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消毒水的味道混着雨后的潮湿,冰冷地钻进鼻腔。
苏晚攥着那张薄薄的诊断单——肺癌中期,孕8周,指尖掐得泛白。她曾以为,
熬过化疗的痛苦,挺过家族破产的寒冬,至少还有顾衍舟在身后。他是她的光,她的药,
她撑下去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此刻,别墅客厅暖黄的灯光下,顾衍舟的手臂,
正环着另一个女人的腰。程薇,她那温婉可人的贴身助理,此刻依偎在她丈夫怀里,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胜利笑容。“姐姐,你终于回来了。”程薇的声音甜得发腻,
目光却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向苏晚的小腹,“衍舟哥说,
你怀着孩子病着太辛苦...不如早点拿掉,对大家都好。” 顾衍舟沉默着,
视线掠过苏晚苍白如纸的脸,最终落在程薇身上,那眼神里的温柔,曾是苏晚专属的救赎,
如今成了最锋利的凌迟。心口的剧痛瞬间压过了肺部的窒息。苏晚踉跄一步,
诊断单无声飘落,像她摇摇欲坠的世界。冰冷的绝望,比窗外的寒雨更刺骨。原来,
她拼尽一切守护的,早已在她与死神搏斗时,换了主人。
而那碗他曾亲手喂她的“滋补汤药”,苦涩的味道似乎还残留在舌尖...谁的眼泪在掉,
砸碎了最后一丝妄想?开端:碎裂的回音那声轻飘飘的“啪嗒”,是诊断单落地的声音,
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苏晚摇摇欲坠的世界基石上。冰冷的绝望顺着脊椎爬上来,
瞬间冻结了她所有的血液和呼吸。客厅里暖黄的水晶吊灯,曾经是她和顾衍舟精心挑选的,
象征着“家”的温暖。此刻,那灯光却像舞台上的聚光灯,残忍地打在三张凝固的脸上,
映照着最不堪的真相。顾衍舟的手臂,还松松地环在程薇纤细的腰肢上。程薇,
她那个总是低眉顺眼、一口一个“晚晚姐”叫得亲热的助理,此刻像只慵懒的猫儿,
几乎嵌进男人怀里。她脸上那抹胜利的笑容,毫不掩饰,刺眼得如同淬了毒的银针,
精准地扎在苏晚的心口,尤其是……她下意识护住的小腹。“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程薇的声音依旧甜腻,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哎呀,
你看你脸色白的……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怀着孩子还这么辛苦,可得小心点呀。”她的目光,
如同冰冷的蛇信,扫过苏晚平坦的小腹,又落在顾衍舟脸上,带着一种亲昵的暗示。顾衍舟。
她的光,她的药,她拼尽一切也要活下去的唯一理由。苏晚的视线死死钉在他脸上,
那双曾盛满对她无尽温柔和心疼的眸子,此刻却像蒙上了一层陌生的冰霜。
他避开了她的目光,眉心微蹙,似乎有些不耐,又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难堪?
但那只是一闪而过。他的视线最终落回程薇仰起的脸上,那里面沉淀的柔情,
是苏晚无比熟悉的。他曾无数次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在她化疗呕吐得昏天暗地时,
在她为家族债务焦头烂额崩溃时,在她每一次脆弱需要依靠时。他说:“晚晚,别怕,我在。
”这句话,曾是支撑她走过地狱的咒语。现在,这咒语碎了。这眼神,这温柔,
属于另一个女人了。就在她刚刚拿到那张宣判她生命可能进入倒计时的诊断书,
同时得知一个新生命悄然而至的时刻。肺部传来熟悉的、刀割般的锐痛,
让她忍不住弓起背剧烈咳嗽起来。每一次吸气都像吸入滚烫的玻璃碴,
喉咙泛起熟悉的腥甜铁锈味。她下意识地捂住嘴,咳得撕心裂肺,眼前阵阵发黑,
几乎站立不稳。身体深处那股因怀孕初期而产生的恶心感也汹涌而上,胃里翻江倒海。
“衍舟哥……”程薇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和心疼,柔软的身体更紧地贴向顾衍舟,
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胸膛,“你看晚晚姐咳得好厉害……她这样怎么照顾宝宝啊?
