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宇，一个工资三千五的实习生。
我亲叔和大姨，带着我那即将结婚的表弟，堵在我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他们说，作为哥哥，我必须给表弟买一套婚房，不然就是不孝，是白眼狼。
看着他们理直气壮的嘴脸，我被气得差点当场去世。
也就在那时，我那破国产手机屏幕自己亮了。
一个名为天道功德的APP，强制安装成功。
看着上面余额那一长串的零，我陷入了沉思。
或许，给表弟买个房，也不是不行。
比如，月球上那套？
我叫陈宇。
是个实习生。
工资三千五，住城中村，每个月交完房租水电，兜里比脸还干净。
今天我加完班，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回到出租屋。
就着开水，泡了碗桶面。
这是我今天的第一顿饭。
面刚泡开，香味还没闻着，门就被捶得砰砰响。
那力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抄家的。
我打开门。
门外站着三个人。
我亲叔陈建国，挺着个啤酒肚，一脸官相。
我大姨张桂芬，双手抱在胸前，嘴角撇得能挂个油瓶。
还有我那个好表弟，李伟，染着一头黄毛，低头玩手机，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陈宇，出息了啊，门都敲半天不开，躲里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大姨张桂芬一开口，就是那股熟悉的阴阳怪气。
她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挤进我狭小的房间，眼神像雷达一样四处扫射。
当她看到我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泡面时，眉头皱得更紧了。
“哟，还吃上泡面了，多奢侈啊。我们跑来跑去为你弟弟的事操心，你倒好，一个人躲这儿享受。”
我有点懵。
为我弟？我哪来的弟？
哦，她说的是她儿子李伟。
我没接话，默默地把门关上。
房间本来就小，他们三个人一进来，连个下脚的地方都快没了。
亲叔陈建国一***坐在我那吱嘎作响的床上，床板发出痛苦的***。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领导开会的口吻开了腔。
“陈宇啊，今天我们来，是跟你说件大事，也是件喜事。”
他顿了顿，似乎在等我感恩戴德地接话。
我没吱声，只是看着我那碗快要坨掉的泡面。
他不觉得尴尬，继续说：“你表弟李伟，谈了个对象，准备结婚了。”
“哦，恭喜。”
我礼貌性地回了一句。
心里想的是，恭喜，然后呢？关我什么事？需要我随份子钱？
我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兜里就剩两百块了，随一百，不能再多了。
大姨张桂芬看我这不咸不淡的样子，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
她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八度。
“哦？你就一个哦？陈宇我跟你说，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女方家提要求了，结婚必须有套房，全款，三室一厅，还得写女方的名字。”
“你看看你表弟，刚毕业，哪有这个钱？我们两家凑了凑，还差一大截。”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我捏着筷子的手，指节有点发白。
果然，亲叔陈建国把话接了过去，图穷匕见了。
“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你呢，是当哥的，长兄如父，你弟的婚事，你得出份大力。”
他那双小眼睛盯着我，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套房，你来买。”
空气瞬间安静了。
只有窗外小贩的叫卖声，显得格外遥远。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买房？我？
我一个月薪三千五的实习生，给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弟买婚房？
这比听郭德纲的相声还好笑。
我没忍住，真的笑了出来。
“叔，你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买得起房的人吗？我连下个月的房租都还没凑齐。”
我的笑声，似乎点燃了火药桶。
大姨张...桂芬“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我那碗泡面汤都洒了出来。
“你笑什么笑！陈宇，你还有没有良心！”
她的声音尖利得刺耳。
“你爸妈走得早，要不是我们这些亲戚拉扯你，你早饿死街头了！现在让你出点力，你就推三阻四？你个白眼狼！”
“当年你上大学的学费，是不是你叔我给你凑的？虽然最后让你打了欠条，但那份心意在吧？”陈建国也沉下脸。
“做人要知恩图报。我们不指望你养老，但现在家里有困难，你就该第一个站出来！”
那个一直低头玩手机的黄毛表弟李伟，这时候终于舍得开口了。
他把手机一揣，吊儿郎当地说：“哥，话不能这么说。这房虽然是你买，但以后我们逢年过节，会让你来住两天的嘛。再说了，你一个单身汉，要房子干嘛？浪费。”
我看着眼前这三张理直气壮的脸。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碗泡面，是彻底吃不下去了。
所谓的恩情，就是当年我爸妈车祸去世，他们像秃鹫一样瓜分了赔偿款，最后看我可怜，借了我两万块学费，还让我写了年利率百分之二十的欠条。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拉扯”。
我花了整整三年，才把那笔高利贷还清。
我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的恶心压下去。
“我没钱。”
我说得很平静。
“一分钱都没有。你们要买房，找别人吧。”
“你！”
大姨气得手指头都在发抖。
“好好好，陈宇，你行，你翅膀硬了！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这房，你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不然我们就去你公司闹，让你连实习生都做不成！”
“没错，让你单位领导看看，他们招的是个什么忘恩负义的东西！”陈建国在旁边帮腔。
“我们把你养这么大，买套房怎么了？天经地义！”
我被这***的逻辑气得头脑发昏，眼前阵阵发黑。
胸口闷得厉害，一口气堵在那儿，上不来也下不去。
就在这时，我兜里那台用了三年的破国产手机，屏幕突然自己亮了。
不是电话，也不是微信。
屏幕中央，一个我从未见过的，设计古朴的APP图标正在缓缓生成。
图标下面，是四个篆体大字。
天道功德
紧接着，一条系统提示弹了出来。
检测到宿主正遭受严重言语攻击，精神受创，天道功含德系统提前激活。
正在为您强制安装……安装成功。
新人福利发放，正在清点宿主过往功德……清点完毕。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个APP就自动打开了。
界面很简单，像个山寨计算器。
最上方是我的名字：陈宇。
下面一行是：功德值。
再下面，是一串长得让我眼花的数字。
999，999，999……
我数了半天，没数清到底有几个9。
这是什么？病毒？
我头更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