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包厢是餐厅里唯一像样的地方，铺着红地毯，墙上挂着幅廉价的山水画，角落摆着台老旧的空调，吹着不太热的风。
林羽端着茶水进去时，里面坐着三个男人，为首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手指上戴着枚金戒指，正皱着眉看文件：“这游戏的数值模型有问题，内测数据崩了三次，下周就要上线，怎么弄？”
旁边的年轻人叹气：“试过五种算法都不行，张总，要不延期吧？”
“延期？
投资方那边能答应？”
张总把文件摔在桌上，“我花了三百万搞这个项目，要是黄了，你们都给我卷铺盖滚蛋！”
林羽端茶的手顿了顿。
游戏数值模型？
这不是他的老本行吗？
他放下茶杯，犹豫了几秒，还是忍不住开口：“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或许能试试？”
三个人同时转头看他，眼神里全是怀疑。
张总嗤笑一声：“你？
一个服务员懂什么数值模型？”
“我以前在老家那边，做过几年游戏编程。”
林羽斟酌着措辞，没敢提“穿越”的事，“您刚才说数据崩了，是不是因为玩家成长曲线和副本难度的耦合度没调好？
比如……”他捡起桌上的笔，在废纸背面快速写下一串公式，“用这个动态平衡算法试试，能根据实时数据自动调整参数，副本难度随玩家平均战力浮动，不容易崩。”
张总的表情慢慢变了，他接过废纸，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猛地拍了下桌子：“这思路……可行！
小王，记下来！”
旁边的年轻人赶紧拿出手机拍照。
张总站起来，上下打量林羽：“你叫什么名字？
在哪家公司待过？”
“我叫林羽，没在大公司待过，就是自己琢磨过。”
林羽老实回答。
张总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我是‘创梦游戏’的张启明，我们公司就在隔壁街。
你跟我回去，把这个算法落地，酬劳5000，干不干？”
5000？
林羽心里一跳，这足够完成任务了。
他看向老板，对方识趣地摆手：“去吧去吧，算你今天请假。”
跟着张启明去公司的路上，林羽的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触发隐藏事件：专业技能的意外应用。
奖励积分500。
创梦游戏的办公室在一栋写字楼的12层，开放式的工位上挤着十几个年轻人，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墙上贴着游戏海报，角落里堆着吃剩的外卖盒，和他以前待的公司一模一样。
林羽坐在临时安排的工位上，看着熟悉的编程界面，手指几乎是本能地动了起来。
张启明给的电脑配置不错，他没用多久就把动态平衡算法嵌入了游戏后台。
“运行试试。”
张启明在旁边紧张地盯着屏幕。
测试员操作游戏角色进入副本，原本容易卡死的BOSS战，这次居然流畅地跑完了全程，数据曲线平稳得像条首线。
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人拍着林羽的肩膀：“哥们，你太牛了！
这BUG卡了我们半个月！”
张启明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当场转了5000块到林羽手机上：“林羽，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
月薪保底一万，项目上线还有分红。”
林羽看着手机到账提示，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婉拒了张启明的邀请：“谢谢张总，但我目前还有别的事，以后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他现在还没摸清这个世界的底细，不想贸然绑定工作。
走出写字楼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
林羽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余额显示5203元——加上昨天的200，足够交房租了。
他突然觉得，这个陌生的世界，似乎也没那么难生存。
至少，他敲代码的本事，还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