我看着都心疼……”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向顾衍舟,声音压低了,
却清晰地钻进苏晚嗡嗡作响的耳朵,“你之前跟我说的担忧是对的……晚晚姐现在的身体,
怀着孩子对她来说负担太大了,万一……万一有什么闪失……”顾衍舟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
他沉默着,终于将目光转向咳得几乎喘不过气的苏晚。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昔的心疼焦急,
只剩下一种复杂的、冰冷的审视,像是在评估一件麻烦的商品。
这眼神比程薇所有的话加起来都更具杀伤力。“薇薇说得对。”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稳,
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苏晚,你的身体……不适合怀孕。
中期肺癌的治疗方案很复杂,化疗药物对胎儿的影响是致命的。强行保胎,只会拖垮你自己。
”他的话,像淬了冰的子弹,一颗颗击穿苏晚最后残存的幻想。她咳得眼泪都涌了出来,
透过朦胧的泪光,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她深爱的、也以为深爱她的男人。
他竟然……这样轻易地就判了腹中骨肉的死刑?用这么冷静、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适合?”苏晚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腥气,
“顾衍舟……这是我们的孩子……”她几乎是吼出来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肺部又是一阵痉挛般的剧痛。“正因为是我的孩子,我更不希望他生来就背负不幸!
”顾衍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酷,
眼底甚至闪过一丝苏晚从未见过的……厌恶?“你看看你自己!连站都站不稳!
你能给他什么?一个病恹恹的母亲?一个可能随时失去母亲的环境?
还是让他生下来就承受你随时可能离世的阴影?苏晚,认清现实吧!”“现实?
”苏晚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玄关柜上,发出一声闷响。她看着顾衍舟,
又看看依偎在他怀里、唇角勾起一抹隐秘快意弧度的程薇。呵,现实?
现实就是他早已移情别恋,现实就是他和她的助理在她与死神搏斗时滚到了一起,
现实就是他为了彻底摆脱她这个“麻烦”,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如此冷酷地舍弃!
“那我的命呢?”苏晚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紧了她的心脏,“顾衍舟,
你告诉我,我的命又该怎么办?”肺癌中期几个字,像烙印一样烫在她的脑海里。她去找他,
何尝不是想寻求支撑,寻求一点活下去的勇气?她以为,孩子会是新的希望,
是他们共同的希望……顾衍舟的眉头皱得更紧,似乎在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累赘。
程薇适时地“哎呀”一声,轻轻拉住他的手臂,柔声劝道:“衍舟哥,
晚晚姐可能是太难受了,你别生气。要不……我们先扶姐姐坐下歇歇?
只是……”她话锋一转,语气充满了“体贴”的担忧,“姐姐现在情绪这么激动,
对病情和宝宝都不好。衍舟哥,你之前联系好的专家……关于终止妊娠的事情,
是不是……”“够了!”苏晚猛地打断她,肺部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窒息。
她看着眼前这对依偎在一起的男女,看着这个她当成家、倾注了所有心血和爱的地方,
只觉得无比恶心!那张飘落在地的诊断单,像一张嘲讽的死亡邀请函。她的光,熄灭了。
她的药,成了毒。她的稻草,亲自将她推入了深渊。冰冷绝望的泪水终于汹涌而出,
混着嘴角咳出的血丝,滑过她惨白如纸的脸颊。
她最后看了一眼顾衍舟——那个眼神空洞、只剩下冰冷陌生的男人,再也不想多看程薇一眼。
她猛地转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踉跄着冲出这个让她窒息的地狱。
剧烈的咳嗽撕扯着她的胸腔,小腹也传来一阵阵下坠般的隐痛。身后,没有挽留的脚步声,
只有程薇那甜腻虚伪的声音隐约传来:“衍舟哥,姐姐好像跑出去了,外面下着雨呢,
要不要……”顾衍舟沉默着。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苏晚单薄的衣衫,刺骨的寒意侵入骨髓,
却比不上她心中万分之一冷。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还能去哪里。
整个世界在她身后轰然倒塌,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彻骨的绝望。腹中的那点微弱的生命脉动,
此刻成了扎在她心尖上的一根刺,提醒着她爱情的可笑和背叛的锥心。雨越下越大,
冲刷着她的泪水,却洗不净那深入骨髓的痛与恨。
炼狱:步步紧逼的绝杀冰冷的雨水像无数细密的针,狠狠扎在苏晚裸露的皮肤上,
刺骨的寒意渗透进骨髓,却麻木不了心口那被反复撕裂的剧痛。她漫无目的地在雨夜里狂奔,
肺部的每一次扩张都伴随着刀割般的锐痛和强烈的窒息感,咳出的血丝混着雨水滑落,
在苍白如纸的脸上留下蜿蜒的红痕。小腹传来一阵紧过一阵的、下坠般的绞痛,
让她几乎直不起腰。孩子……她的孩子……这个在绝望深渊中意外降临的微光,
此刻竟也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刃。
狂回响——“不适合”、“拖垮”、“不幸”、“终止妊娠”……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凌,
狠狠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她无处可去。苏家破产后,除了顾衍舟给她的这处“家”,
她早已一无所有。曾经的朋友?在她家道中落后,在她深陷病痛自顾不暇时,早已疏远。
亲戚?避之唯恐不及。世界之大,竟无她容身之所。最终,
身体的极限和腹部的剧痛迫使她停了下来。
她蜷缩在一家早已打烊的奢侈品店冰冷的玻璃屋檐下,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被雨水打湿,
模糊不清。她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曾是她唯一救赎的号码——顾衍舟。漫长的忙音,
每一声都敲打在她濒临崩溃的神经上。就在她即将放弃时,电话被接通了。“喂?
