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阳捧着手机,师父最后那条短信看得他首翻白眼:“徒儿,为师去浪迹天涯了!
事务所交给你,记得茅山术要与时俱进,符咒批发记得开首播!”
他嘴角抽了抽,身后那事务所里快递箱子堆得跟小山似的,墙角还杵着台无人机——昨天刚折腾出来的“高科技法器”,说是能撒符咒,其实飞起来跟喝醉的苍蝇似的,机身还贴着他手写的“茅山航空特快”的标签。
“林大师!
您这驱鬼操作也太野了吧!”
大妈推门就骂,手机录像怼到他脸上,“我家闹鬼,您拿辣椒水滋人家,现在鬼没影了,邻居报警说我厨房着火了!
您这哪是道士,分明是纵火犯预备役!”
林小阳手忙脚乱摆手:“阿姨,这叫现代玄学创新!
辣椒水混朱砂,专治怕辣的小鬼嘛……而且您看,鬼没再闹了吧?”
他偷偷瞄了眼大妈身后——果然,原本阴嗖嗖的空气现在透着一股子烧烤味,估计是辣椒水把鬼熏跑了。
正扯皮呢,咔嗒一声,高跟鞋踩地的声音贼清脆。
一回头,好家伙,来个冷面大美女警官,短发飒到不行,警服扣子绷得紧紧的,证件啪地拍到桌上:“林小阳?
茅山派传人?”
林小阳眼睛一亮(心里暗搓搓:这姐姐颜值能打!
),嘴上还吊儿郎当:“警官姐姐,您这找错庙门了吧?
我们这儿正经业务是跳大神、驱蟑螂,符咒批发还包邮!”
顺手抄起一沓符咒纸乱晃,活像街边卖煎饼的大叔,还顺带扫码推销:“扫码下单,满100送桃木剑模型!”
苏璃眉毛拧成麻花,突然伸手扣住他手腕:“你身上有阴气。”
掌心蓝光一闪——居然也是玄学高手!
林小阳吓得差点蹦起来:“哎哟喂!
姑奶奶您轻点成不?
我恐玄学啊!”
符咒纸哗啦***了一地。
他顺势蹲下捡纸,偷偷摸出手机给师父发微信:“紧急求助!
有个女警官会发光,我是不是要英年早逝了?”
正闹腾呢,那倒霉无人机突然自己启动了!
昨晚上他熬夜给程序加了“自动驱邪”模块,结果符咒纸满天乱飞,苏璃吓得蹦开老远,结果符咒全糊她脸上了。
林小阳手忙脚乱按遥控器:“别慌!
这是自动驱邪程序!
看,科技与玄学双厨狂喜!”
无人机却一头撞上吊灯,符咒碎渣子纷纷扬扬,跟下红雨似的。
苏璃抹了把脸,朱砂蹭得一脸花,冷笑跟冰碴子似的:“茅山派就这水平?
符咒都撒不明白。”
林小阳缩脖子,突然福至心灵:“要不咱打个赌?
我用这破无人机找到失踪案线索,你帮我摆平辣椒水那事儿?”
苏璃指尖捻着符咒残片,眼神突然犀利:“死者身上的符纹和这个像,但多了一道弯钩……”林小阳耳朵竖起来了,这符号他熟!
师父笔记里写着“鬼面”邪教的标记,这群人专搞阴损勾当,十年前被师父联合警方端了老巢,没想到现在又冒头了!
正嘀咕呢,窗外突然传来小孩夜哭似的嚎叫,整条街灯忽闪忽闪的,像是被谁按了开关。
林小阳抄起桃木剑就往外冲,剑柄上还挂着他网购的“玄学大师”挂件,叮叮当当响。
苏璃己经拔枪了:“活人的动静!”
两人刚跑出门,便利店玻璃上血手印正慢慢渗开,血红得跟番茄酱兑了墨水似的,黑影唰地窜过巷子,还带着一股子腐烂味。
“这次算你欠我人情。”
苏璃盯着黑影方向,声音头回没那么冷。
林小阳贱兮兮地笑:“人情?
下次首播驱鬼记得帮我刷火箭!”
两人追着黑影窜进巷子里,无人机追在他们头顶嗡嗡响,活像只迷路的电子苍蝇。
黑影突然停在一栋废弃工厂门口,门缝里透出幽幽绿光,林小阳咽了口唾沫,苏璃却一把拽住他:“等等,有陷阱。”
他们贴着墙根摸过去,突然听见里头传来沙哑的念咒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刮黑板。
林小阳掏出手机照明,屏幕一亮,赫然照见地上一圈符阵,符纸全浸在血水里,中间还摆着他师父的旧照片!
照片背面写着歪歪扭扭的“血债血偿”。
他吓得差点把手机摔了,十年前那桩灭门案……师父不是说凶手都伏法了吗?
苏璃突然拽着他躲进垃圾桶,动作利索得跟特工似的。
里头臭气熏天,林小阳憋得脸红:“这、这不科学!”
苏璃冷笑:“玄学界混子配不上科学。”
正僵持着,黑影又现身了,这次看得真切——是个裹着黑袍的男人,脸涂得跟鬼似的,手里还提着个滴血的布偶,布偶眼睛居然嵌着两颗玻璃珠,和林小阳事务所柜台上的招财猫眼珠一模一样!
“跑!”
苏璃猛地踹开垃圾桶,林小阳桃木剑乱挥,结果一剑砍在苏璃警服袖子上,撕开一道口子。
两人狼狈逃窜,黑影却追得更凶,黑袍下伸出一双腐烂的手,指甲跟钩子似的。
林小阳急得大喊:“无人机!
撒符咒啊!”
那破机器终于听话,从兜里窜出来狂撒符纸,结果全糊在了黑影脸上,黑影愣了一秒,然后……开始打喷嚏,打得黑袍都掀起来了。
“阿嚏!
这符咒咋还带辣椒粉的?!”
黑影骂骂咧咧,声音听着耳熟。
林小阳和苏璃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喊:“张大爷!?”
黑影一僵,黑袍掉在地上,露出便利店老板那张苦瓜脸,手里布偶正是他孙子的玩具。
“误会啊!
我孙子玩具丢了,我寻思用茅山阵找回来……”张大爷揉着鼻子,布偶眼珠咕噜滚到林小阳脚边。
苏璃扶额叹气,林小阳憋笑憋得内伤:“大爷,您这阵摆得不错,就是血水换红糖水效果更佳。”
回头一看,事务所那破牌子在风里嘎吱乱晃,活像在喊:“快来搞事啊!”
无人机这会儿终于不闹腾了,稳稳悬在空中,符咒纸还缠在螺旋桨上,像朵蔫了的红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