅包场三日含双人定制服务。时间,他正在南半球某个私人岛屿上,
与几位政要洽谈重要的免税区项目。苏晚棠的信息是:“亲爱的,山里空气好,
我和莉莉去放松几天,想你哦。”第三项,就是三天前,那家顶级男装定制店,
一百二十八万,百达翡丽星空腕表男款。时间,他在欧洲并购谈判的生死关头。
苏晚棠的借口是:“在家好无聊,约了莉莉去做SPA。”每一次,
都有“莉莉”这个挡箭牌。每一次,消费记录都指向双人项目。每一次,
时间都精准地卡在他分身乏术、无法查证的关键节点。
贺铮的指尖停留在“百达翡丽”那一行冰冷的数字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抬起头,看向周谨,声音听不出喜怒:“这个‘莉莉’,消费能力倒是突飞猛进。
”周谨推了推眼镜,语气毫无波澜:“贺总,根据我们的调查,
李莉小姐莉莉上个月的个人信用卡账单显示,她最大的单笔消费是在一家网红甜品店,
金额为三千八百元。她名下也没有任何与上述大额消费匹配的支付记录。”答案不言而喻。
那个所谓的“闺蜜”,不过是苏晚棠精心编织的、用来掩盖她与情人陈锐奢靡幽会的幌子。
账单上的数字,像一根根淬了毒的尖刺,狠狠扎进贺铮的眼球,
也扎穿了他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幻想。“陈锐。”贺铮吐出这个名字,像在咀嚼一块冰,
“查得怎么样了?”周谨立刻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又抽出一份更薄的文件夹,
双手递上:“这是目前能查到的关于陈锐的所有资料。背景相对简单,但……很能钻营。
”贺铮翻开文件夹。陈锐,二十八岁,毕业于一所普通的艺术学院,
学的是没什么用处的艺术管理。履历乏善可陈,做过画廊销售,混过时尚杂志,
后来不知怎么搭上了几个小开,开始混迹于富二代的圈子,靠着俊朗的外形和一张巧嘴,
以及……贺铮的目光冷了下来,资料里夹着几张***的照片,
其中一张是陈锐搂着一个中年富婆在游艇上,笑容谄媚。看来,吃软饭是他的“专业特长”。
“他目前没有固定职业,主要收入来源是……”周谨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是几位关系亲密的‘女性友人’的资助。名下有一辆贷款购买的保时捷718,
租住在市中心一个高档公寓,月租五万。最近半年,与太太的交往……非常频繁且高调。
”周谨的措辞依旧谨慎,但“高调”二字,已足够说明问题。
在那些富二代圈子的派对、私人会所里,苏晚棠和陈锐的出双入对,恐怕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消息被刻意屏蔽在了贺铮这个“丈夫”的圈子之外。贺铮合上文件夹,丢在桌面上,
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他靠向宽大的真皮椅背,闭上眼,
手指用力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办公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低沉的嗡鸣。愤怒吗?当然。像岩浆在血管里奔涌,
灼烧着每一寸理智。但更强烈的,是一种被愚弄、被当成彻头彻尾傻子的巨大耻辱感。
他贺铮,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多少对手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最终倾家荡产。
可在他自己的婚姻里,在他用金钱和权势精心打造的堡垒中,他的妻子,却用他给的钱,
养着另一个男人,还把他当成瞎子一样戏耍!“下周三,”贺铮睁开眼,
眼底已是一片深寒的冰原,所有的怒火都被压缩成最坚硬的冰核,“她要去‘试菜’?
”“是的,贺总。”周谨立刻回答,“太太预订了‘云顶’餐厅的‘观星阁’包间,
时间是晚上七点半。预订信息显示,人数是两位。”他补充道,
“李莉小姐当天下午的航班飞往巴黎参加时装周。”“很好。
”贺铮的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
“‘观星阁’……名字不错,视野绝佳。”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森然的压迫感,“通知安保部的赵峰,
让他挑几个嘴巴严、手脚利落、眼神好的,下周三晚上七点,跟我去‘云顶’。”他顿了顿,
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告诉他们,带好高清设备。
我要‘记录’下贺太太和她‘闺蜜’的这顿晚餐,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错过。
”周谨心领神会,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了然:“明白,贺总。我会安排妥当,
确保万无一失。”他微微躬身,准备退下。“等等。”贺铮没有回头,声音从窗前传来,
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那个陈锐,他最近是不是很得意?觉得攀上了高枝,
可以一步登天了?”周谨停下脚步:“据我们观察,他最近在圈子里确实有些……膨胀。
新入手了一块百达翡丽,频繁出入高端场所,对以前巴结的富婆也冷淡了不少。”“膨胀?
