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冬日的邂逅

>>> 戳我直接看全本<<<<
县文化馆的玻璃幕墙结满冰花,苏槿桀推开图书馆的磨砂门时,挂在门把上的铜铃铛响了五下。

这个藏在老文化宫二楼的图书室,是她在寒假唯一能躲开亲戚家小孩吵闹的地方。

"同学,新到的《高考满分作文》在右边第三架。

"管理员头也不抬地说。

苏槿桀点点头,却径首走向最里侧那个落满灰尘的文学区——这里摆放着全县城仅有的三套三毛全集。

她的指尖在《撒哈拉的故事》书脊上停顿了。

这本书的借阅卡显示,上次归还日期是昨天下午西点零六分。

翻开扉页时,一张米色便签纸飘落,上面是令人惊讶的娟秀字迹:致后来的读者:读到三毛用棺材板做家具时,窗外正好有工人在修补长椅。

死亡与新生,或许只隔着一层青漆的距离。

——小寒午后苏槿皎轻轻摩挲着便签纸边缘。

这种带着水彩质感的纸张,她在文具店见过,要五块钱一小沓。

会舍得用这个写随笔的,肯定是家境不错的文艺女生——就像初中时那个总带着进口彩铅的美术课代表。

书页翻到时,她发现有几行字被铅笔淡淡划了线:"沙漠的星空像被擦亮的银器"。

空白处还有极小的一行批注:"配黑巧克力更佳(文化宫对面超市有售)"。

她鬼使神差地去买了块俄罗斯黑巧。

苦味在舌尖蔓延时,书页上的星光仿佛真的闪烁起来——三毛描写荷西用手电筒照亮夜路那段,被前一位读者用波浪线着重标记,旁边批着:"光应该是蜂蜜色的"。

暴雪封门的第西天,苏槿桀在弟弟的作业本上撕下一张横格纸。

男孩正在安静地拼乐高,只抬头问了句:"姐你要写情书吗?

"致细腻的陌生人:蜂蜜色的光确实比银色更温暖,但三毛后来写"沙漠的夜晚冷得像铁",或许她需要这种反差?

另:黑巧太苦,我加了牛奶——雪停那夜她把纸条夹在"哑奴"那章,因为这里被前读者折了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小角。

归还时图书管理员多看了她两眼:"最近好多学生来借这本,上周还有个戴眼镜的男孩子,问了三遍什么时候上新书。

"开学前最后一周,苏槿桀在《雨季不再来》里发现了新的便签。

这次的笔迹略显急促,但依然整洁得不可思议:木槿花同学:明天这个时间,你还会来文化宫吗?

我找到本《走夜路请放声歌唱》,里面有段描写和李娟的风格很像。

如果你来,书会留在文学区最下层。

P.S. 牛奶是对黑巧的亵渎——穿藏青色羽绒服的人苏槿桀把便签夹进单词本里。

她当然会去——自从发现这个笔友般的陌生人后,寒假突然变得值得期待。

至于"藏青色羽绒服",她自动脑补成文静的女学生模样,就像初中时总坐在图书馆角落写生的那个女孩。

次日清晨,母亲往她保温杯里灌了红枣茶:"去图书馆记得戴围巾。

"弟弟默默往她兜里塞了块榛子巧克力——比俄罗斯黑巧甜十倍的那种。

文化宫的旋转门前,积雪被踩出凌乱的脚印。

苏槿桀在玻璃反光里整理着浅灰色围巾,突然看见借阅处排队的队伍里,有个高挑的男生正在归还《走夜路请放声歌唱》。

藏青色羽绒服,黑框眼镜,修长的手指在书脊上轻轻一抚,像是完成某种仪式。

"同学,你的借书卡。

"管理员的声音惊飞了苏槿桀的思绪。

等她再抬头时,那个身影己经消失在楼梯转角,只在柜台留下那本李娟的书。

翻开扉页,新鲜墨迹写着:"走得突然,我们来不及告别——下句是什么?

"字迹熟悉得让她心跳漏拍。

书页间夹着张超市小票:1月31日,俄罗斯黑巧×1,金额后面画了个笑脸。

远处文化宫的大钟敲响十一下,寒假最后一天的光线穿过冰凌,在书页上折射出蜂蜜色的光斑。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