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漩涡鸣人
里绘第三次踮起脚尖去够门栓，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卡卡西哥哥今天也不回来……”她小声嘀咕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过大的蓝色马甲——这是卡卡西的备用衣服，袖子长得能盖住她半个手掌。
（反正只是出去一小会儿……）她蹲下来，把过长的裤脚卷了卷，又用一根绳子系紧。
鞋带绑得歪歪扭扭的，但至少不会绊倒自己。
“我出门了！”
她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喊了一声，像是说给谁听似的。
阳光刺得她眯起眼睛。
街道上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一下子涌进耳朵里。
里绘站在原地，突然有点犹豫。
（要去哪儿呢……）她摸了摸口袋，里面装着昨天卡卡西给她的小玻璃珠。
他说这是练习查克拉用的，但她只是觉得它亮晶晶的很好看。
“喂，小孩，别挡路。”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她身边经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里绘赶紧往旁边躲了躲，差点被自己的裤脚绊倒。
她抿了抿嘴，突然有点委屈。
（卡卡西哥哥在的话，才不会让人凶我……）但她很快又挺首了背。
“我才不是小孩！”
她冲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喊了一句，可惜对方根本没听见。
风轻轻吹过，带来一阵阵香气。
里绘吸了吸鼻子，顺着味道看过去——是街角的一乐拉面。
（要不要去看看？
）她摸了摸口袋，里面空空的，没有钱。
但……闻一闻味道总可以吧？
里绘迈开步子，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
阳光照在她身上，暖烘烘的。
（其实一个人出门……也没那么可怕嘛。
）里绘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过长的袖子，正琢磨着要不要再挽高一点，突然——“哇啊！”
一道金色的影子猛地撞了过来。
里绘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扑进了路边的草丛里。
后背撞上柔软的草堆，倒是不疼，就是有点懵。
（什么情况？
）她眨了眨眼，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金发男孩正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惊慌。
“对、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甚至不敢抬头看她。
（他好像很害怕？
）里绘坐起身，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草屑。
男孩却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猛地往后缩了缩，头垂得更低了。
“那个……你没事吧？”
她歪着头问道。
男孩没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
里绘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上沾满了颜料，而自己的袖子上也蹭到了一块鲜红的痕迹。
（啊，衣服脏了……）她还没说什么，男孩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我、我弄脏了你的衣服……”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肩膀微微发抖，“对不起……我、我这就走……”他说完就要转身跑开，脚步慌乱得像是身后有什么怪物在追他一样。
（他为什么要跑？
）里绘下意识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男孩猛地僵住了，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屏住了。
“等等！”
她说道，“你跑什么呀？”
男孩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你会生气的。”
（生气？
为什么？
）里绘看了看自己袖子上的颜料，又看了看男孩紧张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是怕我骂你吗？”
她问道。
男孩没说话，只是抿了抿嘴唇，眼神飘忽不定。
里绘眨了眨眼，突然笑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衣服脏了洗洗就好啦。”
男孩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真、真的？”
他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当然啦！”
里绘拍了拍袖子，满不在乎地说道，“而且这个颜色还挺好看的！”
男孩的眼睛微微睁大，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他的手指慢慢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紧绷了。
“你……不讨厌我？”
他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讨厌？
为什么要讨厌他？
）里绘摇了摇头：“我才第一次见你，干嘛要讨厌你？”
男孩怔了怔，随后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
虽然还是很紧张，但至少没那么害怕了。
“谢、谢谢……”他小声说道，声音终于没那么发抖了。
里绘冲他笑了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犹豫了一下，手指蹭了蹭衣角上的颜料，低声回答：“……鸣人，漩涡鸣人。”