”贺铮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刺骨的嘲讽,“那就让他再‘膨胀’一点。
他不是喜欢玩期货吗?找几个‘可靠’的人,去给他‘指点’一下‘明路’。让他觉得,
天上掉下来的,不只是馅饼,还有金矿。”周谨立刻明白了老板的意思。这是要引蛇出洞,
先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三一点“甜头”,让他自己跳进更深的陷阱。“我马上去办。
”他应道,转身快步离开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贺铮一人。
他依旧站在窗前,俯瞰着脚下蝼蚁般忙碌的城市。玻璃窗上,映出他冷硬如雕塑的侧脸,
眼神幽深,仿佛酝酿着一场足以摧毁一切的暴风雪。账单上的毒刺,已经拔了出来,
淬上了更致命的毒药。下周三的“观星阁”,将是这场盛大复仇剧的第一幕***。
他几乎能想象到苏晚棠和陈锐在奢华的包间里,
享受着用他的钱买来的美酒佳肴、你侬我侬时,房门被撞开的瞬间,
他们脸上那精彩绝伦的表情。贺铮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玻璃。那节奏,
冷酷而稳定,如同行刑前的倒计时。一丝近乎残忍的期待,悄然爬上他的嘴角。
第三章“云顶”餐厅名副其实,占据着本市最高建筑顶层的整整三层。
巨大的弧形玻璃幕墙将整座城市的辉煌灯火尽收眼底,仿佛置身于星河之上。
而“观星阁”更是其中翘楚,一个完全独立悬挑出去的玻璃穹顶包间,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视野,私密性绝佳,是顶级富豪们彰显身份和享受浪漫的圣地。此刻,
晚上七点四十分,“观星阁”内。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金光,映照着光洁如镜的黑曜石桌面。
桌上,精致的银质餐具旁,醒酒器里盛着价值不菲的勃艮第特级园红酒,
深宝石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流转着诱人的光泽。几道摆盘如艺术品的头盘刚刚撤下,
空气中弥漫着松露、鹅肝和顶级和牛的馥郁香气。
苏晚棠穿着一身当季最新款的香奈儿高定连衣裙,裸粉色的薄纱衬得她肌肤胜雪,
颈间一条钻石项链熠熠生辉,与耳垂上同系列的耳钉交相辉映。她妆容精致,
眼波流转间带着被宠溺惯了的娇媚。坐在她对面的陈锐,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蓝色丝绒西装,
头发精心打理过,手腕上那块崭新的百达翡丽星空腕表在灯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蓝色光泽,
正是苏晚棠用贺铮的卡买下的那一块。他身体微微前倾,
正用叉子将一块裹着黑松露酱汁的和牛喂到苏晚棠唇边,眼神炽热,
带着毫不掩饰的迷恋和得意。“宝贝,张嘴,”陈锐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磁性的诱惑,
“尝尝这个,听说这头牛生前听的可是莫扎特。”他嘴角噙着笑,
享受着这种用别人尤其是贺铮的钱,喂养别***子的隐秘***。苏晚棠娇笑着,
就着他的手含住牛肉,舌尖状似无意地舔过他的指尖,眼神勾人:“嗯…好吃。不过,
没你好吃。”她的话语大胆而露骨,在这种极致奢华又极度私密的环境下,
禁忌的***感被无限放大。陈锐眼神一暗,喉结滚动了一下,放下叉子,伸手越过桌面,
握住了苏晚棠放在桌边的手,手指暧昧地摩挲着她的掌心:“是吗?那…等会儿,
让你好好尝尝?”他意有所指,目光扫过包间角落那张铺着厚厚天鹅绒的贵妃榻。
苏晚棠脸上飞起红霞,欲拒还迎地抽了抽手,没抽动,反而被他握得更紧。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眼波却更媚了:“讨厌…急什么,这么好的酒,别浪费了。
”她端起自己面前的高脚杯,轻轻晃动着里面深红的液体,姿态优雅,
享受着这偷来的、纸醉金迷的欢愉。她甚至在心里盘算着,等下个月贺铮给她的额度到账,
该给陈锐换辆什么车。贺铮?那个只知道工作、冷冰冰的赚钱机器,
哪有眼前这个知情识趣、能让她心跳加速的男人有意思?就在陈锐探身,
几乎要隔着桌子吻上苏晚棠的瞬间——“砰!!!”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巨响,
猛地撕裂了包间内旖旎的氛围!“观星阁”那扇厚重的、据说能防弹的实木包金大门,
竟被人从外面以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撞开了!门板狠狠砸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回响。
苏晚棠吓得尖叫一声,手里的红酒杯脱手飞出,深红的酒液泼洒在她昂贵的裙摆上,
瞬间洇开一大片刺目的污渍。陈锐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脸色煞白,
惊魂未定地看向门口,那块百达翡丽在他剧烈颤抖的手腕上晃动着刺眼的光。门口,
光线勾勒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贺铮。他穿着一身纯黑色的手工西装,没有打领带,
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扣子,露出冷硬的喉结。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锋,缓缓扫过包间内狼藉的餐桌,扫过苏晚棠裙摆上刺目的酒渍,最后,
定格在陈锐手腕上那块崭新的、价值一百二十八万的星空腕表上。他身后,
跟着四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体格精悍的男人。其中两人手里拿着专业的高清摄像机,
镜头毫不避讳地对准了包间内惊慌失措的男女。另外两人则像门神一样堵在门口,
眼神锐利如鹰,隔绝了任何外人窥探或里面人逃走的可能。时间仿佛凝固了。奢华的包间里,
