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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铁们!睁大眼睛看好了!”

张扬的破锣嗓子在死寂的空气里炸开,像块石头砸进粘稠的油里,激起沉闷的回响,却惊不起半点活气。他高举着***杆,手机顶端那点刺眼的白光,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子,勉强劈开眼前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光柱扫过之处,尽是断壁残垣的狰狞剪影,扭曲,破碎,被经年的雨水和绝望浸泡得发了黑。墙根底下,墨绿色的苔藓吸饱了湿气,厚厚一层,无声地蠕动,散发出浓重的、带着腐烂甜腥的土腥味,直往人鼻孔里钻。

“看见没?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未知的恐惧!传说中的‘鬼村’——封门坳!全网独一份,探险直播天花板!”他唾沫横飞,对着镜头挤眉弄眼,那张被手机屏幕冷光映得惨绿的脸,亢奋得近乎狰狞,细密的汗珠在额角、鼻尖渗出,亮晶晶一片。

弹幕疯了似的往上滚,密密麻麻,几乎盖住了他那张扭曲的脸。

***!真来了?主播牛逼!火箭刷起来!

气氛组到位!音乐搞起!鸡皮疙瘩起来了!

前排兜售护身符、黑驴蹄子、童子尿,量大从优!

主播后面……那个白影子飘过去的是啥???

楼上别吓人!我尿了!

假的吧?这布景看着挺花钱啊!

“嗤啦——”

刺耳的电流噪音猛地从耳机里爆开,尖锐得像根冰锥,狠狠扎进耳膜深处。我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抬手烦躁地按了按耳朵里的耳返。几乎就在同时,脚下传来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咔嚓!”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低头,手电光柱颤抖着移下去。惨白的光圈里,一只灰白色的骷髅头骨,被我登山靴厚重的鞋跟踩了个正着,半边脸碎裂开来,空洞的眼窝和咧开的齿槽,无声地嘲笑着我的莽撞。碎裂的骨茬惨白惨白,刺得眼睛生疼。一股寒气,混合着难以言喻的恶心感,从脚底板“嗖”地一下,直冲天灵盖。

“晚姐!你……你踩到啥了?”周倩的声音带着哭腔,细弱得像蚊子哼哼,从旁边飘过来。她整个人几乎缩到了胖子王鑫那宽厚得像堵墙的背后,一只手死死攥着王鑫背包的带子,指关节捏得发白。另一只手的手电光柱抖得厉害,光斑在四周的断墙上疯狂跳跃,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没啥,”我强压下胃里翻腾的不适感,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就……一堆烂骨头。这地方,没点骨头渣子反而不正常了。”我故作镇定地抬脚,想把那令人作呕的触感甩掉。可那碎裂头骨空洞的眼窝,仿佛带着某种冰冷的吸力,死死黏住了我的视线。

“妈的,晦气!”张扬也看到了,骂了一句,但脸上那职业化的亢奋丝毫未减,反而更来劲了,“看见没老铁们?真家伙!货真价实的骨头!这地方邪性!***不***?礼物走一波!双击666!”

他像个打了鸡血的将军,挥舞着***杆,催促着:“别怂!都跟上!前面!核心地带!那口‘吃人井’!今晚的重头戏!必须拿下!”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猪油,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带着那股深入骨髓的霉烂和土腥气,沉沉地压在胸口。越往前走,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腥臊气就越重,丝丝缕缕,钻进鼻腔,缠绕在喉咙口,挥之不去。

“默哥,镜头跟上!给老铁们来个特写!那口井!”张扬扭过头,对着陈默低吼,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陈默没吭声。他总是这样,沉默得像块石头。肩上那台沉重的专业摄像机稳稳地架着,镜头黑洞洞的,像个冷酷无情的眼睛,精准地捕捉着张扬夸张的表演和四周破败的景象。他微微弓着背,步伐稳定,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每一寸黑暗,像一头警觉的豹子。

“默哥,你觉不觉得……”我忍不住凑近他,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这地方……有点邪门?太安静了。连声虫叫都没有。”从踏进这片废墟开始,我就没听到过任何活物的声音,没有风声,没有虫鸣,只有我们自己的脚步声、喘息声和心跳声,在这片死寂中被无限放大,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陈默的目光从摄像机的取景器上抬起,飞快地扫了我一眼。他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下颌的线条绷得很紧。他没说话,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像投入深潭的石子,转瞬即逝,但那沉重的涟漪却在我心底扩散开来。随即,他的视线又沉回取景器,继续他的工作。

“找到了!就是它!”张扬兴奋的嘶吼打破了短暂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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