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滴血认主
她的小胖手来回摩挲着夜明珠的表面，那珠子的纹路像母亲从前编的发绳，螺旋着绕到顶端，突然硌了她一下——是颗极小的凸起，像米粒儿似的，藏在缠枝纹里。
“呀。”
凌薇的指尖被划破了，细小的血珠渗出来，滚在夜明珠的乳白光里，像滴落在雪地上的朱砂。
她凑着手指吹了吹，奶声奶气地抽搭：“疼……”可下一秒，她的眼睛突然瞪圆——那滴血没顺着珠子滚下去，反而像被吸住了似的，慢慢渗进了夜明珠的纹路里，原本柔和的乳白光瞬间变成了淡金色，像把小太阳，裹着她的手暖得发烫。
凌薇的意识突然飘了起来。
她看见自己站在一片黑色的草原上，没有天，没有地，只有无边无际的暗，像星际战场的真空带，却又带着股让人安心的沉。
她试着动了动脚，脚尖碰着的“地面”像水纹似的漾开，泛起细碎的光——是空间的边界，她想，这就是夜明珠里的世界。
突然，一道蓝光从她指尖弹出来，在空中展开成块半透明的面板，上面跳动着银白的字迹：滴血认主成功，空间绑定唯一宿主：林薇薇（凌薇）当前空间权限：一级（可存储实物，时间流速0.01:1）位面交易系统启动，正在连接万界节点……凌薇的精神力扫过面板，星际元帅的记忆立刻跳出来——这是类似于星际联盟的个人终端，只不过更原始，却更贴合这个时代的规则。
她试着用意念点了点“空间存储”的选项，眼前立刻出现了无数个格子，每个格子都能放大查看，像她从前的元帅舱储物库。
“试试。”
她的意识体蹲下来，指着草原上的空气说：“把床头柜上的瓷杯拿过来。”
下一秒，那个缺角的瓷杯“唰”地出现在她脚边，里面还剩半杯凉掉的小米粥，粥面结着层薄皮，跟她睡前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模一样。
凌薇伸手碰了碰杯子，指尖传来熟悉的粗粝感——是她下午喝粥的杯子，没错。
她又用意念把杯子送回去，意识里立刻收到反馈：存储成功，耗时0.1秒。
凌薇笑了。
她的意识体坐在草原上，看着面前的蓝光面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虚拟的元帅徽章（只有她能看见）。
这个空间比她想象的更实用：时间流速几乎静止，意味着食物不会坏，药材不会过期，连她藏进去的金条都能保持原来的光泽；而位面交易系统……她的眼睛亮了，星际联盟的资料库⾥有无数个位面的记录，修仙界的丹药、末世的武器、古代的粮种，甚至平行时空的科技，只要能交易，她就能拿到。
意识回到身体时，凌薇的指尖还沾着夜明珠的吻。
她低头看自己的小胖手，划破的伤口己经愈合了，只留下道淡粉色的印子。
夜明珠的光又变回了乳白，像颗浸在牛奶里的珍珠，静静躺在她的掌心。
窗外的月亮爬得更高了，把她的影子拉得小小的，映在墙上。
凌薇爬下床，赤着脚走到床头柜前，盯着上面的瓷杯——刚才被她收进空间又送回来的那个，粥面的薄皮还在。
她抿着嘴笑，用小胖手抓起杯子，意念一动，杯子“唰”地消失了。
“成功啦！”
她拍着小手跳起来，拖鞋在地板上踩出“啪嗒”声，又赶紧捂住嘴——要是吵醒张翠花就麻烦了。
她抱着夜明珠钻进被窝，把珠子贴在胸口，感受着它的温度，心里的计划像春天的芽儿似的冒出来：明天要先搬母亲的梳妆盒，里面有翡翠镯子和珍珠发簪；然后是外祖父的书房，书架后面的暗格藏着金条；还有厨房的地窖，里面有腌了整坛的腊肉和晒好的人参……凌薇的眼睛慢慢闭上，嘴角还挂着笑。
她梦见自己站在空间的草原上，身边堆着山一样的财物，风里飘着母亲的味道——是她从前喷的茉莉香粉，淡淡的，像这个夜晚的月光。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时，凌薇是被自己的小胖手戳醒的。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怀里的夜明珠还温着，像母亲的手。
她爬下床，走到梳妆台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粉雕玉琢的小脸，乌溜溜的大眼睛，左眉梢的小红痣像颗小朱砂。
她对着镜子笑了笑，用小胖手托着下巴，模仿母亲从前的样子：“薇薇要搬家产啦。”
楼下传来张翠花的大嗓门：“哟，薇薇起这么早？
婶子熬了玉米粥，快下来喝！”
凌薇抱着夜明珠走到门口，扒着门框往外看，张翠花的三角眼正盯着她怀里的珠子，嘴角的黑痣跟着说话颤：“你娘这珠子……怪好看的，给婶子摸摸？”
凌薇赶紧把珠子藏在背后，歪着脑袋眨眼睛：“娘说，这是薇薇的宝贝，只能薇薇碰。”
她的奶声奶气里带着股子元帅的坚定，像棵小树苗，虽然细，却扎稳了根。
张翠花的脸又僵了，干笑着转身去厨房。
凌薇望着她的背影，摸着怀里的夜明珠，心里想：等我搬完家产，看你还能打什么主意。
风从窗外吹进来，掀起她的衣角，夜明珠的光透过布料渗出来，像颗小太阳，照在她的手背上。
凌薇攥紧珠子，转身走向母亲的梳妆盒——那里有她要搬的第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