只剩下苏晚棠急促的喘息和陈锐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昂贵的红酒香气混合着被打断的暧昧气息,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怪味。
贺铮的目光在陈锐手腕的表上停留了足足三秒,那眼神里的冰冷和嘲弄,几乎要将陈锐冻僵。
然后,他才慢条斯理地、将视线移到了苏晚棠那张血色尽失、写满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脸上。
他向前走了两步,锃亮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晰而压迫的“嗒、嗒”声,
每一步都像踩在苏晚棠和陈锐的心尖上。他在离餐桌两步远的地方停下,
双手随意地插在西裤口袋里,姿态甚至带着点闲适。他微微歪了歪头,
看着眼前这对衣衫不整苏晚棠的肩带滑落了一半,
陈锐的领口也扯开了、狼狈不堪的男女,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冰冷刺骨,
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无尽的讽刺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如同看蝼蚁般的漠然。“呵。
”一声极轻的嗤笑,从贺铮的鼻腔里哼出。他薄唇轻启,
低沉的声音在死寂的包间里清晰地响起,像冰锥凿击着脆弱的神经:“玩得开心吗?
”五个字。轻飘飘的五个字。却像五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苏晚棠和陈锐的头上,
砸得他们头晕目眩,魂飞魄散。苏晚棠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想说什么,
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让她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她看着贺铮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感情的眼睛,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完了。
陈锐更是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那块刚刚还让他得意洋洋的百达翡丽,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手腕剧痛。
他惊恐地看着贺铮,又看看那几个黑洞洞的摄像机镜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一个念头:他死定了!贺铮的目光在两人脸上又停留了一瞬,
似乎很满意他们此刻濒临崩溃的表情。那冰冷的唇角,似乎又向上弯了微不足道的一丝弧度。
然后,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甚至没再看他们一眼,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一个字,
简洁明了。堵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保镖立刻侧身让开通道。贺铮迈开长腿,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间刚刚上演了最不堪一幕的“观星阁”。四个保镖紧随其后,
拿着摄像机的那两人,镜头依旧忠实地记录着苏晚棠瘫软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惨状,
以及陈锐靠着桌子、抖如筛糠的狼狈。沉重的包间门,在贺铮离开后,
被走在最后的保镖轻轻带上,隔绝了里面令人作呕的气息,
也彻底关上了苏晚棠和陈锐通往“上流社会”的大门。门内,死一般的寂静后,
爆发出苏晚棠撕心裂肺的哭嚎和陈锐语无伦次、带着哭腔的咒骂。门外,
长长的、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里,贺铮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径直走向专属电梯,
身后的保镖沉默跟随。电梯门光洁如镜,映出他冷硬如铁的面容。镜中的男人,眼神深处,
那压抑了许久的暴戾和冰冷,终于不再掩饰,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闪烁着噬人的寒光。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周谨,
通知苏家老爷子,还有所有和我们有合作的媒体。另外,启动对陈锐的‘特别关照’计划。
现在。”电梯门无声滑开。贺铮迈步进去,身影消失在冰冷的金属门后。复仇的火焰,
在“观星阁”的废墟上,正式点燃。第四章“观星阁”那扇被暴力撞开的门,
仿佛也撞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贺铮的动作快得惊人,精准得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冷酷机器。
几乎就在他离开“云顶”的同时,一场精心策划的风暴,
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了整个上流社交圈和媒体界。首先被引爆的,是苏晚棠的娘家——苏家。
苏家老爷子苏秉坤,年近七十,一生最重脸面,靠着祖荫和与贺家的联姻,
勉强维持着老牌豪门的体面。深夜,他被刺耳的电话***惊醒,
电话那头是贺铮的首席助理周谨,声音礼貌得如同宣读讣告:“苏老先生,深夜打扰,
万分抱歉。贺总让我转告您,关于令嫒苏晚棠女士的一些……个人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