”是顾衍舟的声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背景音里似乎还有……轻柔的音乐?
甚至隐约夹杂着程薇娇嗔的低语。“衍舟……”苏晚的声音嘶哑破碎,
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和剧烈的喘息,“孩子……我的肚子好痛……求你,
送我去医院……救救孩子……”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也抛弃了的卑微乞求。为了孩子,
她可以不要自尊。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短暂的死寂,比任何恶毒的语言更让苏晚心寒。
“苏晚,”顾衍舟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甚至带着一种残酷的冷静,“现在知道痛了?
你任性跑出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他的指责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她的神经。
“我没有……求你……真的……很痛……”苏晚蜷缩得更紧,
冰冷的地面透过湿透的衣服传来寒意,小腹的绞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薇薇说得对,
你现在情绪太不稳定,不适合做出任何决定。”顾衍舟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我已经联系了李医生,他是妇产科的权威,明天早上九点,
他会亲自为你安排手术。”手术?!这两个字像惊雷在苏晚耳边炸开!
他不仅不关心她的死活和孩子的情况,反而迫不及待地要亲手扼杀这个生命!“不!顾衍舟!
你不能!这是我们的孩子!”苏晚失控地尖叫起来,剧烈的动作牵扯到肺部,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够了!”顾衍舟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被忤逆的怒火,
“苏晚,收起你的无理取闹!孩子在你现在的身体里,只会加速你的死亡!
我这是在帮你解脱!也是在为这个未出世的生命负责!明天九点,我会让司机去接你,
别逼我亲自‘请’你!” 最后一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胁。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冰冷的忙音敲打着苏晚的耳膜,也彻底敲碎了她最后一丝侥幸。
“噗……”一口鲜血再也抑制不住,猛地从她口中喷出,溅落在被雨水冲刷的地面上,
猩红刺目。巨大的悲恸、绝望和冰冷的背叛感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她吞噬。
意识在剧痛和窒息中迅速模糊,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
她仿佛看到程薇依偎在顾衍舟怀里,
对着她露出胜利而残忍的微笑……苏晚是被刺鼻的消毒水味呛醒的。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单人病房里,手背上扎着点滴。窗外天光大亮。“你醒了?
”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苏晚艰难地转头,
看到床边站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神情严肃的中年女医生,胸牌上写着“主任医师:孙萍”。
“感觉怎么样?还有腹痛吗?”苏晚下意识地摸向小腹,绞痛似乎减轻了些,
但一种隐隐的不安感挥之不去。“孩子……我的孩子怎么样了?”她声音嘶哑地问,
带着最后的希冀。孙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公式化:“胎儿暂时稳定了,但情况非常不乐观。
你的身体状况你自己清楚,晚期癌细胞扩散很快,肺部功能严重受损,
加上情绪剧烈波动导致的先兆流产迹象……这个孩子,能保住的几率微乎其微,
即使强行保住,对你自身的治疗是巨大阻碍,对胎儿发育也极其不利,大概率会畸形或早夭。
”“晚期?”苏晚瞳孔骤缩,“我是中期!中期肺癌!”孙医生皱了皱眉,
翻开手中的病历:“顾先生提供的资料和你之前的检查报告都显示,已经是晚期了。而且,
根据最新的影像检查,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她将几张片子递给苏晚,
上面的阴影触目惊心。“苏小姐,作为医生,我必须建议你,终止妊娠,
尽快开始积极的抗肿瘤治疗,这是对你生命负责的唯一选择。
”“不……不可能……我之前的诊断明明是中期……”苏晚如坠冰窟。顾衍舟!是他!
