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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求我念在苍生疾苦,求我念在黎民百姓的份上出山治理瘟疫。
他说愿意以自己血肉之躯献祭,求瘟疫安息。我被他们感动,拼着一身医术治理瘟疫。
我在深山里找到断肠草,依据古籍上以毒攻毒的法子,姑且可以一试。
可我不敢贸然拿百姓试验,只有自己亲口服下毒药。
断肠草果然有用,可我却因毒素入体,面庞之上生出一块红斑,灿若朝霞。
而我研制出治愈疫情的方法,却被他直接献给皇上。全国上下,人人都赞他举世之功,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离山之时,他安抚我说回朝之日,当加官进爵,众人礼待。
而现在,他的身影立在长廊之上,周围是他口中曾经要善待的子民,他们匍匐跪倒,山呼千岁。
而他站在最高处,目光灼灼,却不挪动分毫。
一旁的侍从将我推倒在地,“自古君不折节,见了太子殿下还敢不拜?”
我望向他,烈烈风中,他眸子里全然没了昔日的谦卑与情意。
我内心微微一晒,什么君不折节,什么礼敬太子。
他分明是忌惮治理瘟疫中被我创下的功劳。
他分明是要在天下人面前给我一个下马威。
见我狼狈跪倒在地上。
太子终于走下街来,面色微惭,训诫侍卫道,“不可对婉儿如此无礼。”
我几乎要被这称呼激起一阵恶寒,“太子。”
我本想告诉他,我不在乎什么爵位功名,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
我治病救人,不求名利,但遵本心,就算他贪图了我的功劳,就算我面上残疾。
可医者之心,从未生变,如今事情已经了却,我自然应回深山。
可太子却道,“孤适才已经求了父皇,要请旨将你纳做我的侧妃。”
他擦了擦眼眶,泣道,“阿婉姑娘的残疾乃是与国牺牲,功在社稷。”
“就算你一介民女,面色丑陋,可孤不会嫌弃。”
我拒绝的话还未说完。
他复又面向百姓道,“孤自知你的心意,若不是为了孤,你怎么会冒着风险治病救人,又怎么会服下毒草。
“你一片痴心,孤都看在眼里。”
他声音哽塞,声泪俱下,“如今,孤一定不负佳人。”
他声若洪钟,响彻大殿。
周围的百姓也被他打动,纷纷落下泪来。
“我就说嘛,她区区一个医女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心肠,还不是为了贪图太子殿下的富贵。”
“太子殿下真是有情有义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群情如沸。更有甚者,直接起哄嚷道,“阿婉姑娘,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人潮汹涌,物议沸腾,仿佛若是我不愿意,就会成为此间罪人。
春风瑟瑟,我一字一顿道。
“那若是,我不愿意呢?”
太子被我一噎,神色难堪。
僵硬了片刻,他面向百姓解释,“阿婉莫要害羞嘛?”
“再说你入府虽为侧室,可只要有夫君的宠爱,还怕不能站稳脚跟。”
“你不用使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欲拒还迎。”
我咬紧牙根,几乎要气的发晕。
我从未想过,一个人,竟然可以厚颜***到如此地步。
薛明珠也站了出来帮腔道,“都是女人,我懂你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你不必如此装腔作势。”
“你入府虽为妾室,可太子疼你,本宫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到时候若能生下一儿半女,岂不是大好的前程。”
周围的百姓也议论纷纷,“还在拿乔,难不成按照她的出身,还想进府做正妻吗?”
“就是,我说那瘟疫怎么起的那么蹊跷,说不定就是她放出来的,以为凭借自己的功劳就能成为太子妃呢。”
我望着眼前众人,险些要堕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