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和大哥是捡来的?”
去年,她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积累,贷款在繁华的西环边上购置了一套88平米的两居室,作为自己未来的小窝。
今年,新房终于交付到了手中,前几个月,她精心策划并监督了装修工程,确保每一个细节都符合自己的心意。
装修完成后,为了健康着想,进行了除甲醛和通风放味儿的工作。
尽管自己对新家充满期待,但还是决定先让房子自然散去异味,这一等就是小半年。
在这段期间,苏乔林依然和父亲苏山峰、母亲沈红梅以及双胞胎弟弟苏乔森同住在位于北京三环外的一个中高档小区的三居室里。
每个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窗帘,苏山峰和沈红梅便开始了忙碌的早晨。
他们会准备一家人的早餐,苏乔林和他的哥哥苏乔木,尽管工作繁忙,但只要在北京,就一定会回家吃早饭。
老苏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晚餐时间如果都在家,一定要一家人一起吃。
然而,随着孩子们逐渐长大,各自的事业越来越忙碌,工作时间也变得不稳定,晚上能够聚在一起吃饭的机会越来越少,总是难以凑齐。
但苏家人有他们的坚持——无论多晚,只要人在北京,就一定得回家睡觉,这也算是对“晚餐变早餐”这一特殊传统的一种妥协与坚持。
因此,每天早上,同样住在这栋楼里的苏家大哥苏乔木,无论多忙,都会抽出时间过来和家人一起吃早饭。
“你们晚上都回来吗?”
沈红梅低头喝着粥,没抬眼皮地接着说,语气中带着那么一点严肃,“晚上开个家庭会议。”
“嗞!”
苏山峰突然发出一个并不怎么友善的反对声,显然对突如其来的家庭会议有些不满。
他轻轻拽了拽沈红梅的衣袖,悄声说:“昨晚上不是说好了吗?
怎么突然又要开家庭会议?”
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被在座的苏乔林和苏乔木清晰地听见了。
看到父母两人神神秘秘、眼神交流频繁的样子,苏乔林反而忍不住打趣起父母来:“哎呀,你们这是要生老西呀?
这么大的事情是得开家庭会议讨论讨论!”
苏山峰闻言,忍不住“切”了一声,轻轻瞥了一眼调皮的女儿,眼神中满是宠溺。
他温柔地责备着:“多大的闺女了,还张嘴就瞎说!”
苏山峰在三个孩子里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的女儿,平时对她总是宠着惯着,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
“老西我可生不了了,绝经好些年了。”
沈红梅瞪了一眼乱说话的女儿,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笑意。
沈红梅今年刚退休,退休前是一家中学的语文老师,多年的讲台生涯让她说话比较痛快、大声,即便是在家中,那份职业赋予的严厉口吻也依旧存在。
“我晚上可能回不来,有什么事您说吧,我能办先办着。”
家中的长子苏乔木,今年己经33岁,是一家证券公司的经理。
几年前,为了方便以后照顾父母,他在他们的楼上买了同户型的房子,这样既能保持独立生活,又能随时照应。
沈红梅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筷子,神情显得异常正式:“哦,那我就先说了吧,也没什么大事,省得你们晚上还得特意回来。
我和你爸商量了,百年之后,我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就给老三了。
到时候你们……哎呀,你别说了,昨晚上和你说了半天一点用没有!”
苏山峰突然把碗一推,生气地拍着桌子打断了沈红梅的话。
他一向对妻子言听计从,但这次显然对房子的分配问题有着极大的不满。
沈红梅性格泼辣,平日里苏山峰几乎也从不与她正面冲突。
此刻,她并未被丈夫的怒气所吓倒,依旧坚定地把话说了出来:“到时候你们还得签个字。
本来没那么麻烦,我们首接赠予老三就行,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规定,还得你俩签字。
我都问好了,流程就是这样。”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决断,显然,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是她认为最为公平合理的安排。
沈红梅自顾自地说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决策中,没有留意到另外三人脸上的不悦。
苏乔林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道:“您问好了?
必须我们签字才行吗?”
“对对对,问清楚了!”
沈红梅连忙点着头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似乎生怕女儿会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然而,苏乔林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我不签。”
沈红梅一听,顿时站起身,瞪大了眼睛:“你凭什么不签?
这房子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强硬,显然对女儿的拒绝感到十分不满。
苏乔林依然稳稳地坐着,微仰着头对上母亲的目光,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那您给呀?
我也没拦着!
我就说我不签,又能怎么样?”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和无奈,显然对母亲的决定并不认同,但也没有过于激动。
沈红梅被女儿的态度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指着苏乔林,声音颤抖:“你……你还是姐姐呢!
怎么当姐姐的!
就不能让着点弟弟吗?”
苏乔林反驳道:“我就比他早出生五分钟,凭什么处处让着他!
您还这么惯着他。
您瞧瞧,我们一大早都起来忙工作,他却能睡到太阳晒***,醒了就吃。
一个月连饭钱都不交,都快三十的人了!”
苏乔林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无奈。
沈红梅一听这话,脸色更沉了赶紧偏袒起来:“那是我儿子,我养活他应该应分,他那工作也挺辛苦的,我供他吃喝怎么了?”
苏乔林不甘示弱,话语中带着几分讽刺和挖苦,对母亲的偏爱感到十分不满:“我和大哥是捡来的?
那您怎么什么事情都找我们要钱呀?
这时候怎么就觉得不应该应分了?
您这叫偏心眼儿,偏疼的果子不上色(shǎi),果不其然吧,烂泥扶不上墙。
等您七老八十了,我看您怎么扶!”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餐桌上的苏山峰和苏乔木对视一眼,都无奈地摇了摇头,谁也不敢出声。
在这个家庭里,显然女权主义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