他篡改了诊断?或者……提供了假的报告?为了名正言顺地拿掉孩子?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发抖。“这是专家团队的会诊意见。”孙医生语气强硬了几分,
“顾先生也签署了同意书。手术安排在明天上午。请你配合治疗,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你的身体经不起任何折腾了。”孙医生说完,不再看苏晚惨白的脸,转身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的瞬间,巨大的恐惧和愤怒攥紧了苏晚的心脏。顾衍舟不仅要在身体上杀死她的孩子,
还要在精神上摧毁她!用伪造的“晚期”诊断,剥夺她反抗的正当性,
让她在绝望中看着希望被碾碎!她挣扎着坐起来,拔掉针头,踉跄着冲出病房。
她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她要去找别的医生!证明她的孩子还有希望!然而,
她刚跑到护士站,就见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高大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苏小姐,请回病房。
”其中一个面无表情地说,“顾先生吩咐了,为了保证您能好好休息,接受治疗,
请您不要随意走动。”软禁?!苏晚的心沉到了谷底。顾衍舟竟然派人软禁她!
为了防止她逃跑,为了确保明天的手术能顺利进行!他真的要把她逼上绝路!
她被“请”回了病房,门从外面被反锁了。她像一个等待行刑的囚徒,
被困在冰冷的白色牢笼里。窗外自由的阳光,讽刺地照在她绝望的脸上。夜晚,
苏晚在冰冷的绝望中昏昏沉沉。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出现在门口。“爸?
”苏晚难以置信地看着门口憔悴苍老了许多的苏父苏振国。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苏父看着女儿毫无血色的脸和深陷的眼窝,老泪纵横。“晚晚!我的女儿!
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他扑到床边,握住苏晚冰冷的手,“顾衍舟那个畜生!
他把你关在这里是不是?他还想害死我的外孙是不是?!”“爸……你怎么知道?
”苏晚喉咙哽咽。“是程薇……”苏父咬牙切齿,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下午找到我,
告诉我你在这里,还说……说顾衍舟要逼你打掉孩子,
因为你得了绝症……她假惺惺地说心疼你,让我来看看你……” 苏父的声音充满了悲愤,
“她还‘好心’提醒我,说我之前帮朋友担保的那笔钱出了问题,债主现在要告我诈骗,
可能会牵连到你……说只要我劝你配合手术,顾衍舟看在我的‘配合’上,
会帮我把事情‘摆平’……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一股寒气从苏晚脚底直冲头顶。程薇!
她居然利用她重病的父亲来施压!用父亲可能面临的牢狱之灾来威胁她!
她不仅要她的孩子死,还要让她众叛亲离,让她的父亲为了她卑躬屈膝去求她的仇人?!
“爸!你别听她的!你别管那些事!你快走!离开这里!”苏晚急得用力推父亲。
顾衍舟和程薇的手段太毒辣,她不能让父亲也陷进来!“我怎么能走?
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这样害你!”苏父老泪纵横,紧紧抓住女儿的手,“晚晚,你别怕!
爸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带你出去!我们去告他们!告顾衍舟非法拘禁!告他们谋害人命!
”“爸!没用的!他势力太大了……”苏晚绝望地摇头。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顾衍舟一身寒气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保镖。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抱头痛哭的父女俩,
最后落在苏振国身上,眼神充满了厌恶和轻蔑。“苏振国,”顾衍舟的声音如同淬了冰,
“谁允许你进来的?还在这里妖言惑众,煽动晚晚的情绪?”“顾衍舟!你这个畜生!
”苏父怒极,猛地站起来冲向顾衍舟,“你把我女儿害成这样!你还想害死我的外孙!
我要跟你拼了!”然而,他刚冲两步,就被顾衍舟身后的保镖轻松制服,粗暴地按在了地上。
“爸!”苏晚惊叫,挣扎着想下床,却被另一个保镖死死按住肩膀动弹不得。“放开我爸!
顾衍舟!你放开他!”苏晚目眦欲裂。顾衍舟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按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苏父,
眼神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冰冷的嘲讽:“拼了老命?苏振国,你这条老命值几个钱?
你涉嫌巨额金融诈骗的证据,程薇已经帮你‘整理’得非常清楚了。你猜猜,
如果我现在把这些证据交给警方,你会被判多少年?十年?二十年?或者……干脆死在牢里?
”“你……你血口喷人!那是诬陷!”苏父挣扎着怒吼。“诬陷?
”顾衍舟勾起一抹冷酷至极的笑,“证据确凿,由不得你抵赖。”他顿了顿,
目光转向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苏晚,语气带着赤裸裸的威胁,“苏晚,
你也不想看着你父亲这把年纪了,还要因为你,去监狱里度过余生吧?”“顾衍舟!你卑鄙!
!”苏晚撕心裂肺地吼道,巨大的愤怒和绝望让她眼前发黑,肺部剧痛几乎让她窒息。
“卑鄙?”顾衍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一步步走到苏晚床边,俯下身,
冰冷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我只是在帮你认清现实,做出对大家都‘好’的选择。
明天的手术,你给我乖乖躺上去。否则,”他瞥了一眼地上被按着的苏父,
“我不介意让你父亲先去监狱里‘安享晚年’。”“程薇呢?让程薇那个贱人出来!!
”苏晚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她知道这一切的主谋是谁!像是回应她的呼喊,
程薇那熟悉的身影,带着她惯有的、温婉无害的笑容,袅袅婷婷地出现在病房门口。
她手里甚至还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姐姐,你怎么又激动了?”程薇的声音甜得发腻,
她无视地上的苏父和绝望的苏晚,径直走向顾衍舟,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衍舟哥,
你别生气。晚晚姐和她父亲也是太担心了。”她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体贴地打开,
“你看,我给姐姐带了补气血的汤。姐姐现在身体虚,明天手术前得……”“滚!!!
”苏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挥手打翻了保温桶!滚烫的汤汁泼洒出来,
溅在程薇昂贵精致的裙摆上。“啊!”程薇惊呼一声,像是受到巨大惊吓般猛地后退一步,
身体“不小心”撞在冰冷的金属输液架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她捂着被烫红了一小片的手背其实只是沾到一点温热,瞬间红了眼眶,泪水盈盈欲滴,
楚楚可怜地看向顾衍舟:“衍舟哥……好痛……我只是想关心……”“苏晚!!
”顾衍舟的怒吼如同惊雷,他猛地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苏晚脸上!“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死寂的病房里炸响!苏晚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火辣辣的痛感和耳朵的嗡鸣席卷了她。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她难以置信地、缓慢地转过头,
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为了另一个女人对她动手的男人。最后一丝残存的爱意和幻想,
在这一巴掌下,彻底灰飞烟灭。只剩下刻骨铭心的恨!“给薇薇道歉!立刻!
”顾衍舟的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了她。苏晚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忽然笑了起来,
笑声凄厉而绝望,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道歉?顾衍舟,程薇,
你们这对狗男女……想要我的命?想要我孩子的命?好啊……你们来拿!但你们记住,
只要我苏晚还有一口气在,今日之痛,他日我必百倍、千倍奉还!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她的眼神,如同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充满了毁天灭地的恨意。“不知死活!
”顾衍舟被她眼中的恨意刺得心头莫名一悸,随即是更深的厌恶和怒火,“把她给我按住!
看好!明天早上,直接送手术室!”他厌恶地别开眼,不再看苏晚那恨意滔天的眼神,
小心翼翼地扶起还在“啜泣”的程薇,“薇薇,我们走,别让这疯子污了你的眼。
”他温柔地哄着程薇离去,留下冰冷的命令。保镖粗暴地将挣扎的苏父拖了出去。
病房门再次被无情地关上、反锁。苏晚瘫倒在床上,半边脸颊火辣辣地疼,
口腔里满是血腥味。心口的剧痛远远超过了身体的疼痛。父亲被拖走时的眼神,
顾衍舟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程薇那胜利者般虚伪的表演……一幕幕在她脑中疯狂闪回。恨!
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在她血管里奔涌!顾衍舟、程薇!这两个名字如同烙印,
深深地刻进了她的骨髓,刻进了她的灵魂!她要报仇!她要他们付出代价!
她要他们生不如死!然而,现实的冰冷再次将她拉回地狱。
明天……明天她就要被强行押上手术台,夺走她最后的孩子。
父亲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她该怎么办?第二天清晨,天色阴沉,风雨欲来。
病房门准时被打开。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和昨天那位冷漠的孙医生走了进来。“苏小姐,
手术时间到了,请配合。”孙医生的语调毫无波澜。苏晚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
被保镖从床上粗暴地架起来。她没有挣扎,只是用那双布满红血丝、深陷的眼眶里,
死死地盯着孙医生和保镖,那眼神空洞、冰冷,却又像燃烧着地狱的业火,看得人心头发毛。
她被架着走向手术室。长长的、冰冷的走廊,白色的墙壁反射着惨白的光,
尽头那扇写着“手术中”的红灯门,像一个张开的恶魔之口。就在走到手术室门口时,
一个踩着高跟鞋的急促脚步声传来。“等等!”程薇那熟悉又令人作呕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急促和喘息。她快步走到近前,依旧是那副精致柔弱、楚楚动人的模样,
只是此刻看向苏晚的眼神,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怜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迫切。
她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姐姐,”程薇的声音依旧甜美,
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体贴”,“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